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等闲只觉自己似乎在照顾一只小奶猫,语气更柔:“那你想喝什么?我去买。”
“不想喝什么,只想让你陪着。”乔流火拉着他的手,在床上往前挪了几分,然后半个身子依偎到他怀里。
易等闲身子一僵。
他心跳加快地将怀里的人轻轻推开,手背贴上她的额头,试过温度后又整了整她额角碎发,耐心道:“你喝多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乔流火不依,又重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软软地说:“我一个人害怕,睡不着。”
“我陪你。”
易等闲好不容易将乔流火哄得愿意睡觉了,便关了室内刺眼的吊灯,换成柔和的床头台灯。
乔流火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哼哼唧唧地不肯合眼,反倒问了他许多问题。
她问:“易叔叔,你是做什么的啊?怎么都没见你上班?”
易等闲:“我啊,是做珠宝鉴赏的。至于上班,没钱的人才会去上班。”
乔流火切了声,“净说什么大实话。”
她又问:“易叔叔,你交过几个女朋友啊。”
易等闲沉思半秒,看着她:“如果你算的话,就一个。”
“不可能!你骗人!”她掀开被子,差点坐起来。
替她又重新盖上薄被,易等闲勾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忠诚,我又怎么会骗你呢?”
“可可可,可你那么体贴又那么会疼人”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嘀咕:“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
易等闲忍不住捏了捏她珠白的耳垂,提醒道:“我如果谈过恋爱,会连女孩子的凉鞋都不会解吗?”
“倒也是。”乔流火莫名绽开笑颜。
“那你呢?你谈过恋爱没?”易等闲眉梢挑起,反问她。
乔流火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名字,她也不知道,那算不算谈恋爱。于是抱着易等闲的手臂,用脸蹭来蹭去,撒着娇:“不知道,不知道,我还这么小,你别问这种问题。”
易等闲无奈:“你都嫁为人妇了,年纪哪还能算小?”
她小嘴一撅:“不管不管,反正比你小就是了。你不准以大欺小。”
说着,又将脸搁在他的手臂上,转瞬却惊叫了声。
“啊呀”
“怎么了?”他赶紧捧起她的脸。
“被你的手表带划到了。”
“来,快让我看看。”
易等闲左右看了好几遍,才确定她只是下巴处被划了一道长约两厘米的小红痕,没出血,于是放心下来。
“怎么这样不小心?”他一遍心疼地呵斥她,一边脱下自己的手表。
脱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又将手表重新戴上。
乔流火看着他这番举动,觉得好奇:“易叔叔,这手表很珍贵吗?”
他一愣:“何以这样问?”
她冲那只镶钻的手表努努嘴:“喏,它都将我划伤了,你都舍不得取下。”
易等闲笑着摸摸她的头,和煦如三月春风:“不是舍不得,是不方便,改天换了手表,将这只‘罪魁祸首’交由你处置,怎么样?”
“有什么不方便的?”她愈发好奇。
易等闲目光闪烁,避开她探究的眼神,淡淡道:“有几道旧伤,不好看。”
“易叔叔,你以为我是觉得你好看才答应跟你结婚的么?”
她刚问完,又改口重问了遍:“你觉得我只是因为你好看才跟你结婚的么?”
当初看上这个男人,确实有那么点被帅到的小心理作祟。这样问更谨慎些。
易等闲却有点想笑,她这算是委婉地夸他长得好看么?
面对醉酒胡闹的小丫头,他只能缴械投降,取下了名贵的手表,露出了洁白却又狰狞的手腕。
第二十章
望着眼前男人的手腕,乔流火的睫毛跟着心一同颤了颤。
他的手腕本很好看,白皙且丰健,若隐若现的青筋埋在皮下,但在表面却多了几道疤,像恶龙攀附在城堡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来人。
乔流火轻轻地抚上那几道伤疤,有的已经是旧伤了,有的似乎是几个月前才结的痂,硬邦邦的,有些硌手。
“怎么弄的?”眼底难掩心疼。
“没什么,不过是裁切珠宝时不小心割伤了”
易等闲很随意地一笔带过,想要缩回不堪的手腕,却被她一把扣住。
乔流火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枕头上,然后将脸贴着他手腕上的疤,眼泪簌簌落下。
曾几何时,她也见过这样的伤疤。
期中表彰大会结束不到一个月,乔流火所在的班级班主任生病了,听说是一场大病,直接送到省医院住院了,没个大半年难以康复。
当时正值南高师资团队换新之际,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适的班主任来带他们,最后学校领导讨论决定,将高二十班解散,班上学生平均分到其他班上。
就这样,乔流火意外地被分到高二(二)班。
她站在原同班的四男一女中,很是打眼,以至于她刚迈上讲台,二组后排就有个男生站了起来,吃惊地望着她:“是你?”
讲台上戴方框眼镜的班主任咳嗽一声,沉着脸呵道:“何漓,坐下!”
男生乖乖地坐下,可视线始终没从乔流火身上移开,甚至玩味地勾起一边唇角。
等台上的人依次做完自我介绍,班主任李国强开始考虑分配座位的问题,一组和二组最后一排都空着,是为了这些新进班的同学新搬来的桌椅。
“老师。”何漓举手站起来,“千万别安排男生坐我后面。”
“为什么?”李国强问。
“因为,他们脚臭。”
班上瞬间哄堂大笑,何漓的同桌向千更是笑出了鹅叫,分分钟停不下来。
李国强生气地用黑板擦拍了两下桌子,学生们才渐渐安静下来。
何漓很聪明,成绩更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就是性子太闹腾,一点也没有三好学生的范儿,平时也吊儿郎当的每个正经样,否则他也不会将他安排到后排。
李国强咳嗽一嗓子,正式宣布了几位同学的座位。
如何漓所愿,乔流火坐到了他的斜后排,正安安静静地收拾笔袋。
这节课已经过去一半,班主任便让他们自习。
李国强人刚出去,何漓就转过头,笑着说:“原来你叫乔流火啊。”
“嗯。”她眼也没抬,淡淡应道。
瞥了眼她仿佛水墨画般温婉的眉眼,何漓问:“我找遍了全校每个班的班花,怎么没找到你?”
乔流火抬眸:“我不是班花。”
她说的是实话。
虽然她长得好看,但班上不乏好看的女孩,她整日素面朝天,扎着松松的马尾,性格也不活泼可爱,比不上成绩优秀又打扮日系的赵雯惹人喜欢。
何漓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与她对视,她水灵灵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好像深潭,能吸走人的魂魄。
他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现在是了。”
乔流火整理书本的手一顿。
“我靠,漓哥,你怎么变心这么快?之前还夸刘曦巧好看呢,现在又封新来的美女为班花。”前面的向千转过身,啧啧称奇。
何漓横他一眼:“自习课,别说话。”
“得得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是纪律委员还是你是?”
向千捂着嘴转过身去,要是他再不识相,何漓真会把他的名字记下来,这哥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喂。”何漓叩了下乔流火的桌子,“你怎么不主动来找我啊?”
乔流火淡问:“找你干嘛?”
“谈”
谈恋爱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又被他吞回去,何漓勾勾唇:“找我还钱啊。”
“你似乎记性不太好,我说过,不用找零了。”乔流火说完,又埋头开始给自动铅笔上笔芯。
“你没听见我期中表彰大会上说的话吗?”他夺过她手中的自动铅笔,强迫她看向自己。
“没去。”乔流火也不恼,随便扯了个借口。
“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窗外就传来熟悉的河东狮吼:“何漓!”
班主任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瞪着他:“让你好好自习,你背过来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何漓不慌不忙地举起手中淡粉色的自动铅笔:“老师,我铅笔坏了,向同学借笔。”
一肚子的火气突然堵住,李国强沉着一张国字脸,闷声问乔流火:“是这样吗?”
乔流火看了眼班主任,又看了眼何漓,随即莞尔一笑,将手中05的笔芯也递给何漓,缓声说道:“是这样的。”
何漓接过笔芯,感觉心跳漏了半拍。
高一那次偶遇,她在嘈杂的人群中对他一笑,他便一见钟情,今天她又笑了,在安静的教室里,宛如初次绽放的白菊,单纯美好。
班主任将信将疑地离开后,乔流火才用圆珠笔戳了戳少年单薄的背脊,很淡漠地说:“笔。”
何漓睇了她一眼,将紧攥在手心的铅笔放到她白白嫩嫩的手掌中。
乔流火四指收拢,而后诧异。
这只笔,滚烫。
中午放学后,乔流火和同桌宋琬一起出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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