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池怦然心动,捧着她的脸,温声笑:“以后我们的孩子真是可怜。爷爷想学书,外公想学医,至于父母么,没想法。”
午后的暖阳漫过中式挂帘,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背着光去看,神色温柔的谢明池,真如朗月清风般,好看到叫人没法拒绝。
她眼角飞扬,轻声呢喃着:“你再乱说,我咬你信不信?”
“是么。”谢明池凑近,近到只差一步。偏偏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不肯采撷。
钟旖特意置办的那台黑胶点唱机,正幽幽吐露着旧日光影里有关英雄美人的缠.绵小调。
舒月纱环住正人君子的颈项,推倒在塌.上,轻轻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我为什么断在这里……也别打我……
晚上还有一章,会晚点,大家明天再来看哦~么么哒!
抱歉抱歉,我这两天公司要写的稿件多,自己身体也不大好,明天更新一定会早的。
请给我一沓老谢!!!那我就再也不更文了!!!!(狂笑)
第27章 同居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唱片机幽幽的, 这样唱。
舒月纱就是料定他不会当真如何,所以尽情撩着玩儿。
她就爱看他因自己失神的样子。
作死鬼舒月纱颇有闲心地想, 谢明池这副薄唇紧抿,克制而求而不得的形容,真是性.感度爆棚。
他忽然扬眉笑了:“你是不是看准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所以故意的?”
……似乎,玩脱了?
舒月纱看着他喉结一沉, 勾着唇恣意笑,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正好, 她撑了一会儿就吃不消,手肘都发抖。
“手抖了?”他还是笑着, 替她摩挲着手肘放松, 一只手使力就撑住了她。
舒月纱觉得危险临近,红着脸口不择言:“我我妈随时会回来,你别乱来。”
从谢明池的视角看, 有什么比一个俯身微红了脸,惊慌失措的女朋友更诱惑的呢?
人都是有阴暗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的。
舒月纱属于瘦子里有胸的,穿合体衬衣容易显得不高级, 扬长避短就很少穿。
嗯, 圆领的短袖俯身, 春.光乍泄, 收入眼底。
欲随情生,愈演愈烈。
谢明池蓦地翻身把她抵在身下,眉眼幽深热切, “还玩吗?”
……是谁说这种古典脸蛋,狂野身材的男人最诱惑。
他一认真,明明是可怕。
手下一片紧绷,带着心跳似的起伏,舒月纱飞速缩回手。
他不让,按着她的手放在胸前,看定了她,声音染上金属色:“肩上不如胸口触感好,你试试。”
“我不要试。”她死性不改,挣扎着要挪开:“我跟你说真的,我妈要回来了。”
“我也跟你说真的。”谢明池脸上升腾起一层薄红,“你要再乱动,我……”
舒月纱安静不过一秒,就俏脸飞红指着他道:“谢,谢明池你!”
纯情少女人设早就崩了,腰间顶着她的是什么,谁心里还没点数,她乖乖一动不动,小小声:“我也没干什么呀。”
“你还要干什么?”谢明池郁卒,眉间坚毅的竖纹隐现:“舒月纱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那,你没事吧,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谢明池极少连名带姓地叫她,真一叫她就怕了,赶紧温声抚慰男朋友。
他微阖着眼平复道:“什么问题?”
“就,咳。”资本主义花花世界的洋墨水也不是白喝的,她一指卫生间,试探道:“你要不要去解决一下?”
这下,谢明池彻底被她惹急了,一把拖进怀里,又不敢吻她,语调急乱:“你都看的什么电影,嗯?”
谢明池一遍遍在心中提醒自己,要冷静:第一次见女朋友的妈妈,就闹出个色.中饿鬼的样子,谁还愿意把女儿交给你?
舒月纱被他低哑微喘的声腔撩到了,眨眨眼实话实说:“就挺多的呀,广泛涉猎。”
“你赢了。”谢明池深吸一口气,认输,把女朋友按在怀里,低声道:“你让我抱一会儿吧。”
这不是从一个人难受,变成两个人硌着都不好受么,谢明池平时也不是这么自私的人呀。
“所以,你真的不要去一下下咩?”
“不用!”
.
钟旖归家时,手里还提着一盒打包的杨枝甘露,女儿应声来开门,就顺手递了给她。
谢明池当先从沙发上起身,叫人。
钟旖笑着应了,转脸薄责女儿:“你带朋友回家,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呀?我让阿姨回家休息了,家里什么都没准备,怪失礼的。”
舒月纱眼睛睁的圆溜溜的,碍于自家太后的威势,默默把那句“不是你让我带回来的”咽了回去。
他温和的笑,谦卑有礼的态度:“不敢麻烦伯母,这样就很好了。”
听话听声,钟旖是在和他打机锋,男朋友也只是朋友而已,你想升格,还早。
他们二人面前,是轮不着舒月纱动脑子的。她索性低头吃东西,随他们去好了。
至于胳膊肘往外拐,在太后面前火急火燎护着男朋友这种事,她没兴趣,谢明池也不会希望她做。
钟放早就把谢明池查了个底朝天。
即使他在钟旖面前着意放低了姿态,钟旖也知他实则精明内敛,暗蕴锋芒。
舒氏家传的温润,钟旖担心女儿驾驭不了。
谢明池见她神色转淡,索性低声道:“伯母,我喜欢她远多过她喜欢我。”
“您是过来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舒月纱被他堂皇一言惊的勺子都落到了碗里,一声脆响。
钟旖倒追过男人,即使女追男隔层纱,舒帷又是温文尔雅的人,个中心酸也不少。
爱情这玩意儿,可不就是谁爱的多谁受罪。
“你很懂人心呀,明池。”钟旖终于笑笑,换了称呼,语声含着淡淡倦意的暖:“我希望我女儿能找一个聪明的男人,但又不希望他太聪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谢明池也笑:“您放心,前有钟遇,后有云河,我也不敢太聪明。”
“那好,我会看着你的。”
“纱纱。”钟旖的目光飘到女儿身上,不辨喜怒:“听小遇说,你又要接新戏了?”
舒月纱下意识挺直腰背,乖乖回她道:“回去就去试镜,是嘉容姐推荐的。还是女配,他们能给的片酬又不高,所以应该就是我的了。”
徐嘉容人美戏路广,知名导演没一个不爱她,也自然喜欢让她掌眼,推荐晚辈后生。
是一部名叫《长城长》的民国电影,文艺片,小成本制作。
讲述的是一位进步青年从旧军阀家庭出走,同大学同窗和爱侣立志文艺救国,最后投笔从戎,战死沙场的故事。
在革.命胜利后的当晚,他的爱侣断然殉情而死。
血肉筑长城长,侬愿做当年小孟姜,舒月纱翻了遍剧本感叹,还真是一对志向高洁的革.命情侣。
不过……她不是演的这位烈性少女,而是进步青年家里订下的未婚妻,一位旧式家庭的大小姐。
徐嘉容当时在通话里就说:
“这的确是一个并不出彩的角色,就像《一代宗师》里叶问的夫人一样。要靠你演的足够美,足够惹人心怜,才能表达导演隐约暗藏的思想。”
的确,那位大小姐何辜。一朝被未婚夫登报解除婚约,姻缘梦碎。
轻飘飘地像一件遗物被丢至一旁,白白成全了别人神仙眷侣的美名。
有挑战性的角色,也有新趣的思想,舒月纱当即就应下了徐影后的邀约。
徐嘉容倒有点不好意思:“你看我,净给你介绍这种戏份剪出来不超过5分钟的角色。”
“嘉容姐也是为我好。”舒月纱一向有自知之明,冲她笑道:“我现阶段的任务,就是把花瓶角色演好。”
做花瓶,也得做博古架上最美的那一只。
“女配女主,倒不打紧,多的是捧红配角饿死主角的戏。”钟旖听完点点头,话是问女儿,眼睛却看向谢明池:“《沉沦》演的怎么样?”
谢明池轻咳了声,没说话。
钟旖看的好笑,女儿还是传到了些许她的霸道的嘛。
“谢明池,”发难的反是她女儿,对着男朋友的手臂一阵戳,不服气:“你有话就直说,好像我多小心眼儿似的。”
“好好好,我说。”谢明池不推不让也不恼,还是笑,情侣间的小情趣习以为常。
他斟酌片刻,说:“足够惊艳,但不够经典,还是要靠同行衬托。”
末了,还很多余的加了句:“嗯,新人能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我当初就没这么好。”
在亲妈面前都要护短,这真是。
看着女儿瞬间神采飞扬的脸,钟旖恍然想起热恋时的滋味,笑着摇了摇头:“行啦,你们小情侣有什么话,自己回去说吧。”
这是……要赶人的节奏?
舒月纱想起方才的画面,连忙扯着钟旖的手臂直晃,撒娇:“妈妈,我明天的飞机就回去啦,你不想我的嘛?”
“不想。”钟女士冷艳高贵,瞥她一眼:“有你在,我和你爸都不得清净。元旦过后我们也回去了,你想见自然天天能见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