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男把隐形摄像头藏在走廊的花架上,镜头正对巩玉冠的房门。
摄像头和手机连接成功之后,他和格子裙进了酒店的一间房。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手机屏幕。
格子裙坐立不安。
过了不知多久,狗仔男瞟她一眼,“我去个厕所,你给我盯一会,不要错过那女人出来的时候。”
格子裙点点头,接过了手机。
狗仔男刚洗完手,听到格子裙的叫声,“出来了!他们三个出来了。”
他赶紧冲出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那二男一女走出了房间。
巩玉冠换了一件宽大的套头卫衣,嘻哈长裤。这种松松垮垮的风格,他在北秀是有穿过。黑帽子,黑口罩,倒是没换。
狗仔男贴着门,透过猫眼看到三人经过。
他在心里默数时间,然后开门出去。
那三人进了电梯。
之前和女人并无身体接触的巩玉冠,突然搭上了女人的肩,给她拨了拨头发。
狗仔男冷笑,“看来警察走了之后,玩过一次就嗨了。”
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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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这两个缩写就能吸引多少点击率。
在三人下去之后,狗仔男连忙按电梯跟了过去。
格子裙这时才从房间里跑出来。
他按住关门键,喊道:“我先下去,你等下一部吧。”
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
狗仔男愣住了。
大堂聚集了不少娱乐记者,拦着二男一女的去路。
嘈杂声中,狗仔男听到有一道尖利的女声问:“山甸坡,听说你们三人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还被警察查房了?”
狗仔男骂了一句脏话。
荆觅玉眼角余光见到了狗仔男,她心中暗笑,装作一脸莫名的样子,对着刚刚那位尖利女说:“你们是谁啊?”
尖利女没有搭理荆觅玉,转向黑帽子黑口罩的男人,“山甸坡,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解释什么?”男人抬起头来,露出了剑眉桃眼。
尖利女愣了一下,“山甸坡?”
男人摘下帽子,轻轻瞟着她,“你说谁?”
其余声音静了下来。
巩玉冠的眉眼很是秀气,与眼前男人并不相符。
“认错人了吧?”男人挑了挑头发,“况且,要是警察查出了什么,我们三个还能站在这里?”
一个男人小声地抱怨,“我们收到的爆料可是山甸坡的新闻啊。”害他从床上爬起来。
晏玉两手插兜往外走,“借过。”
娱记们退了退,退出一条路来。
荆觅玉奇怪地看看他们,跟着出了酒店。
孙燃随后。
娱记们炸声起来。山甸坡的八卦是娱乐新闻,但换成普通人就是社会新闻。错部门了。
狗仔男也学起了格子裙的咬牙切齿。
当初格子裙可是答应给他独家爆料的,现在这些同行怎么回事?谁爆出去的?
而且,为什么!那个男人不是山甸坡?
不是山甸坡,他在这蹲个毛线啊。
这时,格子裙搭乘电梯下来了。
大堂的阵势把她也吓了一跳,她拉住狗仔男问:“这是怎么回事?”
狗仔男甩开她的手,“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那个人根本不是山甸坡,只是同样喜欢戴帽子和口罩。”
格子裙慌了,“不可能啊!我跟了他很久,不会认错的。”
“可就是错了。”狗仔男冷笑一声,“对了,报假案是违法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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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车上,晏玉才摘下口罩。
荆觅玉把副驾驶位让给了孙燃,她在后座倾身,邀功似的,“怎么样?怎么样?我这办法是不是很厉害?”
孙燃应了一声:“嗯。”
晏玉问:“你过来芜阴是为了拍摄情侣主题?”
荆觅玉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了,“是啊……”
晏玉再问:“你这样在娱记们面前露脸,和他的情侣关系准备怎么解释?”
荆觅玉:“……”
晏玉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压根没想起这事来。
她对不起巩玉冠了。“你们怎么没提醒我?”
孙燃右手撑在车窗边,“看你这么享受发号施令的样子,不忍心打断你。”
“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让他失恋了。”晏玉建议说:“其实他要走网红路线,单身人设更有利。哪个小女生喜欢圈养有主的鸭子。”
她瞪了晏玉一眼,“他不是鸭子。”
“我就打个比方。”
“行吧,等闲杂人散了,我再问问巩玉冠这事怎么办。”
“被你折腾一番,肚子饿了。”孙燃看着前方的海鲜店,“晏巳,芜阴哪儿宵夜好吃?”
晏玉:“想吃什么?”
“有肉就行。”
“沿江那边很多烧烤档。”
“我请吧。”荆觅玉朝酒店门口望去,“记者们陆续也散了,巩玉冠可以下来了。我今天当了一回导演和编剧,心情特别爽。请你们好好搓一顿。”
三人等了十来分钟,巩玉冠戴着墨镜和口罩出现在酒店门口。
晏玉开车过去,闪了两下灯。
巩玉冠上了车,朝晏玉说:“我爬到你房间走的,不介意吧。”
晏玉:“不介意。”
巩玉冠拿下墨镜,改戴上孙燃递过来的帽子。“安全绳我给你收拾好了。”
“嗯。”晏玉应了一声,往沿江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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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阴的烧烤主打海鲜。
晏玉推荐的这家在街尾。老板娘讲一口芜阴普通话,站在鱼池边,“想吃什么都这儿来,活的,鲜的。”
巩玉冠被帽子和口罩遮住,看不清模样,可晏玉和孙燃的相貌身材都十分出挑。
“隆里个锵哟。”老板娘喊出方言,眼里没了荆觅玉的存在,“都是帅小伙呀。”
晏玉用方言跟她说了几句。
她笑着指指上面,“二楼有位,还能望江。”
这儿的海鲜都是现挑现烤。
孙燃和巩玉冠上了二楼,晏玉和荆觅玉在鱼池边挑选。
老板娘喊着:“青口贝、白蚬、香螺、皮虾、卢姑虾、生蚝,各称四斤。”
称重时,晏玉突然开口,“听孙燃说,他原名孙燃玉。”
“嗯。”荆觅玉知道他想问什么。
“集邮癖吗?”
“也许是我的名字,培养了我的爱好。这就和你爸的爱好一样,不过你家有钱,能收藏各朝各代名贵玉器。”她叹气,“我穷,只能收集男朋友。”
“所以——”晏玉眸光一转,“明里寻人,暗则觅玉?”
老板娘大喊了一声,“不要站在鱼池旁边谈恋爱!”
荆觅玉也就没有回答。
第26章 迷雾
# 026
明里寻人,暗则觅玉。
晏玉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让荆觅玉耿耿于怀, 连各四斤的海鲜, 她都吃得心不在焉。
热闹的凌晨,拼酒划拳的叫声响彻在身后。
前方, 巩玉冠凭栏而坐, 打开话匣子,和晏玉聊得十分欢快。
晏玉笑说:“这里的夜宵档主,个个年入百万。”
巩玉冠微微正了正身子,“哦?”
“隔壁那档老板沉迷赌博, 一年输了270万。”
巩玉冠长眼半阖, “这你也知道?”
对呀?荆觅玉也想问, 这种事晏玉又是如何得知呢?知道这么多,也不怕被灭口?
她用竹签戳着螺肉,怨念地盯着晏玉。
盯盯盯。
盯到晏玉和巩玉冠停下聊天,向她望过来。
晏玉礼貌地问:“有事?”
她脑子放空, 将心底话问了出来, “晏巳,你会害我吗?”
孙燃推了推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海鲜壳,静静看着晏玉。
晏玉浅浅笑了笑。
荆觅玉咬着竹签,“老实回答。”此时有孙燃和巩玉冠在旁, 她胆子壮大不少。
晏玉反问:“我害你做什么?为财还是为色?”
她两样都不如他, 好像是没什么好怕的。其实她问得出那句话, 多少能猜到他不会害她。不过, 总觉得讨个明面的说法为好。她继续戳螺肉,装得惨兮兮的,“你将来可不能把我卖了呀。”
“嗯,我答应你。”或许是她这皱眉扁嘴的样子太可怜了,晏玉的语气都轻和许多,“别戳那颗螺了,壳都碎了。”
巩玉冠的眸子在他们两人之中转了转。他仰起椅子,双手张开扶在木质栏杆上,没什么诚意地说:“买份意外险吧。”
荆觅玉吐槽他,“馊主意。”她心情轻松了些,开始和孙燃抢生蚝。
老板娘上来结账,走到这桌,一阵轻风拂来,她顿觉神清气爽。她的眼珠子在三位美男之中游走,“哪位买单啊?”
荆觅玉伸直手,在老板娘眼前晃动,“这儿,我。”
老板娘这时才正眼看向荆觅玉。男多女少的就餐人数,女性买单的实属罕见。她把账单放在桌面。
荆觅玉看了几行,把右手搁在脸颊边,向老板娘勾了勾手指。
老板娘半弯腰,笑眯眯地问:“怎么,账单有问题吗?”
荆觅玉右手的食指把对面三个男人从左指到右,小声地说,“他们都是我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