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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小娇女 (黄米粘豆包)



试探着问:“姐,你咋啦?”

谭笑没反应,继续播号码,连着几次拨错,当电话那头响起等候音的时候,握着电话的手都抖的像是在打拍子。

“喂?”王佩的声音刚传过来,谭笑就大喊:“妈,赶紧回来,现在就买票回家!”

电话那边顿了顿,传来王佩焦急的声音:“笑笑?咋啦?家里出事啦?”

谭笑也不管那边根本看不到她,不停地点头:“对,出事了,我奶、我奶病了,还有小叙,小叙也病了,妈你和我爸赶紧回来,现在就走,听见了吗?”

谭叙瞅瞅自己又转身看看门口站着的一老一小,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想说话,但看着姐姐那状似疯癫的模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佩也急坏了:“笑笑你别急,你跟妈说说,你奶和你老弟咋的了呀?啥病啊?去没去医院啊?”

“妈,我求你了,赶紧和我爸回来吧……我求你了!”谭笑哭着说,一遍又一遍对着电话说:“求你了妈,回来吧,求你了……”

王佩想让别人接电话,可喊了半天除了女儿断断续续哭泣的重复,再也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狠心挂上电话,转身出门找谭守林,“孩子他爸,家里出事了,咱俩得赶紧回家。”转身回屋取钱和存折。

谭守林追上来:“家里咋的了呀?谁出啥事了?”

“她奶和小叙都病了,笑笑打的电话,就是一个劲儿哭,也不说啥。你去把水电断了,东西都不拿了,带上身份证和钱,赶紧现在就走。”

谭守林点头:“行!”刚转身又回头:“咱能出去不?听说现在都不让往外走呢!”

“咋就出不去,咱又不是北京人,咱回老家咋的就不行,昨天隔壁铺子都有人走了,你赶紧的,别耽误事!”

锁好大门走到街道,俩人就用了五分钟,谭守林身上空无一物,王佩也只背了一个斜跨的小包,里面放着钱、银行卡和俩人的身份证。

拦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直接是北京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路上车不多,夫妻俩一个愁眉不展一个哭红了眼,司机师傅问都没问一句就把车子开的飞快。

二十六块钱的车费,王佩直接丢过去五十,拉开车门就就跑,平生第一次给小费,眼睛都没眨一下。

“请问最近一趟去哈尔滨或者齐齐哈尔的车是什么时间的?”

售票窗口里带着口罩的女售票员声音透过声桶传过来,王佩跟着重复:“9点21分的?只有软卧?那行,我要两张。”说话间从包里取出身份证和钱。

晚上21点21分,夫妻俩捏着车票推开软卧车厢的门,四人的包间,车子驶出站台也只有她们两个人。

王佩眼神呆滞,盯着对面的墙壁一言不发,谭守林坐在下铺靠窗户的位置抿着嘴唇,“要不再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啥情况?实在不行给王斌打一个,让他到家里看看到底是咋回事?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王斌是王佩叔叔家的弟弟,在县城当警察。

王佩醍醐灌顶:“也行,我这就打。”

……

“笑笑啊,你这是咋的啦?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呢?你爸妈啊?你咋还说我和你老弟都病了呢?奶没啥事,就是头有点疼,吃点药就好了,你别害怕啊!”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老谭太太和谭何就被谭笑不正常的声音给引过来了,等她放下电话,老太太上前摸了摸孙女的头劝到。

谭笑不说话,只是哭,一个劲儿的哭,身子都抖得跟狂风中的小草叶似的。

“姐,你到底咋啦?出啥事了?你跟我们说说呗!”两个小的也蹲过来劝着。

“是不是被啥给吓住了?没事啊,不怕,奶给你叫叫就好了。何子,你去我那屋被橱底下找找,有过年烧剩下的黄纸,拿过来。小叙,你给你妈把电话拨过去,说一声,家里没啥事,别让他们来回折腾了。

刚才还蹲在地上哭泣的谭笑,像是被人踩了开关,猛地站起来冲电话扑过去,一手扯掉电话线一手把电话机抱在怀里,死活不肯再松手,任凭三个人怎么劝都不行,哭起来还没完没了。

两个小的吓得够呛,都把眼睛放在老谭太太身上,老太太倒是比刚才镇定多了,指示两个孙子干活:“都别瞎杵着了,何子你赶紧去找黄纸,小叙你把剪子和粉笔拿来。”

谭笑被两个兄弟扶着瘫坐在沙发上,身上像是被什么给抽走了筋骨一样,软绵绵又冷入骨髓。

2003年啊!北京啊!SARS啊!

谭笑觉得自己应该去死才对,明明是活过一回的人了,为什么就想不起来非典这件事呢?

去年年底广州就已经出现第一例非典型肺炎,到3月份,北京开始出现感染人群。

后面4月、5月、6月,全国性的抗击非典战役,几千人被感染,直到7月结束,这一年发生的事情,直至十几年以后,在被人提起还是会胆战心惊。而自己竟然会忘记。

正文 第344章被鬼狐附体

把黄纸用剪刀裁剪成A4纸大小,一根粉笔掰两半,谭叙和谭何按照奶奶的要求在每一张纸上都写上五块、十块、五十、一百等面额。

老谭太太自己则在一张大一点的黄纸上写上地址。

几十份写完,祖孙仨人托着纸提着笤埽掐着手电筒,到大门外扫出一块没有雪的空地,先把那张写着地址的黄纸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又一张接着一张把写好的冥币投进火堆。

一边投老谭太太嘴里一边念叨:“小珍啊,妈知道是你,妈知道你这些年过的不好,有时候睡不着觉妈就寻思着,你到底在哪呢?逢年过节的有没有吃的喝的呀?妈知道对不起你,从你生下来一直到死,也没享着啥福,这都怪妈……咱家笑笑啊是个好孩子,长得好学习也好,跟你小时候一样,一点都不像你二弟……妈给你烧了点钱,你拿去花吧。要是不够啦,就过来找妈,别再揪着你侄女不放了啊……”

在农村,这样的事情很常见,谁家孩子有个头疼脑热身体不适,大人都会给死去的亲人烧一些纸钱,念叨念叨,理由是孩子被鬼狐给附体了。

谭笑这么一惊一乍哭哭唧唧生无可恋的模样,别说老谭太太觉得她被什么给附体了,就连谭叙谭何都有点半信半疑。

谭笑知道奶奶和两个弟弟在折腾什么,可她顾不上向他们解释,心中全是惊惧悔恨。

冬天夜长,王斌一家八点多就上床睡觉了,九点半电话铃突兀地响起,王斌披着衣服把打电话的人骂个半死,才慢吞吞拿起电话,没好气地问:“谁呀?”

“斌子,我是你老姐!”王佩的声音带着哭腔,王斌迷瞪的睡意立马就醒了:“老姐?你咋啦?出啥事啊?你这是在哪呢?”

放下电话,王斌回屋穿衣服,媳妇把脑袋伸出被窝:“咋啦?你这是干啥去呀?”

“老姐刚才打电话,说是笑笑那好像出事了,我过去瞅瞅去,你跟孩子睡吧。”

“那行,你路上小心点。”

“没事,我穿警服过去。”

王斌的车子在谭笑家门口停下的时候,燃烧的纸屑已经被风吹走了大半儿,只剩地下一堆黑色的灰烬和空气中弥漫着的独特味道。

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王斌边用手拍打大门边喊:“笑笑、小叙,我是三舅!”

院子里的狗闻声狂叫,紧接着,屋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谭叙和谭何走了出来,声音中有一丝紧张:“谁呀?”

看见俩孩子,王斌松了口气,声音拔高:“是我,小叙,你三舅!过来开门。”

谭叙也松了口气,用手电筒照着路走到大门处,“三舅?你咋来啦?”

王斌大步往院子里走,“你妈给我打电话说你家出事了?到底是咋回事啊?你姐不是说你和你奶都病了吗?”

谭叙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姐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疯了似的给我妈打电话,完事就拔了电话线自己把电话机抱怀里不松手,谁劝也不行。我奶刚写了黄纸烧了,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点。”

“走吧,过去看看!”

谭笑已经被弟弟抱着拖回老谭太太的房间,哭累了,眼睛闭着却因为担心谭守林和王佩怎么也睡不着。

王斌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谭笑躺在炕上,惨白的一张小脸上面全是泪痕,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头发乱糟糟摊在枕头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狼狈。

还什么都没问呢,王斌已经相信老谭太太说的谭笑是被附体了,要不然自己这个优秀的让大人都自愧不如的外甥女怎么会是这副鬼样子?

他以为谭笑睡着了,“婶儿?孩子咋样?”

老谭太太心里挺担心,但嘴上说的轻松:“我看没啥事,我给念叨过了,估计明个就能好,你咋这么晚过来呢?是不是你老姐给你打电话了?”

“可不是咋的,我老姐老姐夫急坏了,在火车上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先过来瞅瞅,他们明天下午就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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