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知缓用脚使劲踢了踢翟昆的脸,他真该庆幸这是法治社会,不然她这一脚就不只是踢了。
把这两人都扛到床上,向知缓动手脱了石可萱的衣服,到翟昆时,她忍着恶心才给他脱了上衣。
看见他那满肚子的赘肉,向知缓嫌弃地将被子盖上去,辣眼睛。
关灯前,向知缓神情冷漠地看了石可萱一眼。
她也没有办法,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石可萱会原谅她?不会的,所以她也不会的。
拿着石可萱的房卡,向知缓去了她的房间里。
坐下后,给裴舒晔柯天晴报了个平安。
即便之前石可萱因为“良心不安”多次将贺凡雅的使坏告诉她,向知缓也不敢再大意,于是当时借着吹头发的由头进卫生间,打电话让柯天晴帮她占算一下。
“缓缓别急,我翻一下易经啊。”
以柯天晴的段位,现在还需要根据卦象,翻查易经里对应的卦辞爻辞来推测结果。
而柯天晴的话刚说完,手机就被人抢了去,响起裴舒晔的声音,“得坎卦,九五爻,且坎卦为克体之卦,向知缓,发生什么了?你要小心。”
坎为水,行险用险。
九五爻爻辞为“坎不盈,禔既平,无咎。”水还在流入,没有满出,还不能脱险,但“九五”已在接近坎卦结束的位置,相当流入坎中的水,已到达平面,不久即可溢出,亦即脱险,所以无咎。
也就是说有希望脱险,但应把握最有利的时机。
而坎卦克体,说明有凶险诬陷之事发生,或盗寇之忧,或生灾于酒后,或遭到北方之人的算计。
石可萱带了酒,且坐的位置就在她北边。
电话那头柯天晴因为被抢了手机,自己的声音变轻了不少,“我的哥,你都没翻易经就说结果了?”
“你见过向知缓翻吗?”
“没有,但那是因为她背下来了啊。”
“那不就得了。”光听声音都能想象裴舒晔鄙视自己亲妹妹的眼神。
“……我常常因为智商不够而感到和你们格格不入。”
向知缓被逗笑,原本因为得了坎卦这个险卦有点郁闷,瞬间好多了,“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先挂了。”
“事情解决给我们报个平安。”
“嗯。”
而后趁着石可萱离开接电话的时机,向知缓快速将那两听啤酒调了个位置。
同剧组的演员基本都住在一层楼,石可萱和向知缓的房间更是离得近,向知缓看了一会儿往期《最牛大脑》的视频,就听到走道里隐约有脚步声。
“向知缓?向知缓?”
贺凡雅来了啊。
向知缓微微一笑,有戏可以看了,为了听清楚动静,她走到门口,耳朵贴着门。
她的房间门半天没人开,要么是那两个人还没醒,要么是醒了但是没听见,要么是听见了但是不敢开,向知缓希望是第二种。
听见贺凡雅让助理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向前台要房间房卡,但得到的回复是不能给,向知缓立即给裴舒晔发了个微信。
没错,他们住的这家也是爱璐连锁酒店。
“贺大明星,不好意思啊,刚才前台的小姑娘不懂事,这是房卡。”
“没事,她也是考虑得比较多嘛,谢谢了。”
贺凡雅还没进门,就听到她尖叫了一声,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似的。
其他演员闻声陆续开门出来。
“贺凡雅?你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了?”这是叶吟问的。
“虽然我无缘继续在这个剧组,但毕竟大家共事一场,正好路过,我就想来看看。”贺凡雅指着房间里,语气有点害怕,“你听,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为什么没有开灯啊……”
叶吟皱起眉,这是缓妹的房间,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在房间里休息啊。
而且……里面确实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演员说:“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我们进去看看。”
开了灯,他们循声没走几步就到了卧室门前,房门没关,即使卧室昏暗,但凭着外面的灯光,里面的景象同样一览无遗。
“啊!”女演员们当即背过身去。
床上的男人听见声音,慌忙转头。
贺凡雅顿时惊呼一声,眼珠快瞪了出来,“翟昆!你在跟向知缓做什么!!!”
这吼得还带了些真情实感。
明明计划的只是搞点表面上的东西,足够诬陷向知缓就行了,可翟昆竟然假戏真做!
叶吟也背过了身,但听见贺凡雅的话极度不舒服,“你凭什么说是缓妹?”
贺凡雅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这是她的房间,不是她是谁?我说怎么半天不开门!原来在勾引我男朋友干这档子事儿!”
“什么?你男朋友?!”
“天啊……这这这……”
“你们怎么都在这啊?”
门口忽然响起向知缓的声音,众人转头,向知缓穿着睡衣,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叶吟眼睛一亮,“缓妹?你去哪了?”
“哦,石可萱跟我说她老做噩梦,认为是房间的原因,就希望和我换换,看看有没有用,我就和她换啦,但是我突然想起明天要换的衣服忘拿了,就来了。”向知缓揉了揉眼,“所以你们怎么都在这啊?”
见向知缓要往里走,叶吟连忙拦住她,“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向知缓懵懂地“啊”了一声。
看这情况,果然如她所愿了。
啧啧啧,翟昆明明知道昏迷的变成了石可萱,而不是她,他竟然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了,厉害厉害,可以可以。
叶吟回头同情地看了贺凡雅一眼,“既然是你男朋友,你们自己处理好吧。”
虽然她不喜欢贺凡雅之前的德行,但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签的艺人搞在了一起,也是挺悲催的。
贺凡雅紧紧盯着向知缓,满脸不可置信,为什么向知缓会好端端地站在那!这和计划里的完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围观群众纷纷离开,但爱看热闹是不少人的天性,因此他们离开房间后,仍有一些躲在门外悄悄听墙角,比如向知缓。
贺凡雅愤怒地走到床边,一把将翟昆推开,便看到了他身下女人的面孔,赫然就是石可萱。
石可萱睁着双眼,泪水盈眶。
“贱人!”贺凡雅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一巴掌不够,左右开弓又来了两耳光,“你这个贱人!”
石可萱白皙的脸蛋上顿时起了红印。
石可萱双眼空洞,愣怔了一会儿,目光凝聚在贺凡雅身上,木然的表情骤然被狰狞所取代,她坐起身,都不顾自己衣衫凌乱,抬手抓住了贺凡雅的脖子。
她疯狂地嘶吼着:“都是你!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
“石可萱!你敢对我动手!”
两个女人抓头发的抓头发,掐脖子的掐脖子,扇巴掌的扇巴掌,就这么不可开交地打了起来。
“够了!”
趁着她们打架的时间,翟昆竟然悠悠然穿好了衣服,他拉开两个女人,贺凡雅仍伸着手要打人,翟昆紧紧抱住她,“雅雅,雅雅,你冷静点!”
贺凡雅转而盯着翟昆,“翟昆,你是不是也该好好解释一下。”
“好好好,”翟昆把她按在床上坐下,柔声解释,“我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晕的人变成了石可萱,然后我好像被向知缓打晕了,醒来就在床上了,石可萱躺在我旁边。”
翟昆指向石可萱,越心虚的人越是大声,“是她趁机勾引我的,我毕竟是个男人啊,但是雅雅,你相信我,我只是一时冲动,我以后绝对不会了,我发誓。”
“你胡说!”石可萱身上紧紧裹着床单,长发凌乱。
蹲墙角的听众甲:“呸,明明就是他管不住下半身,还说别人勾引他,这些男人啊。”
蹲墙角的听众乙:“那可不一定,你想想贺凡雅的男朋友会是什么人物,说不定就是石可萱想上位呢,对了,石可萱不还是贺凡雅带的新人吗?”
蹲墙角的听众丙:“那我猜贺凡雅早就被戴绿帽了,不然石可萱为什么和缓妹换房间,因为在自己房间不安全啊,万一贺凡雅突然来了呢?”
听着她们的猜测讨论,向知缓甚是钦佩,有时候流言就是这么起来的,群众总能发现新想法,而且有理有据。
贺凡雅抬手对石可萱又是一巴掌。
她虽然愤怒,可她的一切都是因为翟昆才得来的,她能怎么办?难道还能跟他分手不成?
当然是原谅他啊。
“好了好了,”翟昆握住贺凡雅的手,“别生气了,有没有打疼?”
“哼。”贺凡雅撇开头。
翟昆看向石可萱,“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滚。”
石可萱紧紧咬着唇,都被咬出了血迹,她盯着翟昆,眼睛红得像是发狂的狼,“我要告你强/奸。”
贺凡雅转过来,“你在说什么梦话?你不想管你爸了是不是?”
石可萱嘴角微颤,“难道以后你还会再给我资源?不会的,”她自嘲一笑,“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