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乐臻一拳砸在车门上,包括司机在内其余三人都是一惊。
容悄开口:“傅乐臻你冷静一点。”
傅乐臻握紧拳头,声线是与暴力动作相反的平稳:“我很冷静。”
什么嘛,这会儿看起来,还是有一些男子气概的。
容悄撇撇嘴,手里捏着的手机被傅礼臻抽走。
“报警吧。”
“不能报警!”傅乐臻疾声打断,“要是于楠也沾了呢!”
傅礼臻静静地看着他:“她等得到你赶过去吗?”
“可要是她沾了,那就是一辈子的污点!”
傅礼臻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傅乐臻的眼眶越来越红,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哥你报警吧。”
冷静清晰地将已知的信息告诉警方,傅礼臻挂掉电话之后,又给林玉打了过去。
林玉刚接到的电话的时候还很疑惑,赶紧接起来就听到那边道:“妈妈,乐臻的女朋友在栗尔大道TY钱柜,有人嗑药她出不来,我已经报警了。”
打电话给警方是救命,打电话给林玉却是在尽可能地借助大人的力量来善后。
傅乐臻终于明白过来,弯腰抱住头:“哥,谢谢你……谢谢。”
他们赶到钱柜的时候,警方已经把局面控制起来了,逃走了两个,抓住了五个飘在云端跑不动的,于楠和另外一个女孩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还有警察在调查现场,傅乐臻冲开警察的阻拦冲进去,将发抖的于楠搂到自己怀里。
他的声音也在发抖:“对不起,我不应该总是那么幼稚跟你生气……”
于楠伸出手,重重地勒住了他的背。
眼泪决堤。
警方见状也不再阻拦,为首的看到傅礼臻,走了过来。
他看傅礼臻的神情有些轻蔑:“刚才局长给我打电话了……你们的杰作?”
这样阴阳怪气说话是傅礼臻最讨厌的,他蹙了蹙眉头,不发一语。
“啧。”那男人把警帽往手上一拍,“挺屌的啊。”
“您也不遑多让。”
男人眉峰一皱,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个细手细脚小姑娘后神情更是轻蔑:“你们这些大小姐,也就是口气大。”
容悄微笑:“别嫉妒。”
“哟。”男人笑了,“真能得意。”
“彼此彼此。”容悄吊高眉梢,和他一样阴阳怪气。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不分输赢。
刀来刀去正觉痛快的时候,容悄一扭头,发现傅礼臻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看,眉峰堆起。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容悄瞪大了眼睛。
真、真是情绪失控、干柴烈火啊!
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让警官也转过头去,当即长叹一声,一巴掌摁在自己脑门上。
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此时于楠与傅乐臻吻在一起,难舍难分。
在他们这个角度,还可以看到吞咽不及下滑的银丝。
容悄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晃了晃,小声道:“别看了。”
“看样子是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傅礼臻收回视线,轻轻回握她的手。
“嗯。”
警官看着他们相偕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还吻得天昏地暗的有关嫌疑人和嫌疑人家属,深深抑郁了。
他三十五特么还单身啊,这一个个小年轻真的是太过分了!!!
第50章
深蓝色的夜晚, 漆黑的远山与树木在不断地后退,马蹄声声。
寒风如刀扑在脸上,他虽然觉得疼, 却还是满心欢喜。
他现在在马背上, 心中有不知名的喜悦。
这次要去哪儿?
傅礼臻可以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汽。
行至荒山,没路了。
他只能下马,沿着一条窄窄的小道上山, 路很难走,脚底经常踩破碎石,却走得意外地稳当。
深夜露重, 在他觉得自己的外衣要湿掉的时候,一座小小的庵堂出现在了眼前。
牌匾在冰冷的月色下微微反光, 三个大字清晰可辨。
仁心庵。
大门紧闭, 最外围还有身穿铁架的侍卫镇守,他轻巧的跃上墙头, 西角的小屋亮着烛火, 窗户上灯影绰约。
无声无息来到窗前,他从窗缝往里看,窗户前方对着一张简陋的书案, 案上放着两沓厚厚的纸, 一沓雪白一沓字迹遍布。
案前坐着一个人, 纤长的手指握着黑色的笔杆,垂首低眸,面无表情。
是悄悄。
他轻叩窗扉, 那道目光便投了过来,比一路的寒风还要冷厉。
“老奴去看……”
“我自己去!”
简短的两句话后,门便被打开了,他才看过去,门口的红裙一闪,就朝自己的方向扑了过来。
熟悉的声音压得低低,却难掩其中的兴奋:“礼臻!”
接住她,傅礼臻低头,那双纤细的手就缠上了他的脖子,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浅的香气,然后唇上就触碰到了一片温软。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自发自动地把怀里的人抱起来,而后唇舌相接。
唇上湿软,心底滚烫。
傅礼臻猛然睁开眼睛,对上一个乌黑的发顶。
视线不经意地往下扫,浓密的睫毛,秀挺的鼻子,丰润的唇……
傅礼臻立刻移开眼,飞快地翻身下床往卫生间跑。
他动作过大,容悄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坐起来。
好像不早了。
她把扎在头顶的发圈撸下来,从傅礼臻的枕头下面拖出了长长的一把头发。
今天和礼臻一起去理发吧,反正离他的理发日也没几天了。
她要染成小姑娘们都喜欢的栗色,还要烫梨花卷!
这么一想就精神了,她爬下床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日历,六号,一把拉开窗帘,大太阳。
大洗的日子。
她笨拙地开始扯被套,花了一点时间才扯出来,又把被芯放在柜子里,最后扯了床单和枕套,一起抱着去了卫生间。
哗哗的水声从里面传出来,容悄抱着这一堆东西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里面的水声也没停下,她蹙起眉头。
“礼臻,不是说大清早的不要洗头吗?”
这么长时间应该不止是冲澡,她也只能想到洗头这一选项了。
傅礼臻站在花洒下,过了许久,才应了一声。
感觉到他可能还需要一会儿,容悄把手上抱着的这些东西先放回到的卧室椅子上,然后拿了狗粮打开大门,早已起床的四大只立刻围上来。
馒头兴奋地拿头顶容悄的小腿,每次都逼得容悄减少它的狗粮来惩罚它的屡教不改。
豆沙虽然最胖但它不是吃的最多的,吃的最多的是豆腐,大概整天都凶巴巴的,也需要很多的热量来维持吧。
奶黄的吃相最好看也最优雅,保持住了一贯的姿态。
啊!容悄惊觉,今天的顺序不对啊,狗还没遛呢,怎么礼臻先洗澡了呢?
是今天不遛了吗?
等他出来,容悄又把床单被套抱进去,塞到洗衣机里。
她洗漱完了再出来,发现傅礼臻又牵着四大只出去了。
“礼臻是睡懵了吗?”
这么嘀咕着,她来到厨房,用新买的小砂锅熬上粥,才回到卧室打开电脑。
她将网页不断地下拉,不时在小本本上记录几笔。
完全没有文凭的人想要找到好的工作基本是不可能,更何况她连身份证的没有……也许是该想办法办个身份证了。
尽管过了几千年,这还是一个什么都没有只要有关系就都能解决的社会。
所以一定要和礼臻现在的妈妈好好相处才行,不然也上不了礼臻家的户口呀。
婆媳关系真复杂。
傅礼臻回来的时候,容悄刚好晒完床单被套,她抚平最后一道褶皱,走过去。
“又出了一身汗,赶紧冲一下,你再煎个蛋就可以吃早饭了。”
容悄尝试过自己煎蛋,不过目前还没有成功过,只会网上学来的最简单地熬个白粥。
傅礼臻看了她一眼,视线不经意地从她唇边划过,加快了步伐。
在傅礼臻去冲澡的时候,容悄把白粥盛出来,然后就老实地坐在餐桌边上等他出来。
当两个金黄的煎蛋摆上餐桌,容悄立刻拿叉子戳起来。
每天早上都吃,一连吃了好久都没吃腻。
她一口咬在蛋白上,刚出锅滚烫的触感让她的唇染艳了几分,傅礼臻仓促低头,拿起勺子喝粥。
容悄吞下一口蛋白:“礼臻,我们今天去剪头发吧。”
“嗯。”
正准备多花一点时间磨的容悄忽然就不明白了,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
处处都透露着反常的气息。
吃过早饭他们直接去了常去的理发店,容悄对着理发师递来的册子犹豫了老半天,指着上面的一款发型道:“长度和颜色就要这个,但是我要烫梨花卷。”
理发师看了看,正要点头的时候,傅礼臻走过来瞄了一眼。
“太短了,剪到腰那里,不染色不烫发。”
容悄不同意:“我要烫也要染!到腰太长了梨花卷不好看!”
理发师看他们争执,一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