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心疼。”
他的眉越拧越紧,近在咫尺,性.感纵深的竖纹分明,十足侵略性的男人味。
舒月纱忽然就乖了,伸手想按一按他的眉心,想到手上沾了猫毛,就停在了半空中。
她“呀”的轻轻惊呼出声,趁她不备,有沁凉的眼药水落进了眼里,两三滴。
好在她把纤细的猫毛眨出眼眶后,重又是一片清凉,感觉不坏。
她看着谢明池细致地,从眼睑下拈走了小绒毛,面纸一裹,扔进了沙发旁的垃圾桶。
“还难受么。”他偏回身,温柔笃定,就是在明知故问。
舒月纱摇摇头,沙发很软,她放.纵自己陷进去,微阖着眼不动弹。
两人没说话,从别扭到温柔,一场胡搅蛮缠,自己想来都觉得好笑。
冬日晚来日暮,厨房的窗上偷偷结上了一层雾,还有小小的冰花。
屋内暖意融融。
一只关了禁闭的猫,两人,和四五盆可爱的多肉。
烟火人间。
她撑着手臂起身的动作像是迎合,迎上他的身躯。
他轻轻把她放倒了,唇瓣相贴时,低哑着声音问:“你起来干嘛。”
“我今天还没……”
“吻到你”三个字被她用最甜蜜的方式堵住,做不得真了。
她的飞醋不能白吃,总要找个冤大头来偿还的。
被撩的一身火的男人不敢对她下手,皮质沙发被攥出了深深的褶皱。
耳鬓厮磨,她只能断断续续,呢喃着抱怨:“谢……明池,你真是、讨厌死了。”
可我其实喜欢死你了,她在心里说。
舒月纱吻的比以往都要急切热烈,辗转反复,直到舌尖舔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谢明池低喘着,一字一句歇斯底里,居然说出了她的心里话:“纱纱,可我真的……喜欢死你了。”
连神志不清时,说这种酸到牙疼的话,也会有心有灵犀么。
不管是与否,爆裂到火星隐现的情绪,都不是简单的深吻能平息的。
月纱在昏昏沉沉中,用最后一丝力气想,她离老司机这个头衔,大概是越来越近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初尝情.事才多久,就又解锁了浴室这一新战场。
洗澡么,总是要脱衣服的。
可怕的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互相脱,缠绵悱恻中,就……进去了。
事后她也反省自己,嗯,我是不是接受度太高了,会不会伪装下羞涩比较好?
谢明池靠在床头,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脸,提醒她回神:“是谁那天叫嚣着要睡.我的,现在这一脸后悔的表情太伤人了吧。”
舒月纱没理,翻了个身扑进他胸口,轻轻咬了一口,泄愤。
大概虎牙咬人会比较痛?她又默默实践了回。
谢明池笑起来,胸口震动:“女施主,你今天真是要吃了我啊?”
舒月纱从他怀中抬起脸,眉梢眼角淡倦的慵懒媚色,让谢先生细致回忆出片刻之前的激烈与美妙。
究竟是谁吃了谁,这是一个问题,值得思考。
她撇撇嘴,堂而皇之的拈酸吃醋:“你可不就是唐僧么,连人家苏影后都念念不忘,我就不懂你到底有多……”
好气哦,说不下去了,他还真的有那么帅。
谢明池一语中的:“她为难你了?”
“哼,”舒月纱眉一横,神色冷了:“我就知道你知道她喜欢你。”
这一串“知道”听的谢明池发笑,还是好脾气的解释道:“知道归知道,但什么都没有,你信我。”
“抱歉,我也真没想到,你的家世摆在那里,她还会来招惹你。”
大美人淡淡抬眉,不置可否:“说明你魅力大呗。”
抱着“让我一次醋个够”的心态,她索性问了个遍:“圈内追你的肯定不少吧,圈外大概也有,有没有漂亮的身材好的……”
经过刚刚一问,谢明池发觉,如果一五一十的告诉女朋友小姐,他今晚就逃不过睡次卧的命运了。
“纱纱,你对我还不放心么?”
他抱着人,翻身欺上来,低声表白,笑意沉沉:“谁能美得过我的大美人呢。”
舒月纱眨眨眼,也很为难:“可我还是吃醋怎么办嘛。”
“谢明池,你……你没廉耻!”
他没说话,身体力行的,让她无暇分心了。
就在刚刚,某位以冷淡矜贵闻名的男神,贴在她颈侧提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解决方法。
他说:“那就把我吃干抹净,连汤都别剩给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工作上的事很不顺,心情低落,以我观物,写小甜饼手感就特别差,熬到两点写不出。
少更晚更了些,周三还会补给大家的,还请多担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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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般配
年初二, 钟家的伴山别墅,空前热闹。
照习俗, 这一日女儿是要回娘家、女婿上门拜会丈人的。
舒帷这位老女婿,一向懂礼孝顺,年年携妻女从港城飞回, 从不缺席的。
钟遇么,他还没这个缘法。
秦蝶的父母自在逍遥, 去冰岛看极光过二人世界去了,女儿都让他领回家过年了。
至于一大早就开车来的谢明池, 大过年的,钟放也是和和气气的, 断然没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舅舅, ”舒月纱脸皱成团,叫嚷着:“人家都说见舅如见娘,这么小的牌, 你居然还胡我的!”
钟家新年的必备曲目之一,麻将。
钟放卸去了人前的儒雅沉稳,施施然抿了口茶, 颇有几分得色, “那人家还说赌场无父子呢。”
“好啦, 舅舅回头给你发个大红包。”
中央空调恒温运作, 偌大的厅堂四季如春。
钟放的视线向月纱身旁带过,男人穿了件轻薄的毛衣配西裤,领口露着一截雪白挺括的衬衫领, 精致的纽扣一粒粒严丝合缝。
容色端凝,举止斯文贵气,还是有几分他心内外甥女婿样子的。
钟放和善的笑着,说,“明池远到是客,你起来,换他来玩两局。”
谢明池一点也不想做客,摇摇头,竟有点腼腆的笑了:“钟叔叔,我牌打的不好,只会打越州麻将的。”
舒月纱忍不住暗暗斜他一眼,好家伙,净会装大尾巴狼。
谢先生自然是要装到底的,自如的起身,给牌桌上酣战的几人杯中添了热水,然后小媳妇似的坐回了月纱身侧,温和的含笑看着。
这情态,对坐的秦蝶忍不住想笑,又顾忌着钟遇父母在侧,淑女形象不能毁,憋的双肩都在轻颤。
舒月纱在牌桌上砌着长城,无暇无心,要听的牌不来,不该来的乱来,烦。
“明池,”她没多想,拉着他交叠的手,轻轻晃:“你替我摸一张牌吧。”
也不讲道理:“一定要摸到我缺的那张,不然算你的。”
“好吧。”
谢明池真就依言长臂一伸,取了张牌,放在她面前。
钟放和舒帷的目光,悄无声息,却有点意味深长了。
男人,尤其是事业有成的,应酬总避不开的要去几次的。
油腻的中年男人多,风流浪荡子也不少,打麻将这种娱乐活动玩到底,比的倒不是谁胡牌赢得多,而是谁身怀里搂的、身边坐的发牌姑娘点子正。
谢明池这模样,这身段,还小意伺候着,月纱淡淡含笑坐在那儿,真是怎么看怎么有钱。
钟旖看不下去了都,好气又好笑上手捏了把女儿的脸,对谢明池说:“你哪能这么惯着她,她个小魔星,有事拜托你的时候那甜言蜜语,哄的人道都不会走。”
钟旖也就这么一说,要真不惯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他试试。
江岚是最单纯的,少女似的搡了把钟旖,当即就不依:“哪有当妈的这么说话的,自己都长不大,明池你可不能听她的。”
“您放心,”谢明池意有所指,却没点破:“阿姨的意思,我听懂了。”
舒月纱一瞥谢明池,无预警的心里砰砰跳,手下一动,把牌翻了过来。
旋即她扬着眉满眼笑,牌一推:“自.摸,七对,三家都掏钱掏钱!”
恰如其分,抓到了想要的牌,还是个美少年亲手捧到她身前的,不由她不心情灿烂。
一夕回到解放前,秦蝶偷偷踩了一脚钟遇,却恨得牙痒痒。
钟遇咳了声,很没出息的重色轻妹,清声说:“纱纱,你别光自己拿钱,也得打……哦不是,也带明池分点儿啊。”
要不说是一家人呢,舒月纱眉一横,笑意盈盈:“就不,他的就是我的,就不给你们中间商赚差价的机会了。”
说完,舒美人仰起脸眨了眨眼,邀功请赏似的看着男朋友。
谢明池刚要应是,就听到旁边温文尔雅的舒帷冷哼了声,不服气地说了句“我的不也是你的么”,然后就低头看牌,不说话了。
那天初二的晚上,上门的准女婿谢明池,被岳父大人给提壶灌醉了。
但临行前舒帷的一句话,顿时让他觉得这酒没白喝,醉没白遭。
舒帷拍着他的肩,神清气朗:“明池,明年这时候你再过来,可一定要学会清市麻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