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见她不说话,伸手抬起女人的下巴,语调沉了两分:“霜霜,人都会变丑变老,即便你刚才电视里看的那些明星们,没有谁会永远好看下去,但我希望,在你变丑变老的过程中我能陪着你,在我变丑变老的过程中,你也能陪着我,就像爱自己一样,热爱着彼此。”
女人的眼眸渐深,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封疆……”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离开我。”男人看着她。
江寒霜仰头看着男人,良久。
“好。”
…………
因为之前封恒远冒出来在公司闹的那么一出,封疆直接撤销了封恒远的在公司挂名的职务,且一并把他名下的股份和权利全部都归整了起来。
他此刻正在坐在总裁室里批改文件,突然一帮警察就直接闯了进来。
张秘书急匆匆的走过来,朝封疆道:“总裁,他们非要闯进来!”
封疆坐在那,签字笔在修长的手指里转了两圈,抬眼看着已经站在办公室里的三四个警察,淡淡的开腔问:“想用什么理由带走我?”
“封疆先生,你最近开设的会所里,涉嫌有毒-品交易,请跟我们走一趟。”
毒-品?
呵呵,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栽赃呢!
封疆面上纹丝不动,合上手里的文件,把笔放好在桌面上,没有起身:“在你们带我走之前,我有权利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三个警官互相看了看,最后领头的人点头:“可以,请尽快!”
封疆拿起手机,给习沉打了个电话。
“又怎么……”
电话那头不耐烦的只说了三个字,直接被封疆打断:“让和笙看好霜霜,你过来警察局找我。”
习沉的手,此刻正拉着万泽伊的,听到这话,接到电话的时候特别不爽,可听到电话那头男人冷静的声音,眸色一暗:“去警局找你干什么?”
“照我说的做,我知道你腿没事。”封疆说完,挂了电话。
…………
习沉看着被挂掉的手机屏幕,拧起了眉。
封疆这家伙去警局做什么?而且刚才那不是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是什么?
万泽伊被男人紧紧箍住的手早就拽了出来,盯着男人一脸凝重的神色:“出什么事了?”
习沉难言的盯着万泽伊看了看,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封疆这家伙就不能少找点事儿,这会彻底装不下去了!
“你留在这,我没回来不准走!”
习沉说完,掀起被子从病床上跳下来往外跑出去。
万泽伊站在病床前,看着男人刚才利索的动作,呆了半晌,然后才神经一反弹,拧起眉,……这男人不是腿断了?不是说不能走路的?不是天天吵着腿疼的?怎么就一溜烟跑了?
…………
习沉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刚出病房门,就给司机打了电话,让开车带着衣服来医院接他,他在车上直接换了衣服,然后往蓉城警察局去了。
路上,他还没忘先给夏和笙打电话,让他直接去看着江寒霜。
毕竟,K-WINNER总裁被警察带走,这样的大新闻不足一个小时,就传遍了新闻媒体和社交软件。
366 封先生说他不愿见您
江寒霜正在开会,还是会上有人偷偷看手机,突然震惊了一声,大叫出来,她才知道了封疆被警察带走的事情。
两个小时后。
习沉已经见了封疆从警局出来,然后又火急火燎的去封疆家的别墅。
江寒霜、夏和笙、顾迎夕、习沉,四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江寒霜本来要去警察局的,刚下江氏大楼,就被夏和笙给截住了,被夏和笙和顾迎夕带回了家里。
四个人坐在客厅上,静默得可怕。
“怎么做?”是夏和笙先打破了沉默。
江寒霜也跟着瞬间抬起头,目光投向习沉。
这里四个人,也就只有习沉见过了封疆。
习沉看着三个人齐刷刷的都看着他,一愣:“都瞅着我干什么?这不是坐着一个法学系的高材生?”
习沉说完,把目光瞅向顾迎夕。
顾迎夕在斯坦福主修的就是法学系,所以夏和笙才叫上她过来,而且同为女生,她来看着江寒霜会比较方便些。
顾迎夕在来的路上已经早早就了解了这个案子,她想了想,开口道:“其实这案子意图很明显,被举报查处的海-洛-因不足而百科,属于少量毒品,走在中国法律上可以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这根本不是什么重罪,可……有人故意不想让他出来的话……”
她下面的话没说,但不言而喻。
“上次我进警局,你们不是也把我弄出来了?”江寒霜看着习沉问。
上次,她是杀人罪,不也照样被放出来了,封疆这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可习沉被江寒霜这么突然一问,脸上一冷,逐渐阴郁起来,他没说话,却把目光挪向了夏和笙。
两个男人目光交汇的一刻,某种更晦暗的情绪笼罩下来。
上次?
上次他们可是把蓉城警察局局长张正泽得罪的不轻,封疆现在进去……
两个人也不过脸上几秒钟的暗色,都没有开口说。
“可他那个爹不想让他出来啊,MARS集团的权势,谁能违抗?”顾迎夕幽幽的道。
习沉做不到,夏和笙也做不到,甚至警察局不过都是邢老为了逼他们妥协的工具。
江寒霜沉默了,她垂下眼睑,脑子里成了一团混乱的麻线,可又格外清晰的认知道,邢老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沉默了很久,她又抬起头问习沉:“封疆跟你说了什么?”
习沉的情绪逐渐降了下来,眼眸淡了几分:“没说什么,让我看好你。”
“看好我?”江寒霜脸色凝重,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这个“看好她”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又不会真的让他坐牢,你沉住气就行了!”习沉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一根烟,随手点燃,吐出徐徐淡淡的青白烟雾。
“就算我们弄不出他来,老头子也不会真的让他在里面待三年,说白了,这就是个心理战,看谁能熬。”习沉说的漫不经心,似乎就这么简单,僵持着比谁的时间更多就好了。
“可……我就只能这么干巴巴的等着,什么都做不了吗?”江寒霜手掌逐渐蜷缩握紧,指甲嵌入掌心。
习沉又深深的抽了一口指间的香烟,吐出一团缭绕的烟雾掩盖了他脸上的冷郁:“对,你也许,只能这么干巴巴的等着,这就是最好的方式了。”
江寒霜抿唇,她有些无措,等待,是最熬人的。
“那我能去看他吗?”江寒霜又问。
习沉看了夏和笙一眼,弹了弹手里的烟灰:“等明天吧,我们带你去。”
…………
夜晚无法安睡,即便江寒霜知道,邢老不会让封疆在监狱里发生什么,可她还是莫名的担忧着。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睡,此刻她躺在诺大的双人床上,辗转难眠,深夜浅眠的时候,噩梦连连。
她最后一次惊醒,已经是清晨,扭头去看窗外,外面天色阴沉的厉害,灰蒙蒙的空气里开始往下飘雪。
蓉城的冬天,很冷,尤其下雪的时候。
江寒霜起床,去浴室洗了个澡,封疆不喜欢她穿的薄,为了不让他担心,挑了衣柜里最厚的白色羽绒服穿上。
然后下楼吃早餐,等做完所有这一切,看了看时间,等习沉和夏和笙来接她警局。
外面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一片片雪花沾粘在一起大块大块的砸下来,江寒霜一出门就觉得冷风像刀子削在脸上,肩膀颤抖。
夏和笙开了车门,让顾迎夕拉她坐上后车座,四个人往警局去。
习沉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面一言不发的女人,张了张口,想开口安慰一句,可一想也实在没什么好安慰的,就又闭了口。
黑色的帕加尼停在警局门口,两个男人都穿了黑色的衣服,夏和笙是略休闲的黑色长款大衣,里面同样是黑色的西装,衬得皮肤更白,整个人看上去也冷峻了许多,习沉则是熨烫妥帖的黑色长风衣,里面深灰色的西装,不比往日慵懒的模样,冷凝的脸上多了几分邪气。
顾迎夕拉着江寒霜下车,四个人下来没几秒钟,大雪就落满了他们肩头。
门口的警卫人员没有阻拦,一直到会客室,他们都通行无阻。
原本以为,想要见到封疆会很麻烦,或者说邢老会卡住不让他们见到封疆,可整个过程出乎预料的顺畅,只是,探监一次只能见一个人。
江寒霜当然要去见封疆。
所以,她自己坐在会客厅里正等着。
小小的会客厅,一张小桌子,两个简单到简陋的椅子,刻板,冰凉,一如当初她进来时候的样子摆放着。
她忐忑的坐在椅子上等了大约十来分钟,狱警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