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夕亦步亦趋的跟上,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夏和笙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也没在意,只是继续追问:“夏和笙,我问你呢,你身上的伤有事没”
电梯门打开,男人眸色暗沉,迈开长腿走进去,按下关门按钮。
顾迎夕眼疾手快,快速跟上去。
男人似乎是不太想理她,目光看都没看她一眼,更别说回答顾迎夕的话。
顾迎夕气闷,上前去拉夏和笙的胳膊:“夏和笙,我问你话呢,你好歹啊”
她话没说完,伸手去拉男人的那个胳膊就已经被反手捏住,然后被狠狠的推在电梯墙壁上,后背撞上冰凉的电梯,发出一声闷响。
夏和笙逼近,单手擒拿着她的两条手腕,目光冷鹜,阴沉如霜:“顾小姐,希望你不要再胡闹了,我没工夫陪你”
“我怎么胡闹了”顾迎夕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贴她很近的男人:“我不过是揍流氓,也有错再说你也”
砰
顾迎夕的话随着着一声撞击戛然而止,夏和笙单手拍在电梯壁上,却很快蹙了眉。
顾迎夕刚开始还怒火中烧,准备对这男人还手,可看见男人拧起的眉心,才又想起来,这家伙身上有伤。
顾迎夕目光往下,落在夏和笙腰腹上的伤口处。
他穿的黑色衣服,被浸湿了也不明显,可她还是看到,黑色短t的下摆上,泯泯的往下滴血
“夏和笙,你不要命了”
顾迎夕大怒,一把甩开男人还捏着她两条胳膊的手,她还没伸手去扶夏和笙,夏和笙浑身就像断了线的木偶,直接倒在了顾迎夕的身上。
顾迎夕浑身一僵,身体承受不住一个成年男人身体的重量,失重的倚在电梯墙壁上。
男人的下巴落在她的肩头,耳边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夏和笙,你怎么了”顾迎夕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双手僵在空中,不敢乱碰。
夏和笙低喘着气,声音低缓:“别动,我休息一会。”
顾迎夕瞪大眼睛,就这么被男人当成柱子,扶着休息
时间仿佛静默了一分钟,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到达电梯说。
顾迎夕闷着“唔”了一声,感觉到脸上软软的一坨,本来也没多想,抬起手臂再称这起起来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脸上那团东西有了变化,逐渐硬了
顾迎夕虽然没有恋爱经验,可她也不是傻子,瞬间一脸红到耳根,撑着手臂起来,冲床上滑下去。
“夏、夏和笙你”
顾迎夕坐在床边的地摊上,指着床上的男人控诉,却被男人扫过来的锐利如刀的目光截断,话都说不出来。
说起来,是她先倒上去的。
夏和笙倒是没多大反应,手臂吃力的撑起身子,在床上坐正,语气淡漠坦然:“知道容易起反应,还往上趴”
顾迎夕:“”
她是天生聪明智商高的那种人,可是对男女的其他知识经验为零,现在被男人奚落,硬气的回嘴过去:“生理反应,我理解”
男人抿唇不再搭话,而是掀起身上的黑色短t,动作迟缓的脱掉。
衣服刚脱掉,入眼的就是腰腹上那一片猩红的血,腰上的纱布完全被新流出来的血浸透,顺着男人的腹肌线条往下流去。
顾迎夕从地上爬起来,声音里带着怒意:“你逞什么能,谁让你动手了,现在伤口撕裂,你好受了”
“他们又打不过我,我撂倒他们只是时间问题,你根本不用插手”
“还有啊,你电梯里是发的什么火,干嘛要锤电梯,说不定就是那一下撕裂了伤口”
“”
夏和笙充耳不闻,没理会身边这女人在一旁絮叨,而是朝女人道:“身后右手边柜子里,有急救箱,拿过来。”
顾迎夕:“”
她没了声响,觉得自己再怎么说,这男人好像都不会有半点影响,闷不吭声的从身后柜子里拿了急救箱,拎着没好气的放在男人面前。
夏和笙动作缓慢的打开急救箱的门,拿出纱布,酒精,碘酒,消炎药,然后开始抬手解自己腰腹上的纱布。
纱布因为沾了血,跟伤口已经有些沾粘,他扯下来的时候,不免会牵动伤口。
顾迎夕看着夏和笙明明痛得连手都有些抖动,却还是不肯张口让她帮忙,心里气归气,可还是走上去夺走他手里的纱布,“别动,我来”
男人抿唇,松开手上还没有拆完的纱布,任凭顾迎夕帮他拆。
整个房间,瞬间气息沉闷,顾迎夕手上娴熟的拆开纱布,看到的是已经缝合的伤口裂开,还在流着血,她手一顿,仰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去医院吧”
夏和笙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对于流出的血并没有太大的吃惊,淡淡的道:“医院会重新拆开缝合线,再缝合一遍,这中间承受的疼痛感更大,不用去,止血就好。”
顾迎夕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你这会怎么这么多道理”
夏和笙没有回她,目光掠过她的头顶,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顾迎夕察觉到男人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因为他们刚进门的时候忘记关门,门口那男人倚在那,就显得格外入目。
138 还是算了,我可不会为了你挡刀子!
习沉一身深灰色西装,熨烫妥帖,斜斜的倚在门框上,唇角挂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眸子里笑着看向顾迎夕。
顾迎夕看到习沉第一眼的时候,也好像没特别的吃惊,只浅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又重新转到夏和笙身上的伤口上,继续手上的动作。
夏和笙也是天生的闷葫芦,自然是不会搭腔,习沉,就让他在门口站着看。
过了好一会,顾迎夕已经帮夏和笙重新上了消炎药和止疼药,手边缠着纱布,漫不经心的道:“站门口看这么久,都不知道吭一声的,没礼貌”
习沉见顾迎夕搭话,这才唇角挂这笑:“连声哥哥都不叫,你就有礼貌”
夏和笙面上依旧面目表情,只是脸色苍白。
习沉迈着长腿走过来,倚在床对面的桌子上,继续看顾迎夕缠纱布:“你在美国,就学这个”
顾迎夕不屑的冷哼,她跟习沉从小打到见面都没好好说过话,这么长时间不见,这家坏还是冷嘲热讽:“我学的多了去了,你,改天我一样一样给你展示展示,表哥”
习沉沉吟一通,遗憾的道:“还是算了,我可不会为了你挡刀子”
顾迎夕撇嘴,把手里的纱布打了个完美的结后,从床边上站起来,朝习沉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刚来蓉城,就有人想拿刀子捅我,我妈让你照顾我,你就这么照顾住的地方还没给我找呢,我现在还在酒店住”
习沉淡淡的看着她笑,目光穿过顾迎夕直接对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夏和笙道:“和笙,帮她安排个地方住”
“嗯。”
夏和笙声音不高不低的回应一声,微微点了头。
顾迎夕不领情,继续道:“那张云帆呢我打了他两次,估计要记恨上了我,不管他在蓉城有多大本身,你都能摆平的吧”
习沉怎么能不知道这两天张云帆到处找茬的事情,不是他没办法治他,而是有时候有些办法做出来并不是很划算,所以,他想等某人出手。
习沉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也就一秒钟的时间,眸子上带着浅淡的笑,对顾迎夕道:“张云帆自然会有人收拾,这几天你就别乱跑了,反正闲着没事,你照顾和笙好了,你跟他在一起,我也省心些”
“我哪让你不省心了”顾迎夕挑着唇角,皮笑肉不笑,说得这家伙好像为她操了多少心似的。
不过,让她照顾夏和笙这一项,她心里怎么就莫名的高兴了那么一下呢
顾迎夕在脸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只是盯着习沉继续问:“你不会是收拾不了张云帆”
习沉轻笑,单手差入裤兜,目光落在夏和笙身上:“你厉害,你不也差点被捅了一刀”
顾迎夕:“”
习沉说完,唇上挂着的笑已经极浅了,走到夏和笙床前去:“张云帆让城中分局的人来调查1991,我已经压下去了,记得把这件事情告诉封疆”
夏和笙:“”
习沉这个人就是别别扭扭,这点小事也要告诉封疆,明摆着是要让封疆来收拾张云帆。
“张云帆是跟他抢女人,垃圾他来收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习沉就这么懒洋洋的说了句,迈着长腿转身离开了房间。
夏和笙:“”
顾迎夕给习沉背影一个长长的不屑。
江城,医院。
江寒霜回到原来的酒店,先去吃了饭填饱肚子,因为恶心着封疆早上喂给她的那口粥,食欲不怎么好,随便吃了两口,就回房间洗了个热水澡,重新换了衣服,再回到江城医院。
她没去找封疆,而是穿过封疆的病房,直接去了容初的病房。
容初因为半夜高烧,一直挂吊瓶到第二天下午两点多,江寒霜再过去的时候,已经四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