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阶笑着松开手,直接推开座椅,将人拦腰抱下来凑着她问:“真的生气了啊?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瞧着他嘴角的笑容,何禾气愤道,自从发现他是真的不那么吓人(或许说是可以的让着她)之后何禾对着他胆子也大了不少,“你就是故意的,快放开我。”
还有人在,特别这是在班上,何禾挣扎着让他放开自己。
“不放。”邓阶恶声恶气的威胁她,“还理我不,不理我就不放。”
害怕有老师过来的何禾眼眶红红,完全是被逼的,连忙道:“理你,理你,你快放开我!”说着就要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邓阶将她放在地上。
期末考试完,一中的校园里到处都有人的身影,就算是这般的晚上也有不少人拿着手机拍照,放假了也不怕有班主任再来抓然后被缴掉,那条路两个人都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不过这次加了一个柯卓。
自从知晓李梓和许诺那两货没回去,直接溜去网吧之后,柯卓就一路十分的不满和旁边两个人抱怨:“唉,说好的兄弟如手足呢,我这是假肢义肢吧,竟然走了不叫老子。”
“喂,小嫂子,你旁边有没有好看的妹子可以介绍给我啊!”
……
皱着眉的邓阶实在无法忍受两个人身旁这么大一只灯泡,还是带苍蝇热闹属性,就想要直接将人踢走,谁知道这小子比谁还精,一有苗头就装可怜,“诶哟诶,果然就我是孤家寡人,放假了就都不要我了。”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惹得原本就害羞紧张不敢和邓阶两个人待在一起的何禾忍俊不禁,他真的很好玩。
香樟树绿色的树叶上还堆积着少量没化完变成冰块的白雪,在路灯下闪闪发亮,水泥地面湿漉漉的呈现黑棕色,两旁的绿化带上的青草一部风发黄还有一部分依旧是青色,南方的冬日就算是下雪也能是青翠一片。
走到门口的拐弯处之前,邓阶突然转头问闷声笑的何禾:“那个?你今年在哪里过年,南市么?”
何禾到是想回清溪去过年,但是之前妈妈就表示今年不会回去,要回去也只会在大年初二回去拜年,点点头:“应该是在南市过年,我妈妈想要留在南市过年,爸爸已经同意了。”
“哦,那好,你回去吧!”
何禾:……
瞧着人走进了宿舍楼,邓阶才忍无可忍盯得踹了一脚旁边嬉皮笑脸的柯卓:“卧槽,你是故意的吧。”
被踹的柯卓连忙护住自己的屁股,辩解道:“别啊,阿阶,我的屁股也是有尊严的额,不是你想踹就能踹的。”
“滚吧你,”邓阶再次踹了一脚。
柯卓连忙闪开,跳上旁边下水道旁边的水泥台辩解:“兄弟,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瞧着小嫂子被你吓成那模样,啧啧啧,你觉得若是我不在她会让你送她回来?”
这么一说好像也没错,但是邓少爷岂是能够承认这种事的人。
“赶紧儿滚下来,外面冷死了,快回去。”说着将人裤子往下一拽。
护着裤子的柯卓差点儿直接栽了下来,“卧槽,阿阶你卸磨杀驴。”扒拉着站在下面的邓阶稳住身形,“走走走,出去浪。”
一把将他的咸猪脚甩开,“浪个鬼,回去睡觉。”
“喂,兄弟,李梓和许诺那两货还等着你开团呢,真的不去?”
声音渐渐远去。
第二天大家终于能够睡个没有课的早上,五点半习惯性醒过来的何禾瞧着窗外漆黑的天幕,趴在床上没有向以往一样立马起床,被窝里和外面完全就是冰火两重天,闭着眼躺在床上的她想要自己缓缓睡着。
没有睡着,到是想起了邓阶。
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她,已经没有了睡意,宿舍的人还没醒,静下来能够听见她们轻轻的呼吸的声音,最终何禾从一旁的桌子里掏出不久前徐淑美放在桌洞里的单本杂志小说。
手一伸出去就感觉到了那侵蚀过来的寒冷,连忙抽了书打开手电筒用被子将自己包个严严实实只露两只手在外面看小说。
对床的人哼着翻了个身,何禾连忙缩回被子里。
躲在被子里看小说。
古言现言都有。
第一篇讲得是一个女主一觉醒过来魂穿边疆的将军之女身上,与一男子并肩作战最终相爱,可惜好景不长,一次战役中受了重伤的她死掉,又重新的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作为一名从小体弱养在深闺中的丞相之女。
男子成为当朝最年轻的护国大将军,女子爱得深沉求自己父亲将自己许配给他。
丞相求皇上赐婚,谁知大将军抗旨不遵誓死要为那死去的妻子守节。
强扭的瓜不甜,干遮住上树这种事最后不过强人所难。
丞相家为了给能让成婚后受尽冷落的女儿好过一点,派人去挖了将军之女的坟,于是一切都疯了,气愤难耐的护国大将军搜集所有贪污受贿的证据亲手将丞相一家人送上了断头台。小说上总是出现的一百零几口人,就是一百零几口丞相家的人满门屠尽。
知晓这一切的女主最终拿着一杆长矛枪,凭着那副破败的身子最后一次用尽全力的挥出了曾经两人共创的枪法,与他殊死而战。
她原本的丞相之女的身子压根就不能用武,就算是如此也不过是换来一句冷漠的:“别以为你学了她,我就会接受你。”
看完的何禾眼眶红红的骂着负心汉,心都揪得生疼。
小说看了一篇,明明知晓不能再看下去,但是就如同是抽烟的人有烟瘾、喝酒的人有酒瘾,看小说的人也有小说瘾,在心底念了一百遍的不能再看却还是翻开了后面的一篇。
第二篇是现代文。
将女主小舞,母亲因为父亲的出轨抑郁而死,父亲在母亲死后没多久再婚带回来一个比自己还大几个月的姐姐,她之前知道这个后妈是父亲的初恋,在父亲结婚后没多久就勾搭在一起。
平日里顶多是想要的东西拿不到,喜欢的东西没有,倒也平平安安的长大到十八岁。
可是高考那年,没考上好大学的姐姐哭着喊着要是不让她上大学留跳楼自杀。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那一年父亲拿着她的录取通知书给姐姐报了名,去了那所名校,而她从此以后离家出走。
五年不曾联系。
后来她在一家酒店门口遇见了一个喝得烂醉的漂亮男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把他带回了家。
邂逅总是美好的开始,男子和她谈起了完美的恋爱,两个人就在她五年奋斗买的房子里做各种亲密的事情,有些时候甚至几天不出门(此处有点害羞),男子对她很好好得若是她想要摘天上的月亮他都说不定会摘下来。
可是后来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衣着奢侈的姐姐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姐姐在那所名校里认识了这所城市首富家的公子,并成功的嫁入豪门当了少奶奶,她站在小舞面前对男子说:“就算是我成为了你的嫂子,你也不该这么乱来,找我妹妹。”
原来男子喜欢他的嫂子,捡到他的那天那个酒店就是他哥哥结婚的日子。
男子走后上心难过的小舞将自己锁在公寓里锁了好几天,终于决定重新开始生活。
然后男子又回来了,他说: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因为她长得像她姐姐才会和她在一起的,但是离开这么多天他发现他已经喜欢上了小舞,想要和她在一起。
他对她特别好,好得小舞心软的又重新接受了。
男子带小舞回家见父母时遭遇了强烈的反对,小舞就知道那一天她那同父异母的姐姐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然后就没有了然后,从那天见过一脸歉意的他之后,小舞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这时她接到了五年未曾联系过得父亲的电话,感着冒的小舞开心的接起电话听见那父亲说的话是:“小舞啊,你姐姐说你买的房子刚是当市最好的幼儿园旁边的学区房,想要你将房子让给她,你让给姐姐好不好,爸爸再给你换一个。”
这个承载了她所有生活的房子,不管是艰辛也好甜蜜也好,她亲手布置的房子,她那许久未曾联系的父亲不曾关系她的身体而是让她交出房子。
小舞突然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冷漠。
伤心难过的她报了一个旅游团出去散心,谁知道车子在半路遇见山体滑坡,车子摇摇欲坠掉下去之前,她打了一个电话。
“阿希,你来……”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的男子匆匆忙忙说:“小舞,我嫂子要生了,我要送她去医院。”然后挂断了电话,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所有有些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体验一把操蛋的人生?
再次醒过来的小舞躺在一家不知道地点的破破烂烂的小医院里听着小护士对着电视里的男人犯花痴:“哇,那个被寻找的女孩子好幸福啊,这么帅还这么有钱的男人一直在发疯似的找她。”
电视里一满脸焦急,神情疯狂而迫切疲倦的男人拿着那个打了最后一通联系人是“阿希”的破电话,泣不成声,并迫切的说:“不找到人绝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