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阶就瞧见面色大变的何禾接完电话就跑进厨房,听见对话的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阿婆,我林家村的同学说他们村的人都是抄家伙的,这样肯定要出人命啊!”何禾急得面色发白,拉着阿婆拿着勺子的手就差语无伦次,“阿婆,阿公他们不会有事吧?”
原本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的阿婆也慌了,拉着何禾问:“那现在怎么办?”
“阿婆,现在就去。”出现在厨房的邓阶拉着何禾就向外走,“你知道在哪里么,我们快一点过去说不定能阻止。”
阿婆已经被急得慌了神,在后面喊着:“何禾啊,要是不能阻止就让你阿公和叔叔好好的回来,别参与,出人命可是了不得的。”
“晓得了。”
何禾被邓阶拉着迅速往下跑,“就在村口,咱们进来的方向,你应该记得吧。”何禾的声音被冷风一灌,讲得断断续续。
“嗯。”
一路上都有人拿着锄头和砍柴刀往外赶,何禾紧紧的跟着邓阶向村口跑,冷风刮在脸上生疼,眼眶都是通红,脚步明显的跟不上何禾还是没想叫停紧紧的跟着加快脚步,只希望自己快一点再快一点,前往不要出事。
希望还没能打起来,希望能够赶上阿公他们。
在有些事上人总是做不到冷静,在一定程度上肯定是保护自己家人是最好的,最好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要受伤。
“别害怕,会没事的。”邓阶难得的出口安慰。
赶到村口的现场时,水田的两边沾了两伙人,这边的男人手里都拿着锄头和砍柴刀,那边的有不少的年轻人头上染着黄毛手里吊儿郎当的拿着一看就是打架标配的铁棒和砍刀,这种砍刀与砍柴刀不同,瞧着就像是电视剧里古惑仔的标配。
“卧槽,这是特意准备好的吧。”
若不是这场面不对,邓阶真他妈的想说对面的就是一群有备而来的小混混,这边一群平民,简直就是一边倒的群殴场面。
转头见何禾瞧见坐在后面的桥头的林超,林超满脸阴郁的坐在最后面的桥头,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哪儿扯的茅草叼在嘴上,眼睛瞟过这边瞧见赶过来的何禾和她身边的邓阶一愣,又很快的转过眼,满不在乎的坐在桥头上。
瞧着对面准备打架的人就如同一群傻子。
有人凑到他身边伸脚踹他屁股,差点儿直接将人踹进河里,吓得何禾心抖,结果林超不知道骂了句什么直接跳起来,将那个黄毛一推,拿着东西转身离去。
“他是隔壁村的?”邓阶盯着那熟悉的背影问。
何禾点点头,两队的人剑弩拔张,像极了一点就燃的火/药。
阿公和叔叔站在边上的最前面,何禾想要冲过去将人带回来,却被邓阶拉住:“你现在上去没用。”说不得还直接将气氛点燃,这种时候最怕有人莫名其妙的冲上去。
“那现在怎么办?”
其实邓阶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办,明显的事阻止不了。
“打。”有人大吼一句,两队的人操着家伙混战在一起。
何禾吓得捂着脸,生怕瞧见血,她害怕那个场面,特别害怕见血的画面。
“警察来了。”哪个少年捏着嗓子大喊一声,双方的人连忙停下手往唯一的村口望去,结果村口空空如也哪儿有什么警察车。
“我草他妈的,哪个喊的,不要命了吧。”
小混混大喊一句,拿着铁棍向前冲。
“啊啊啊啊——”被吓到的何禾压根不敢看,这个场面,怕伤到人邓阶将何禾退到一旁,冲了上去,何禾松开手却来不及阻挡,盯着邓阶马上又害怕的捂着眼,却又特别担心的时不时看一眼。
水田里都是积雪和杂草,现在已经乱糟糟的一团,有的地方已经见了血,空中弥漫着铁棍敲击在肉上的声音,还有闷哼声,何禾真的特别害怕,身子开始抖,她从小到达都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警笛声在村口处响起,警车飞快的赶过来,一群穿着警装的武警拿着电棒跑下来:“前面的人站住。”
瞧见真的警察来了,一群人扔下东西就跑,四分五散。
“跑。”
站在一旁的何禾不知道被谁装着踉跄的摔在地上,场面特别的混乱,何家村的人拿着的都是自己家的家伙,被吓得跑掉时都操着家伙跑,迅速整齐划一的跑过来的武警迅速将还没来得及跑的人控制住,其中一大半都是村里人。
何禾从地上爬起来,在混乱的水田里寻找熟悉的人,满面狼藉还有人躺在地上呻/吟。
阿公靠在水田旁的石块上,他的身边站着捂着手的邓阶以及手里拿着铁棒的叔叔,都粗粗的喘气。邓阶护着手的动作让何禾心都抖了,害怕的走过去,水田泥泞不堪,不少的地方还有血迹,咬着唇面色发白的何禾靠过去声音都在颤抖:“你们有没有事?”
走进才发现邓阶咬着牙额头上都是冷汗,一脸痛苦的捂着左手臂,已经有血渗出来。
“你同学受伤了,赶紧送医院。”阿公焦急的说。
这是乡下哪来的车,就算是报警叫车过来最起码也要等半个小时。
何禾都要急哭了。
邓阶恶声恶气的凶她:“哭什么,又死不了,别害怕。”
被这样一吓,何禾眼中的眼泪默默的向下流,越流越凶几乎模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粘在眼睛上她手忙脚乱的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你等等,我马上打电话。”
千万别出事,太可怕了。
最终救护车还没来,来了两辆警车几十个武警,一辆已经空出来把伤员接上去赶紧送去医院,其余的武警压着人让蹲在旁边的水泥路旁边低着头,何禾挤上车要和他一起去,武警瞧着哭得眼泪汪汪的女孩子,最终也让人上车。
还好警察来得早,没出人命没人受致命的重伤。
“走,快送去医院。”
第63章 被驱逐
警车一路鸣笛将所有的受伤的人都送去县城的人民医院, 站在门外的何禾等着邓阶在里面缝伤口,邓阶的母亲穿着呢子大衣踩着高跟鞋焦急的从楼梯口赶过来, 瞧见坐在门口凳子上的小姑娘何禾眯着眼。
“你怎么在这里?”陈卿言走过来目光不善的盯着何禾, 眼光流转,“阿阶不会就是去了你家?”
她的眼中带着刀, 像极了寒冷冬日的冷风。
“现在请你离开,”陈卿言面色不善的冷言道, “麻烦你以后离我家阿阶远一点, 不要随便出现在他的面前,”想起这两个人出现在同一班, 不见似乎也不可能, 陈卿言立马打定主意让学校领导将人换走。
若是邓阶不愿意走就把面前这女孩换走, 这么短短的时间就受伤日后还了得, 她可是从武警部部长那里了解了情况,乡下人果然是还没有教化开,粗鲁没礼貌, 一个个凶蛮强悍。
“阿姨,我等他从里面出来。”何禾仰着头望着陈卿言恳求。
瞧着小姑娘一张惨白的脸,陈卿言可没有心情产生同情,现在受伤的是她唯一的儿子, 进医院的也是她唯一的儿子, 医院里弥漫的消毒/药水的味道让她心慌且厌恶。
“不用了,请你马上离开,谢谢。”
邓阶受伤缝了几针处理好伤口出来时, 门外就只有他老妈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往后望了望刚刚陪自己一起过来的何禾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老妈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他受伤的手,若不是教养不允许可能会冲上来打人,邓阶暂且不敢多问以防火上浇油。
“妈,你怎么来了?我没什么事。”
“现在和我回去,别让你爸亲自过来。”
陈卿言目光锐利的盯着胳膊挂在脖子上的儿子语气严肃,整个人站起来和邓阶差不多高,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邓阶回复:“哦。”
从人民医院出来的何禾走在南市的街道上,两旁的香樟树郁郁青青,车辆来来往往,被外面的寒风一吹她打了个冷颤缩紧衣服,一路慢慢的走到爸妈租住的屋子时,已经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脚都有些抽筋。
前面的店铺门紧关着,上面贴着一张写着歇业的纸板。
旁边的大酒店门口停留了不少的小车,也有不少人从里面走出来,这种时候酒店的生意总是格外的好,绕道走到后面住的房子敲门。
“谁啊?”门里传来小孩稚嫩的声音。
何苗一打开门就瞧见出现在门口的姐姐,连忙拉开门问:“姐,你怎么回来了?”
“爸妈呢?”何禾往里望了一圈没有瞧见人影。
“爸刚刚接了个电话去医院找你去了,你没看见么?”何苗等人进来之后迅速的将门关上,“妈去打麻将了。”
屋里就是暖和,一进门冻得僵硬的何禾凑在电热炉旁边就感觉到暖和,将冻僵的腿从鞋里掏出来放在电火炉上烤着,“没看见,我现在给他打电话。”何禾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果然有未接来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听见铃声。
打开联系人,手机界面一转就收到了何大红的来电。
“何禾,你现在在哪里?”何大红有点喘,那边能听见风的声音,“握在医院没有瞧见你,你和那谁都走了吗?”后面说那谁的时候语气可是丝毫不客气,就差咬牙切齿,只不过这次到没有直接气愤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