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儿被他撩拨得彻底放松了下来,随着他的挑弄不觉地发出低吟,只是他吻着吻着,嘴里却尝到有些苦涩的味道。
“……你怎么又哭了?”他吻了吻她的眼睛,有点无奈。
“没、没什么……”
“这种时候就别想他了。”
“嗯……好。”
韩萌音低低地应着。
也是啊,她确实不应该在想他了,他过去,现在,和未来,也不都和她现在一样,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缠绵吗……
她睁开眼睛,看见向承泽停了动作,在她拃远之隔的地方,细细地看她,像是在努力辨识些什么。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韩萌音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
他仿佛短暂地松怔了几秒,随后牢牢与她交缠在一起,她在他进入的那一刻娇声低吟,指尖在他后背的肌肤上收紧,用力地划出几道红痕。
她的思绪被他碰撞得越来越迷眩,彻底放飞了自我,伏在他身下嘤咛不断。
他微眯起眼睛,和她确认:“我是谁?”
“向、向承泽”她晕晕乎乎地,喘息着回答他。
“我们在做什么?”
“给陈思戴绿帽。”
“……很好,孺子可教。”
他很强壮,技术很好,了解女人身体每一处最敏感的地方,令人醉生梦死,丢魂失魄,流连忘返……不愧是娱乐圈里堪称女神收割机的男人。
如果这场床事需要评分,韩萌音一定给向承泽五星好评外加500字晒图评价。
哦不是,晒图就算了,毕竟他们现在干的事不可描述,不能晒图。
韩萌音在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伴随着脑海中毁天灭地的一阵大爆炸,这场沦陷终于结束。
放纵过后,思绪慢慢清晰……
她身心疲惫,卷了被子重新变成鸵鸟状,想在这一刻立即去世。
不可置信,她居然和一个只见了三次面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向承泽倚在床头,点了根烟,静默地抽了半根,像是想了很久,开口:
“要不,你跟我吧。”
还存在于放飞自我的愧疚当中的韩萌音从被子里探出个头,看向那个坐在床头刚刚和自己缠绵不放的男人——
他抽烟的时候,有种旷野的性感。
声音哑哑的,带着股公子哥特有的疏懒和痞气:
“你饺子包的不错,我家还缺个做饭的。”
韩萌音:“……”
作者有话要说: 向承泽:这个车我先开为敬!
明明是男主还被超车的某川:……
来自上帝视角的某枫:完蛋,傻白甜闺蜜被向承泽这头狼叼走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根羽毛
片场内,几个小演员在一角低声讨论八卦。
“哎,你们看新闻了吗?洛晴主演的新电影昨天刚上,扑惨了。”
“这部电影据说是奔着十亿票房去的,结果首映才三千万,预估最终票房能有三亿都不错了,片方亏大发了!”
“原本她还想靠《野火》冲今年金影奖,现在票房这样,听说正在谈的好几个剧本都吹了。”
“外面都在传《岁月如故》剧组邪门……以前景闻接了主演结果景闻自杀了,后来向承泽接了,向承泽又摔下T台,现在洛晴又……唉……”
“说起来,今天好像没看见小晴姐来啊?”
清晨,天空刚刚透露出微微的鱼肚白,柔暗的天光穿过客厅的门窗,照落在沙发宿醉女人的身上。
啤酒瓶零零散散扔了满地,屋内弥散着浓郁的酒气以及呕吐物熏天的臭味。
被揉成一团的娱乐报纸滚落在屋内一角,压在地上的那面应该是个人名,后面紧接着票房毒药的字眼。
手机闹钟和经纪人的电话交替咆哮,在耳边持续嘶吼半小时后,洛晴撑着快要撕裂的脑袋醒了过来。
双脚从沙发挪到地上,蓦地觉得脚底一阵刺痛,她皱眉看去,昨晚打碎的啤酒瓶玻璃碎狠狠扎进了脚心,血流不止。
她咬住唇,将玻璃从脚心拔出,随手扔在一旁,然后重新踩落回地面,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烦躁冷漠地走进房间,从柜子里翻出碘酒和纱布,粗糙地裹上自己的脚,抬头环视这间屋子。
她的房间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以及窗台上一棵绿色的盆栽。
唯一鲜明刺眼的色调,还是墙壁上贴满了同一个男人的海报。
那个人的名字叫景闻。
从他十七岁出道,到二十八岁,所有的纪念版海报、CD、电影、电视剧的收藏她一个不漏。
她高中起就疯狂迷恋他。为了他,她拼了命从偏远的小县城来到红枫市,当她知道他所属的经纪公司招聘,她不惜放弃学业,成为他身边一名最不起眼的小助理。
但当她真正接触到景闻时,她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根本不如他外表般亲和近人、爱笑阳光,私底下他极少笑,即使是与人对视,顶多一两秒,很快便移开。
仿佛不曾有谁能真正落入他眼睛。
他总是很忙碌,总是很疲惫,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录歌、拍戏、背剧本,好像他的世界除了工作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她跟在他身边做了几年助理,由于公司要求,不允许他和异性拍到同框照片,即使是助理,和艺人外出工作时也必须戴口罩。
那时候,她对他的满足仅止于她每次递水递饭时,他对她轻声说的那声谢谢,抑或是礼貌的浅笑,她想,只要她在他身边多待几年,哪怕只是一个助理,对他而言,自己一定会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直到有一次,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洛晴记得很清楚,那天她趁没有人,偷偷摘下口罩,精致地化上淡妆,用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条漂亮裙子,然后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提醒他吃药的时间到了。
当时景闻听到声音缓缓从剧本里抬头,漆黑的眸子清寡冷淡,极轻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努力辨识些什么,终究失败,风轻云淡地问了句:
“请问你是?”
她顿时哑然。
不会有人比她更爱他。为了他,她可以舍弃一切。
可她在他身边做了三年助理,他却连她的长相和声音都记不住。
洛晴看着眼前海报里的男人无声扯了扯唇角,一抹自讽的弧度。很快便撤下。
她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底因为宿醉而浮肿,面容憔悴,头发糟乱,像人海中毫不起眼的某个失意女青,哪里还是大众口中称作的“仙女”和“女神”?
这样的她,让她想起她曾经在景闻面前卑微乞怜的模样。
洛晴厌恶地皱了皱眉,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开始细细地化妆。
今天的工作还要继续。
片场外的停车场。
洛晴从车内走出,前面不远处停着辆黑色奥迪,驾驶座的门推开,长腿迈出,走下一个年轻好看的男人。
男人身高腿长,一双黑眸寡淡疏离,往上是两道利落的长眉,衬着他皓白的肤色,好似用笔锋清隽勾勒斜长的乌墨,他鼻子很高很挺,有隐隐的孤鼻峰,立体感极强,搁在娱乐圈里,是张无论摄影师抑或导演都爱不释手的脸。
她莫名觉得有些心跳加速,舔了舔下唇,正准备走上前,却见男人绕过车头,走向另一边车门,低头对蹲在地上的短发女孩说些什么。
他轻拧着眉,神情却耐心温和。
“你蹲在这做什么?”
南枫指了指自己的右腿,咬着后牙,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疼。”
“腿怎么了?”宁川弯下身,目光落在她捂住的右腿上。
“变天下雨就会疼。”
南枫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远处乌云涌动,沉沉压向城市高楼,看来有场暴雨要下。
“还能走吗?”他问。
蹲在地上缩成一小团的女孩闻声静了会儿,眼珠子转转,忽而抬头,眼底泪光闪烁,豆大的泪珠却偏偏悬而不落,在红红的眼眶里滚来滚去,微抿的薄唇不时轻颤,吸了吸发红的鼻尖,可怜巴巴:
“不能了~”
宁川:“……”
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有赖死不走的气势,双手一张,噙着一丝令人难以拒绝的哭腔:
“要男神的抱抱才能起来。”
他被她这无赖模样逗得无声失笑:“我看你是把毕生的演技都用在我身上了。”
“嘿嘿。”南枫冲他龇牙一笑,得到男神的认可内心非常满足。她撑着车门想起身,小腿处猛地传来一阵剧痛,硬生生让她整个人抖了下。
宁川扶住她。
她的胳膊还是那么细,一手就能圈住。
南枫看着环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指节分明的手,额角被疼出了一层细汗,勉强对他扯了扯嘴角:“这回没演戏,是真疼。”
尤其是冬天下雨,又湿又冷,更难受。
每回吃了药都得在床上疼得嗷嗷打滚好半天才能缓过来,现在要赶着回剧组拍戏,肯定不能因为这件事请假。
宁川想了想,转过身,微弯下腰,双手背在身后握成拳,侧过脸淡道:
“我背你。”
南枫脸一红:“不、不用,哪有那么娇气,我单腿蹦跶进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