“等一下,宋姐。”
突然有个手臂,挡在了宋爱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抬头一看,发现是苏筠和。
“我姑姑的意见,并不能代表整个苏家。虽然任心姐本人也表示,对成为苏家三姐没有兴趣,可是这里面还牵扯到我父亲,我奶奶,和我。请听我们把话完。”
宋爱双手叉腰,气不过地道:“噢!你们现在知道找回我大嫂了,那她当年在圣安和尚家的时候,你们去哪了?!阮心妤随随便便就可以骗过你们,连自己亲人都不认识,那回来干什么!”
然而苏筠和还是拦在宋爱的面前。
“宋姐,当年我并不没有回苏家,所以并不清楚这些原委,可是当我在一个的医院做医生的时候,救过一个病人,她有提过任心母亲的事,所以其实我比苏家任何人都早知道,任心是我爸爸的女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回到苏家。”
“那你不!”
“当时我无法确定,只是听她过,她收留过任心的母亲和任心,后来因为心有歉疚,所以有去跟踪过她们母女的行迹,这才知道,任心的母亲已经将她一起在圣安。我了解这些消息的时间,已经是阮心妤入主苏家的4年后了。”
邹清蛮颤巍巍地从沙发上站起,拄着拐杖,威严地:“筠和,下去。”
苏筠和已经看出自己奶奶愠怒的神情,叹了口气,继续道:“正当我想去圣安的时候,也是碰巧遇到花伯,便在圣安呆了段时间,直到后面见到任心。”
“筠和,你是怎么认识任心母亲的?那女人又是怎么会跟你聊起任心的母亲?”
苏世年也追问着苏筠和。
苏筠和的眸一下暗淡下去,神情也跟着黯然。
“爸,妈早就知道你和任心母亲的事情,早就将任心母亲的照片拿给我看过,对于那张脸,我不会忘。母亲临走之前,将照片交给我,我也就一直收了起来。那女人就是偶然看到我钱包里的照片,这才跟我起这件事。”
着,苏筠和的目光瞥了眼一旁的黎玥,女人很是警觉地皱眉看着他,将苏家现下发生的一切记在脑海里。
“我询问过花伯后,符合时间到圣安的孩,只有任心一个。但我一面都没见过她,所以当时我就什么都没,后来在圣安跟她见过一面之后,心里其实已经确定了七八分,正当我想跟你们的时候,阮心妤结婚了。”
“结婚又如何?”宋爱不解地皱着眉。
正当苏筠和打算出口,任心却突然张嘴,直接替他解释。
任心将手覆在宋爱的手背上,冷静地:“爱,那时候苏医生就发现,我已经和修彦牵扯上关系,而且第二天,我就和修彦结婚了,等于我已经是宋家的人。苏家和宋家不和,如果把真相出来,没有人会幸福,一如现在,索性一错到底,让他父亲以为女儿有了幸福,而我也可以就这么生活下去,毕竟那时候,我过得尚可,如果真的不行,还有他可以帮助我。是不是,苏医生?”
任心转头,眼神凝视着微微勾唇的苏筠和。
“是的。奶奶,还有姑姑,可能在你们眼里,苏家的血统很重要,可是在我看来,如果并非必要,这个秘密我会一直隐瞒下去。”
整个客厅,霎时陷入极度的安静,无人话。
无论是抿唇低头的苏世年,还是不知道该什么的苏世瑶,亦或是摇头叹息的邹清蛮。
宋爱望了眼任心,任心眼瞧她很是担忧的模样,握紧了她的手。
“苏伯父。”
突然,黎玥清亮的嗓音出声,缭乱不少人已经虚弱的心弦。
苏世年抬起微愣的眸,眼瞧是黎玥,神情不禁有些波动。
“黎姐有什么事?”
黎玥不像苏世年那么深沉,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轻手打开她手里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什么。
任心睁大眸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在黎玥拿出东西以前,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把她的手按在包里。
黎玥似乎不为任心的举动所震惊,笑得更加灿烂。
“任心,你也想看吗?没关系啦,待会儿大家一起看就可以了。”
“不必了,黎玥,待会儿我们回去看吧。”
黎玥撤开了任心压制在她包上的手,目光坚毅。
“一张照片而已,为何不能现在拿出来?”
黎玥走过任心,将一张的照片,举到苏世年的面前,果然看到他的大惊失色和无法控制的情愫。
男人的双眼已经开始泛红,嘴唇也在微微颤抖着,拳头紧握,黎玥相信,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苏世年一定会夺去她手中的照片,看个清清楚楚。
“苏伯父,这上面的人,你认识吗?”
苏世年没有回答,但是宽大的身躯已经有了颤抖的痕迹。
黎玥眼见他不肯回答,转了转身,将照片的方向转到苏筠和的眼前。
“苏少爷呢?这上面的人你认识吗?”
苏筠和望了眼他的父亲,薄唇抿成一线,淡淡地摇摇头。
黎玥踩着粉红色的高跟鞋,走向主位上的邹清蛮。
黎玥将照片双手递给满脸疑惑的邹清蛮,笑着开口:“那就只好请苏老奶奶替黎玥看看,这上面的人,您是否见过?”
邹清蛮接过照片的同时,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盯着她,包括已经双眼通红的任心。
“这,这不是!”
邹清蛮望了眼苏世年,再看向黎玥。
“敢问黎姐,这是您的哪位亲贵?”
黎玥收回照片,侧过身,默默地看着任心。
“是我的母亲。”
一切如她所料,原本以为要颇费番周折,真想不到,居然这么简单就知道了所有真相。
她和任心站得很远,可是看着彼此的目光很近,就像当初接到任心打给宋修彦的那通电话,虽未谋面,可总觉得太过熟悉。
听着宋爱的话,苏世年痛苦地闭上眼。
**
宋氏总裁办公室。
“宋总,之前托人设计的婚纱和您的礼服已经送到了,还有婚戒也是。”
办公桌上,放着金溪一早端进来的红酒,男人举着酒杯,头发散落在前,遮盖住他半张面孔,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过就他的坐姿和衣着看来,有些颓废。
一早,金溪刚到公司的时候,诧异地看见宋修彦衣衫凌乱地坐在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外套被他随意地丢在沙发上,身上的银灰色衬衫极其不平整,跟他往昔完全不同,领口也没有领结,脸上甚至还有胡渣。
金溪刚想靠过去询问,宋修彦直接让他将公司里珍藏的红酒拿来。
无奈,金溪只好照做。
但当他踏进办公室的时候,宋修彦居然已经整顿好自己的一切,面色冷峻地命令他开始所有的工作。
宋氏高层每个人,像个转不停的陀螺被他鞭策,先是开了一整个上午的会,午休不到1时,会议继续,直到刚刚才结束。
从会议室出来的间隙,金溪就接到了这则通知电话,送婚纱的人也已经到了楼下,金溪便想着过来询问自己老板,不定他的心情可以因为婚礼放松一些,可是,好像事情跟他预料的不太一样。
突然,宋修彦抬手,举起高脚酒杯,仰头喝下一整杯的红酒。
因为过于丰沛的酒液,有那么几滴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来,滑过他的下颚,顺着脖流进衬衫之中。
随着酒杯被他放下,一双因为疲惫而猩红的桃花眼,寂寞地望着,毫无焦距。
金溪抿了抿唇,继续重复提醒了下宋修彦:“宋总,负责运送婚纱和戒指的人已经到了楼下,您看,是不是让人送上来?”
宋修彦抬手扶额,似乎脑袋很是沉重。
“让他们送上来吧。金溪,你一直待命,其他事先交给别人处理。”
“是。”
离开办公室,金溪带着人,立马赶去大堂。
果然,还是夫人的事,能影响宋总。
不敢怠慢,金溪用最快的速度,将设计华美精致的礼服送上楼,自己则是拿着最重要的戒指。
抬手敲门,得到允许的金溪打开门,让人赶紧放下所有的礼服和首饰。
“宋总,这是您和夫人进行宣誓的礼服,这边是二位会见宾客时的礼服,还有您托人给夫人订制的高跟鞋也送到了。”
随着陆陆续续进入办公室的人,一大堆的衣服纸盒堆在宋修彦的办公室中。
紧接着后面,便是拿着举世罕见的珠宝的人员。
“苏黎世拍卖行中,派人拍下的首饰也到了,还有您特别嘱托的7克拉心形粉色钻石项链…”
金溪着一件又一件昂贵到令人咂舌的珠宝,兴致比起坐在椅上的男人还要高涨。
宋修彦的目光扫过那些他趁着休息时间,便仔细挑选的每一件珍品,神情更加落寞。
突然,金溪好像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打开盒,将一对蒂芙尼钻石婚戒,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