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小娇女 (黄米粘豆包)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黄米粘豆包
- 入库:04.11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孩子说话的语速实在是太快了,有时候连自己这个亲妈都听不清,你说外边人又上哪儿听去?两次三番地让她说慢点、说慢点,答应的好好的,却转眼就忘了,这一回不知道咋就长了记性说话竟然不紧不慢的。
正文 第4章摸清情况
瞅了一眼窗户,王佩准备下炕烧猪食:“你俩饿不?要不妈给你俩去下屋(仓库的意思)取俩豆包?妈先去抱材火、烧猪食,把这些牲口喂了,咱仨再做饭,你爸今晚上不能回来了。”
在屯子里住着家家都是这样,人吃饭之前,先要把家里的牲口给喂饱了才行,要不然一出门,就会被成群的鸡鸭鹅给围追堵截,那场面是绝对的壮观。
“妈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俩,我还不太饿,晚一点吃也没啥。”谭笑不理会谭叙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眼神儿,直接回绝了王佩的提议。
“那行,你俩在炕上好好的待着,别出来,外边可冷了。”王佩跳下炕、穿上棉鞋、棉衣、系好围巾,出门抱材火去了。
见妈妈走了,谭笑急忙就要下地。
谭叙急了:“姐,你干啥,妈不是说不让你出去吗?”
“我是一只脚伤了又不是两只脚都瘫吧了,干啥不能出屋?你是不是不饿?我饿了,我要去外屋看看有没有土豆,埋在炉子里,待会儿吃。”谭笑扒拉开谭叙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瞪了他一眼。
“烤土豆?我说你咋不让妈拿冻豆包呢,我还以为你真不饿呢。那你慢着点,我扶着你,可不能碰到那只脚。”
美食当前,谭叙也不管自己妈刚才说的话了,只是想一想,嘴里的哈喇子(口水)就好像是要流出来一样,焦黄香脆的烤土豆可比冻豆包好吃多了。
坐在炕沿上穿戴整齐,谭笑单腿蹦到地下的两个柜子跟前,说了一句“给我扶好了”,踮脚就爬上了柜前的一条木凳子,然后伸手把靠在大镜子前的一把圆形的小镜子拽到自己眼前,不管谭叙在旁边“哎、哎、姐你咋还爬高呢”的焦急,直直地盯着镜子里的人看。
镜子里的女孩梳着两个麻花辫、高鼻梁、樱桃嘴、水灵灵的大眼睛、暗黄色的皮肤,真的是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不过这不是重点,谭笑鉴定完自己这不上不下不算好也不说赖的长相,立刻直勾勾地盯着那对跟谭叙一样的眸子看,果然,斜视已经有了初步的迹象,但是好在还不是很严重,绝对还没有到必须要做手术的地步。
上一世,自己也是在四岁的时候得了斜视,刚开始的时候症状并不太明显,只是偶尔才会显现一次,爸妈就一直没有当回事,等她八岁已经严重到影像生活了再决定去省城哈尔滨看的时候,配眼镜已经不能矫正了,医生说必须做手术才行。
连着去了两年,自己不仅留级了,还让爸妈欠了四千块钱的外债,在那个一毛钱一个鸡蛋的年代,四千块啊,爸妈整整还了两三年才还清。
不仅是钱的事情,因为眼镜,她成了同学间嘲笑的对象。没有朋友,学习也不好,不受老师待见,从此谭笑一改儿时张扬的性格变得自卑、内向、敏感。
后来初中斜视复发,自卑之心更甚,虽然大学毕业后再次做了矫正手术,眼睛正常了,可是那种自卑和懦弱、却早已经刻在了谭笑的骨子里,再也抹不去。
今年是1991年,自己是农历一九八五年腊月二十四的生日,虽然按照农村出生就一岁、过年又长了一岁的规矩,自己虚岁已经七岁了,可实际上,到今年过生日的时候,她才刚刚六岁。谭笑清楚地记得,当年北京协和医院的医生在给她手术的时候曾经说过七岁以下的小孩子斜视配眼镜完全可以矫正过来,不用手术的。
这一世,已经是一个大人的谭笑虽然不会因为眼睛而自卑,可是她也不想再遭那份被人用刀子在眼睛里割来割去的罪了。
再有就是自己留级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还有那四千块钱,配一副眼镜应该只要几百块钱就行吧,不花那么多钱,爸妈不用欠那么多债,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姐、你磨蹭啥呢,一会儿妈回来了,看见你爬凳子还不得骂人啊?”谭叙双手扶着凳子一边,身子紧紧的绷着,既害怕他姐掉下来又怕他妈搞突然袭击,压着嗓子仰头喊、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急得够呛。
“行了,你闪一边去,我要下来了。”心里有了底,谭笑就没那么着急了,小心翼翼地从凳子上下来,在谭叙的搀扶下一蹦一跳地奔向了厨房。
厨房,这里的人叫它外屋,一所房子,开门进来就是外屋,放着做饭的厨具、柴火,再往里走,才是人睡觉和生活的地方。
姐弟俩在厨房的角落里找到一个装土豆的箩筐,谭笑从里面挑了五个小一点的土豆出来,吩咐谭叙把上面的泥土清洗干净,埋到了炉膛里。
“姐,你咋不拿大的呢?这也太小了,不够吃。”
谭叙周岁才四岁,刚要开始换牙,先前没注意,现在倒是看见了他几颗牙齿后面有些发黄的牙垢。不用看,谭笑也知道自己嘴里是什么样,不洗澡不刷牙,也不知道小时候是怎么捱过来的,大冬天的洗澡不太现实,刷牙是必须的。这么一想,谭笑真觉得自己身上有点发痒了。
“大的什么时候能烧熟啊?等能吃的时候都二半夜了,你不饿呀?”弟弟虽然很小,可是谭笑做不到让自己像对待一个四岁的孩子一样说话,毕竟跟谭叙做了三十来年的姐弟,说话的风格早就已经养成了,一时半会想改也是办不到的事儿。
“姐你真奸(聪明),我觉得李娟她们都没有你奸,你是咱们屯子最奸的小嘎(小孩)。”谭叙一点也没有被姐姐讽刺打击的挫败感,反而很骄傲。
“行了,扶着我去厕所,我都要憋死了。”
奸,就是聪明的意思,可是聪明这两个字怎么能放在自己身上呢,初中以前大大咧咧活的像个傻子、初中之后自卑内向敏感的有些神经质,谭笑的人生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挫败就是没有一次成功的时候,没有过成功的人,怎么配得上聪明这两个字呢?
正文 第5章前仇得报
谭叙想说家里有尿桶,可是一想到埋在炉灶内的五个土豆,乖巧地奉上了自己的半边身子,任凭谭笑的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没准姐看在自己乖巧听话的份上能让自己能多吃一个呢。
谭笑左胳膊搭在谭叙的脖子上,左脚耷拉着,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在屯子里唯一一条大道中间,左边一眼白茫茫、右边一望荒凉凉。从东头到西头,从南边入北边,处处写着贫苦与荒凉。
低矮的房屋、高耸入云的杨树、偶尔叫两声的麻雀、把天地间渲染的十分萧索,也让谭笑因为重生而兴奋异常的心情变得平静下来,这么穷的地方,到底改变要从哪里开始呢!
整个屯子一共也就两排房子,二十几户人家,而且大部分都是土坯房,此时正是伴晚,天要黑还没有黑的时候,太阳在西边的地平线上留了一小牙明黄色的盘子坠在那里,要没不没地,吊着最后一点热气。
拜泉县是黑龙江省八大贫困县之一,现在已经是90年初了,大城市里冰箱、彩电、洗衣机不能说普及,也早就不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玩意儿,可是在这个中国最东北部的偏远村落,白面、大米还是奢侈的细粮,全村二三十户人家只有几台电视机,还是十四寸的黑白电视。
谭笑意识到了自己想要改变家庭生活的梦想有多么的悲壮,却忘记了她们姐弟俩此时这幅样子是多滑稽,两个没有柜子高的小破孩,一个一脸严肃一个一脸迷茫,让谁看了,都会想说点什么的。
“谭笑,你咋成瘸子了?你是不是腿折了?腿折了、拄拐子、以后嫁个老头子!”
一道突兀的稚嫩叫喊声打破了小山村的沉寂,谭笑停止思考,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穿着厚棉袄、肥裆棉裤,带着藏蓝色护耳雷锋帽、脖子上挂着厚棉手闷带子的小男孩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大道上,一边说话一边用衣服袖子抹自己嘴巴上的大鼻涕,说话的时候眼睛向上挑着,一肩高一肩低,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张大军、你胡咧咧,我姐的脚是被图钉扎了,才不是腿折了呢!”谭叙气的腮帮子鼓溜圆,眼睛也使劲地瞪着,只不过之前哭的厉害了,现在再怎么瞪,也还没有多大,但是他这种反应让谭笑有些意外。
她可是知道的,虽然谭叙长大以后是个扮猪吃老虎、打人下狠手的主,可是在他初中毕业之前一直都是一副温吞的性子,被人欺负了也不懂得反抗,要不然也不会被张大军给一板砖拍坏了脑袋。现在竟然为了自己,敢跟长安七队未来的村霸叫板,谭笑甚是欣慰。
“让图钉扎了还能好?脚烂了一样会成瘸子、瘸子就得拄拐子、就得嫁老头子。”张大军一边说,一边伸出舌头冲谭家兄妹翻白眼,这个动作在这里叫做气死人不偿命,谭叙虽然没有被气死,可也气的要哭了:“你瞎白话儿,我姐才不会变成瘸子呢,我姐才不要嫁给老头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