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了游轮,我带你去医院检查。”男人帮她包好脚掌后,起身道。
江寒霜唇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其实她也很想问跟秦功一样的问题,到底他把秦云歌怎么样了
明明他也在那个房间里的,为什么她在门口那么歇斯底里的叫喊,他始终都没有回应。
是因为被药物控制了心智,正在跟秦云歌欢好,所以没有听到吗
如果不是,他就像现在这样清醒的话,为什么又没有去找她呢
又或者,他被下了药,但现在已经清醒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发泄完了
江寒霜仰头看着男人俊美冷沉的一张脸,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封疆多少知道她,看她这样委屈又欲言又止的眼神,俯身轻轻的把她揽在身上,抚摸着她的长发:“我没碰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嗯”
江寒霜先是眼眸一动,然后眼角又无端的发热起来,仰头去看此刻正垂眸看着她的男人,几乎哽咽的问:“真的吗”
正说话间,走廊里传来很重的脚步声,以及秦夫人的愤怒的吵骂声。
是秦功抱着秦云歌出来的,秦夫人就紧紧的跟着,脸上都是怒意。
秦云歌身上已经换了一条简单的白色齐膝短裙,俯身在秦功的怀里,看不清楚脸上什么神情,淡淡秦氏夫妇的脸上都不怎么好看。
围观的人里,有人低低唏嘘出声。
江寒霜抬头看过去,脸上寡淡的冷漠,面无表情,手指攥着自己的裙摆,暗示自己要保持冷静。
尽管,封疆在刚才还否定了
可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在看向秦云歌的时候,她的心脏还是紧紧的缩着。
秦云歌被抱着走过来以后,抬起头对秦功道:“爸爸,放我下来吧,我想跟翰爽姐姐说几句话。”
秦功似乎并不同意,眼神看着秦云歌。
秦云歌撇嘴撒娇的请求:“爸爸,我就说几句话而已”
秦功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有些无奈,终于还是妥协,把女子及女儿放在地上。
落地后的秦云歌,脚步不稳,走路的姿势怪异,近乎一瘸一拐的,似乎两条腿用不上什么力气。
站在厅上的所有人,几乎都是经历过情事的人,尤其是女人,看到她这副走姿,自然是明白的。
这走路的方式真叫人遐想
明显是纵欲过度,或者被粗暴的当然,再加上如果是处女的话,这样走路就更不奇怪了。
江寒霜眼眸如坠入寒潭里,冷冷的看着正朝她走过来的女人,瞳眸紧缩到了极致。
不知是不是刻意,秦云歌身上穿着的,是一条无袖短裙,身上的裙摆自然遮挡不住那一片片的红痕,低低的领口上,在厅上亮白的光线下,清晰可见的红色印记,像极了吻痕。
脖子上,手腕上,腿上,脚踝上,不是红色的痕迹就是淤青。
江寒霜目光上移,就连秦云歌那张脸,都还是浅浅的透着红晕,唇瓣似乎还微微肿着。
一副被男人狠狠蹂躏过的模样。
因为刚才男人那句话,她真的很想笃定,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又无法相信,这是秦家一家人自导自演的结果。
江寒霜攥着裙摆的手握成拳头,指甲嵌入肉里。
秦云歌低着头,小步的走到江寒霜跟前,脑袋低垂着,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敢看江寒霜。
原本软甜可爱的脸,现在有着一种欲哭的委屈,圆圆的大眼睛里晕染着雾气般的,胸口有着细微的起伏,旁人看上去,委屈可怜到了极致。
她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敢缓缓的抬起头看江寒霜,似乎有着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带着软绵绵的腔调:“寒霜姐姐,都是我的错,就算你对我生气,恨我,怪我,都是应该的,可是你别声封疆哥哥的气”
“秦云歌,你什么意思,封疆刚才可是说了,根本没碰你”习沉实在是看不下去,堪堪开口。
他跟封疆不同,早年在各种娱乐场所混迹,他又是1991里待的时间最长的人,对于女人的各种手段也是了解一二,只是到了秦云歌身上,他真是失望透顶。
眼前这个女人,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追着撵着他,让他帮忙出气揍人的那个小女孩了,她现在也可以为了男人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算计任何人。
封疆始终站在那,连着身上的气息都是冰冷的,一眼没看她。
323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可我们已经……
秦云歌似乎因为习沉的话受到了不少的惊吓,看了一眼站在江寒霜身侧的男人,然后又对着江寒霜勉强的扯着唇角笑:“对,我们什么都没有,寒霜姐姐你不要误会什么”
呵
真是此地无银
江寒霜眼眸冷冷的盯着她看,直到秦云歌不再说话,她还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直把秦云歌看得浑身不舒服,她才缓缓从沙发上起身,站在与她对峙的高度,勾着唇角微微笑着:“既然什么都没有,你给我道什么歉”
秦云歌眼睛是圆形的,蓄满了泪水之后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她所愿,仿佛她也是个受害者般,眼泪动眼眶里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她软着声音:“我我跟封疆哥哥只是”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厅上响起,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秦云歌话还没说完,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她彻底打蒙了,因为没有任何防备,她也没想到江寒霜会跟她动手,所以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
顺着这一巴掌的力量,秦云歌脚下不稳,直接栽倒在了地摊上。
秦夫人见自己女人挨了一耳光,抬脚就要上前,被秦功按了下来。
厅上,因为江寒霜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瞬间变得死寂,若说之前还有人敢低声议论着什么,不过此刻,大多说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江寒霜的脸上。
这个女人,果然非同一般。
封疆和习沉,两个距离她最近的男人,一动不动,甚至眼神里透着冷光,就那么看着。
秦云歌倒地后,捂着脸颊委屈至极的朝江寒霜看过去:“寒霜姐姐,你怎么”
江寒霜看着被一耳光扇得一脸懵逼的女人,此刻正倒在地上像个弱者,她冷嗤,跟着俯下身体,淡淡的看着她,眼眸寒冷如霜:“我怎么我打你不应该么”
秦云歌又被江寒霜的话打断,她捂着刚才被打了的右脸颊,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倒在地上的时候,大腿上的淤青刚好从裙摆处露出来,刺目的呈现在她面前。
啪
江寒霜几乎没有任何思考,本能的又直接甩给秦云歌另外半张脸一耳光。
她几乎用尽了身上的全部力气,这一巴掌下来,她的手掌现在还在麻木的生疼。
秦云歌则因为这一巴掌,双手撑着地毯,彻底的伏在了地上,她脑子嗡嗡的响着,除了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耳朵也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这次,不仅是秦夫人,就连秦功效都忍不住了,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被人当众连续打了两巴掌,整个人都暴怒起来,情绪失控的快步冲到江寒霜跟前,就要跟他动手。
当然,他连江寒霜的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到,手腕已经被男人准确又有力的捏住。
秦功五十多岁的年纪,就算年轻时体魄健壮,如今行动也称不上多迅捷,跟封疆比,简直连厅上的一个保镖都不如。
秦功发出一声闷哼,手腕被封疆钳得死死的,丝毫不能动弹。
江寒霜看着秦功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也就那么淡淡的看着,眼神冷淡骇人,唇上却笑得如三月春风般:“秦老,既然你女儿都说了她对不起我,我打了两巴掌,她心里应该会好受点,不是么”
江寒霜边说,边把目光从秦功身上往下挪,落在还伏在地上的秦云歌身上,笑得如暖阳里的春花,只那一双眸子,冷得透彻心扉。
“秦云歌,是你太贱,我要是不给你两巴掌,我总觉得我对不起这个世界,大家不觉得么”江寒霜垂眸拉着冰冷的调子说完,把目光在厅上扫视了一圈。
这里每一个看戏的人,不过是想见证封疆跟秦云歌发生了关系。
荒唐,而无耻的戏码。
秦云歌看着自己的爸爸还被封疆制衡在手里,而自己也被连续扇了两个巴掌之后快要忍不下去
“寒霜姐姐,我知道你在气头上,可我们已经”秦云歌不死心的张口,却被江寒霜用脚尖抬起了下巴。
她垂眸的时候,长发从肩头滑落,一身薄荷绿的裙子上裙摆绣着花纹,整个人清冷而又透着冷眼,长发被突然飘进来的一缕海风吹起,像个从海上而来的女妖。
江寒霜声音不高,只是冷着调子:“已经怎么了刚才你不说没什么现在又想说有了怎么能凭着你一人翻来覆去的说呢你随便找个人上了你,锅也要让别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