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被儿子的举动吓了一跳,拍着他背:“你干什么呢?大师就是看看你,快坐下!”
袁晓曦好整以暇看着荣胥。
“妈,你怎么什么人都往我面前带?她是骗子!”
杜若脸色都变了,拍儿子的动作已经不温柔了,说话带上了吼:“你还不坐下来!”
荣胥气呼呼的,杜若眼睛里分明有水光在闪。他一屁股坐下来,斜着眼睛瞪着袁晓曦。
袁晓曦对杜若说:“能帮我端杯清水过来吗?”
因为先前就说了看病的事情不要宣扬,要保密,所以别墅里的保姆也都放假走人了。
杜若去端水了。袁晓曦抬了抬下巴:“过来点。”
荣胥气得笑起来。这小骗子还真将自己当回事了!行,演戏谁不会?
荣胥坐近了,一双细白的手又伸过来,捏着他的下巴向上。力气出乎预料的大。
头昂着,原本覆盖下来的头发往两边耷拉,快蔓延到眉毛上的乌黑色印记显露了出来。
冯若景冯凤栖都吸了一口冷气。
大家都懂点医,这边界清楚,颜色分明的印记不可能是胎记。扩张之势非常明显。
不想被人看见的东西,就这么袒露了。荣胥一张脸已经铁青,盯着面前的脸,咬牙切齿低声说:“玩儿挺溜的啊,装神弄鬼到小爷面前来,你要是现在走,我大人有大量,放你一回,否则……”
没等否则完,袁晓曦就松开了手。杜若已经端着清水过来了。袁晓曦看着荣胥说:“喝下去。”
荣胥正要喷回去。杜若眼巴巴在旁边看着他。他十分不耐烦端了水,随便喝了几口。
袁晓曦突然出手,一手捏住了荣胥下巴,另一手银光一闪,三枚细长银针出现,分别刺中头顶、印堂、人中三穴位。
荣胥的脸色突然大变,客厅中每个人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印记像是活了过来似的,原本聚集在眉上不动,一下子蔓延了大半张脸,连瞳孔都变了颜色。
像只狰狞可怖的怪物。
变化来得突兀,冯若景冯凤栖两人都不由得往后缩了。
杜若更是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惊恐看着儿子。
荣胥的喉咙咕噜了几声,突然一口吐出一摊如墨汁一样漆黑的液体来。
袁晓曦已经收了银针。荣胥急促呼吸着,就在刚才,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东西。脸上的黑色印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退回原来的位置后,不动了。
荣胥的脸色除了有些苍白以外,根本不像发生过骇人的变化。
杜若看着脚边漆黑的液体,脸色堪比白纸。为了自己儿子这病,她都记不清找了医生了。但今天的场景,她是第一次见。
“袁大师,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声音都不由得带上颤抖。
袁晓曦擦了擦手,“他不是中了毒,而是中了蛊。”
影蛊,胎儿时期就已经被下蛊了,外在的表现就是乌黑色的印记,每逢三长大一次,无形胜有形,别看表象只有那么一点,实则蛊虫已经不小了。她刚才以特殊手法刺激蛊虫显形,下蛊的人应该也感应到了。
她对荣家杜家的恩怨纠葛不感兴趣,但治病救人,总要有所得。
听袁晓曦说了影蛊的种种,杜若强迫自己平复呼吸。现在还没有精力去想到底是谁下了这么歹毒的蛊。
“袁大师,那您有没有办法……”
办法自然有,但比较麻烦,时间也比较长。蛊虫侵蚀太久了,跟本体已经相依相存,贸贸然把蛊虫引出来,荣胥就算不死,也会变成一个废人。
杜若的眼睛已经通红,她想不到谁会这么歹毒,二十几年前就开始谋算。
“时间长点不要紧,只要能治好,袁大师您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她低声说。只要自己儿子能安然无恙,什么条件她都答应。
袁晓曦看了荣胥一眼。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已经像只没有抓的软脚虾了,脸色惨白,软趴趴摊坐在沙发上。
钱货两清的事情,袁晓曦干得最熟练了。但荣胥的这个比较麻烦,事后她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保证这人不变成个傻子。
荣胥听说自己要变成个傻子,凶狠的目光又直愣愣看过来。
杜若自己就是中医大师,也知道很多时候不能保证什么。心里虽然觉得遗憾,但还是恭敬说:“我知道!袁大师,只要你肯出手就行了。”
“五千万,这是我出手的价。”并不能保证结果,袁晓曦也没高里开价。
杜若一口答应下来。这价钱对于她来说,简直不叫事。
“袁大师,您看,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炼制引蛊丹的药材她手中都没有,“三天之后。”
虽然恨不得马上就开始,杜若仍然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
“那三天之后,我们在哪里找袁大师?”
袁晓曦看了荣胥一眼。荣胥已经活过来了,叫了一声:“妈!”
“他知道。”袁晓曦回答。
杜若将袁晓曦等人送出了门,回来时,见自己儿子荣胥正盯着那摊墨汁样的液体发呆。她又想了刚才的一幕。喝下去的清水,变成这么个东西出来。她原本的怀疑当时就消了不少。又有荣胥的变化在先,影蛊的种种,她是头一次听说。再细细回想,荣胥额头上的印记确实是每年三月长得最快。
杜若戴着手套将地上的液体小心翼翼收集起来。
“你是不是见过袁大师?”知子莫若母,杜若问。
“嗯。”荣胥想起第一次见袁晓曦的情形。当时都买房,坐同一辆观光车,跟她在一起的那男子絮絮叨叨说话,言外之意,房子太贵,他们买不起。他当时就觉得,没钱装什么胖子,虚荣女一个!
没想到还真买了房,成了隔壁邻居。搬过来的这一家,可不像是能买得起几千万别墅的。
反正他是看她们一家不顺眼的。
所以今天见了,还真惊到了。
骗子都骗到他这儿来了!
针刺穴位时,身体陡然的变化,以及地上墨汁样的液体。这些都不常理能解释的。
影蛊,小骗子说他是中了蛊。
想起以往每年三月密集发作的短暂神志恍惚,她说,他以后会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你们在哪里见过?”杜若还在问。
“妈,你烦不烦?”荣胥站起来,不耐烦说,“我上去了。”
看着儿子上楼后,杜若又拿起茶几上液体看。想起袁晓曦的话。她拿过手机,打电话。
“荣晋,荣胥不是中了毒,而是中了蛊……”
下蛊的人,不是杜家的,就一定是荣家的。想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所受的罪,杜若心里的愤慨难以抑制。
她生荣胥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孩子,为了这么一个独苗,她这些年都没管过杜荣两家的事情。荣家那边,丈夫也是独子。她不能再生养,唯一的儿子又被断定活不过二十五岁,荣老爷子从旁支挑了好几个荣家小辈培养。公公婆婆也往荣晋身边推过女人。她跟荣晋的感情也因此生份。
荣晋可以有很多儿子,她只会有一个。
因为她的缘故,杜家这几年也很乱,要不是她爸还没有死,湖州杜家恐怕早就沦为二流了。
第38章
杜若有发话,需要什么只管说。
袁晓曦到家的第二天, 炼制引蛊丹的药材就送到了袁家门口。送药材的正是在小区打过了照面的, 经常跟在荣胥身边的一位刘姓助理。
“这是我的名片, 袁小姐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拨打上面的电话号码, 我随叫随到。”
袁晓曦看了几眼药材,确定全部到位后,“没事了。”
刘助理微微颔了颔首后,开着车走了。
袁奶奶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对刘助理也有点儿印象,问道:“晓曦,他是不是住咱们隔壁的那个人?”
“是啊,他姓刘。”
“哦,他找你有什么事?”隔壁住着一对父子俩,这是袁奶奶的认知。她可是记得有一次那家的儿子差点跟自己孙女吵起来的事。
“小事。”想起过几天要经常出入隔壁了,袁晓曦又说:“他想请我过去给人看病。”
“看病?他们家谁有病?他儿子吗?”
袁晓曦愣了愣后, 才反应过来, 自己奶奶将刘助理和荣胥看成一对父子了。她乐不可支笑起来。刘助理和荣胥哪都不像,她不知道袁奶奶是从哪里看出这是一对父子的。
“奶奶, 他们不是父子,刘助理是住隔壁那小子的生活助理,专门照顾起居的。”
她说完,提着药材上了楼。
三楼的工作间还有部分美容产品没拿到店里去。她清理出来,送过去时, 美容店门口停着一辆车,车里面有一人探出来头来。
袁晓曦没刻意看,从旁边经过了。店里,沈夏夏和美容师都在忙。
听到外面的动静,沈夏夏探出来了头:“你来了!”
“你忙你的,这是我上次配好的产品,我放楼上了。”
东西放好了下楼,沈夏夏已经在洗手了,一名已经做完了护理的中年美妇正坐在镜子前,面带微笑端详着自己。
沈夏夏洗完了手,走到美妇身边,扶着椅子,笑着说:“玲姐,你气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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