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絮时长不到两分钟,是一些比较有趣的NG镜头。
其中就有云初岫和江远超的对手戏。
底下的热评多是玩梗的和哈哈党,第四条热评却吸住了云初岫的眼球。
【不是……就没人看见重点吗?江老师有感情戏啊!】
这层的回复也都很有意思。
【层主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个?】
【看见了,说好的大男主啊,怎么又加感情戏了,不喜欢。】
【这个女演员没见过啊……是新人吧?】
【之前定妆照里的那个红衣服小姐姐!@云初岫,这个这个,看着有点可爱哈哈哈哈哈。】
【还可以吧……看着挺讨喜?】
【我就不明白现在怎么什么都要加黏糊的感情戏,烦死了。】
【云初岫我知道诶,之前许钧新歌MV的女主角。】
褒贬有之,观望有之,说法各异。
云初岫难得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退出后思考了一下,切换了个账号。
她这么久没管,“云初岫”这个账号竟然也有了一批粉丝。云初岫还没有过影视作品播出,这些粉丝相当一部分是僵尸号,剩下的活人账号有些是通过她以前拍摄的杂志照片摸过来的,有些是在新星歌手许钧的新歌MV里认识她的,还有些是从《天运》的定妆照转过来的。
消息栏的通知排下来一溜,点赞评论转发还有私信积攒了很多,她没忍住“嘶”地浅吸了一口气,有点儿头疼。
简单地看过评论和私信,云初岫打开了自己的主页。
沈翊管着的微博号十分简洁干练,没有杂七杂八的日常和不要钱的自拍,发的基本都是公事公办的工作博,毫无亮点和趣味。
也真亏还有人愿意在底下评论,她啧啧感叹。
不过有一条例外。
最新的一条微博是三天前,转发了天运官博发的定妆照。
【云初岫:我的影视剧首秀哦,希望这只小红狐狸能被你们喜欢!】
后面还跟了几个可怜的表情和爱心。
云初岫盯着看了两秒,突然笑喷了。
此时是午休的时间,大家都抓紧时间吃饭去了。
刚刚结束的戏份是在教室里拍摄的,来当群演的学生们少数几个留在教室里休息,大抵是想到教室里还有演员明星在,说话都不太放得开,小小声声地和同伴聊天。
云初岫就坐在尤伊的座位上,边吃盒饭边刷微博。剧组的盒饭很简单,但味道还算不错。沈翊已经吃完了,就侧身坐在她前桌的座位上,靠着墙。
听见动静,他看了过来:“吃饭别看手机。”
云初岫其实也吃得差不多了,合上饭盒放进垃圾袋里系好,然后按着手机转了个方向,朝他推过去。
“沈哥,没看出来您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她的笑是收敛住了,但仍有笑意从半眯成月牙状的眼里掉出来。
正午时分,太阳光浓烈毒辣,明亮异常,云初岫坐在窗边,有调皮的光悄悄试探地爬上桌面,挨着她的手臂边缘,将那一片肌肤衬得愈发白亮。
她头微低看着手机屏幕,耳边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亮光,把脸颊笼罩进一片乖巧的阴影里,黑发柔亮,反出了小小的透明光晕。
沈翊垂眸看她推过来的手机。
“沈哥,你打这些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态啊,我有点好奇。”云初岫饶有兴趣地问。
“……”
沈翊眯了眯眼,伸手把屏幕按灭。
他平静道:“公关团队发的。”
云初岫差点就信了。
然后她一抬眼,看见了沈翊疑似微微发红的耳根。
她拖回手机,按住手机的一角在桌上转着圈玩儿,下巴枕在另一条胳膊上,坏笑着瞅沈翊:“真的啊?”
“嗯。”
“那这个公关团队还挺可爱哦。”
“……”
沈翊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了笑。
他手肘搭在桌面上,缓慢地靠了过来。
那股薄荷香又来了。
云初岫转手机的动作停了。
“可爱?”沈翊垂头,气息近在咫尺,食指点在她的手机上,“所以,你喜欢?”
云初岫垂下眼帘,脑子有一秒的空白。
不应当。
这个气氛不应当。
男人身上的薄荷气息,带着某种侵略性。
深沉的,隐忍的,又极为引诱的。
盛夏的蝉精力充沛,叫声穿过茂盛的树叶,响彻耳膜。
她心头泛起一丝说不清的烦躁和慌乱,眉头皱了皱,一把抓住手机抽了回来,抬起头,“我没说我喜欢啊,夸两句——”
而已。
话没说完,她的声音截止在自己的一声惊呼和男人的一声闷哼里。
还有一声骨骼相撞的闷响里。
窗外的蝉鸣好像也停了那么一下。
云初岫刚抬起的头又埋了回去,手捂着脑袋,“嘶”地吸凉气。
沈翊也没好到哪儿去,被她突然抬起的脑袋撞到,一下直起身子,手掌贴着下巴揉着,眉毛都纠在一起了。
“沈翊你铁下巴啊!”
教室里还有人,云初岫压着音量,气道。
沈翊的下巴依然隐隐作痛,伸手在她捂着脑袋的手背上屈指弹了一下,磨了磨牙:“铁头。”
当天结束拍摄工作时,任邱瞅着沈翊微微泛青的下巴,惊奇道:“你下巴怎么回事,磕哪儿了?”
张导在跟云初岫交代第二天的拍摄安排,她的脑袋疼过之后倒没什么事。
沈翊抬手碰了碰下巴,疼痛四处蹿开。
他面色未改,若无其事道:“磕到个铁木头。”
“……”
任邱:???
那你挺厉害?
第20章 20次骄傲(双更合一)
晚上云初岫趴在床上看剧本的时候, 怎么想都觉得困惑, 半刻钟过去了剧本上的字光入眼不过脑,她烦躁地翻了两页,啪地一下合上剧本,翻身躺在床上。
想了想, 她撑起身子,从床头柜摸了手机过来,给纪杬发消息。
纪杬可能是个住在手机里的, 她消息发过去没过两分钟, 回复就来了。
空调吹得人有点冷,遥控器在沙发那边,她犯懒不想过去拿,索性在床上打了个滚,扯着被子把自己卷成个春卷, 然后窝在卷里开始噼里啪啦打字。
云初岫:杬杬, 我觉得沈翊最近怪怪的。
纪杬:你就说你什么时候不觉得他怪吧。
云初岫:……
云初岫:好像 ……没有。
云初岫在卷里蹬了蹬腿,很烦。
云初岫:不一样啊,他最近特别怪!
发完她觉得语气不够强烈,又追加了好几个感叹号,以表示自己的在意程度。
纪杬:行, 你说。
云初岫从六月的事情开始顺起,一股脑地把她认为奇怪的事都跟纪杬说了一通。
云初岫:奇怪吧?我觉得他是不是对我越来越好了?
纪杬:……
纪杬:祖宗,你怎么想的,对你不好你要跟人对着干, 对你好你又有意见?
纪杬:你是他的艺人,他不对你好,你还想他对谁好?
好像是这么个理。
可云初岫就觉得这个逻辑也不足以说服她。
因为这个逻辑解释不清,沈翊身上那股幽深的侵略性是从何而来。
那种侵略性像长着软刺的藤条,缓慢地爬上来,扎进肉里不疼,但是一瞬间就足以侵血入骨,怎么都甩不掉、拔不出,惹得人心烦意乱,身体里渐生痒意。
想挠,又找不准具体位置。
这种感觉,追究起来,也不是最近才出现的了。
好像——在那次晚宴她第一次和沈翊距离贴近的时候,就有过这种感觉。
这个男人是虚伪的。
也是危险的。
后来没有再和沈翊有过那样暧昧的距离,这种感觉也就渐渐淡了。
然而现在又出现了。
并且不仅没有淡,还变得让人难以忽视。
云初岫举着手机,纪杬那句“你是他的艺人”,好像某个开关,啪地一下按下去,顿时点亮了她的智商。
醍醐灌顶。
云初岫:!!!
云初岫:杬杬,我好像知道了。
云初岫:沈翊他!是不是!要潜规则我啊?!
这个想法一旦开始产生,就有些控制不住。
纪杬:……你觉得他那样的人,图你什么?
云初岫斩钉截铁:有趣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