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仍然不放心,可难受的同时,心里也警铃大作。
离开黎琼戈的公寓,祁铭轻轻帮她带上门,守在门口跟夏天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帮忙照顾着黎琼戈。
他则是守在门口等夏天到了才离开。
——
风风火火地回了公司。
郭乾在电梯门口等着,看到祁铭吸着烟从电梯里出来,顿时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很少见祁铭这样在公司里抽烟,这是遇到事儿了。
“我妈又来过吗?”
“没有,和您一起离开后就没再来。”郭乾恭敬有加。
“查查她六年前都做过什么,我要知道所有,别告诉我查不到,郭乾,你该有分寸。”
祁铭眯着眼睛提着眼尾看着郭特助。
郭乾头埋得更低,“是。”
祁铭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没说话,进了办公室。
—
黎琼戈状态不好,停工两天。
夏天陪她去看心理医生,和医生聊完,她心里才缓和了很多。
从心理医生那儿出来,夏天帮她提着包,很担心她。
“姐,不然,把吧啦接回来陪着你吧。”
“不用了,我和吧啦说好等她念小学再接她回来的。和莉莉安的用工合同也签到了明年。”
“可是……”
“没关系的啦!”黎琼戈魔爪伸向夏天毛茸茸的发顶。
“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
夏天撇撇嘴,无法反驳。
黎琼戈的手机响起来,一个陌生号码。
“喂?”
“琼戈儿啊,是我。”
是祁母。
黎琼戈眼神瞬间就变了,紧抿着嘴等着那边接着说。
“过来坐坐吧,我在天河东路信成北街的元生咖啡厅等你。”
黎琼戈没说去也没说不去,那边的人已经挂断了电话。
黎琼戈脸色铁青。
祁母大概是她见过的心理素质最好的人了,做了那些事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教训她,甚至约她见面。
如果她不是当事人,她都要怀疑其实那些事并不是她做的。
黎琼戈看看身后心理咨询诊所的招牌,拉着小夏天,“今天再给你半天假,我有点事儿要去处理一下。”
夏天不放心她的状态,要跟着她。
黎琼戈不让她跟着,“你放心,我状态还行,只是点小事儿,见个故人,OK的。”
“真的?”夏天很怀疑。
黎琼戈郑重点头,上车让司机把自己送过去。
——
祁母挑的位子在角落里,只有她一个人。
黎琼戈过去在她面前坐下,假笑着叫了声“阿姨。”
祁母微微抬着下巴,高傲地看着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黎琼戈被她的态度恶心坏了,难不成把自己叫过来就是为了给自己难堪?
黎琼戈可不愿意惯着她的脾气,脸上的假笑也收敛了,“看样子,您这是日子过得不大舒坦了?”
不等祁母回答,黎琼戈撑着下巴笑出来,这次是真笑。
“怎么办,您不舒坦我就觉得浑身舒坦了。”
祁母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
“我开门见山地说,琼戈儿,你该有底,如果你再和祁铭发生些什么,我会做出什么来。”
“希望你考虑好,毕竟你不像是为了爱情什么都不要的人,对吧?”
祁母眼带逼迫地看着她,要她答应她说的。
黎琼戈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和祁铭?我和他会发生什么呢,能发生什么呢?”
“做人要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祁母加重语气。
“哦。”
黎琼戈扫了一眼桌子上,可惜没有纸笔。
“没纸和笔,不然我写给您看啊,原来您活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这俩字怎么写吗?”
祁母觉得自己气血翻涌,上头了,咬牙压制火气。
“我当然知道怎么写,我说的是你!”
“黎琼戈!你少给我装糊涂,你只要记住以后离我们家祁铭远远的就行。”
“嗤!我倒是想啊,可你儿子不愿意啊,不想我和他见面,容易,那你就看着你儿子一辈子啊,让他别来找我就行。”
祁母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
黎琼戈继续嘲讽她。
“怎么,阿姨觉得做不到么?不应该呀,您在祁家这么多年不跟□□似的吗?以前不连抓人强制打-胎这种事您不是都能办到吗?现在居然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么?”
“说起来啊,我挺倒霉的,遇上您,遇上我那对儿比你还不靠谱的父母。不过,我觉得祁铭比我更倒霉。”
说着,她抬头打量一眼祁母表情,挺难看的,接着继续说没说完的话——
“遇上你这么个母亲。已经不能用可怜来形容,应该是惨。”
饶是祁母再好的教养,被黎琼戈这个小辈这么一顿数落和教训也终于再忍不住了。
她几乎是条件发射地起身,端起黎琼戈面前的白开水泼在她脸上,冷着脸说——
“你这张嘴确实能说会道,怪不得祁铭能被你勾着这么多年。但是你记住了,以后!不要出现在祁铭面前,不然后果,你可能想象不到。还有,别再提当年的事,嘴巴给我闭得死死地,否则,那不会是你失去的最后一个孩子,相信我。”
黎琼戈捏着拳头,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把伤害别人说得这么轻而易举。
她气得都想不顾尊卑直接和祁母动手了。
可情况急转,有人不大不小地声音,带着嘲讽地叫了一声——
“妈。”
第29章
祁铭站在两米开外,神色不明。
“你怎么在这儿?”
祁母僵硬一瞬间,很快又拿出自己那副女强人的做派。
“我想您该给我个解释。”
祁铭一步一步靠近,一只手揽着黎琼戈退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另一只手拿着一叠文件和照片按在祁母面前。
祁母还想假装糊涂,蹙着眉伸手拿起那叠文件,“什么东西。”
祁铭轻哼一声。
“您自己看看吧。”
黎琼戈不动声色地退出祁铭的怀抱,扯纸巾擦掉脸上被祁母泼的水。
祁铭收紧落空的手,定定看着祁母。
“这些事,您有什么想说的呢?”
祁母横了他一眼,不屑地哼一声,“说什么?祁铭,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不明白吗?”
祁母的演技很好,上一秒还强势无比,下一秒又变成了一个慈母样,“妈妈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不会害你的啊!琼戈儿她不适合你,你不明白吗?你要想拿稳手里的东西,必须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
祁铭眉头深皱,“您不必再扮演慈母的形象了。您到底有多讨厌我,或者说恨我,您自己最清楚的,不是吗?”
祁母把那叠文件砸在黎琼戈面前,又变成那个趾高气昂的贵妇。
“我说过不要再提那些事,几十年前的旧事没有意义了。你只要知道,你现在的一切,是我给你争来的。只要我在,你就别想娶她。”
“哦,您放心,有您在,我也不会嫁给他。”
黎琼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淡淡的。
“说难听了,我和你之间是带着血债的。”
祁铭听了血债二字,心里一痛,想起自己那个孩子。
他紧攥着拳头,看着祁母的眼神里第一次直白地表达出了恨意。
他伸手去牵黎琼戈的,黎琼戈这次没躲开。
祁母扫了一眼二人交握的手,一副看透尘世的模样,“等你们真的成熟了就知道我为什么要阻止你们在一起了。”
黎琼戈无声地笑,太嘲讽了。
总有人自以为是地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这个别人或是普通朋友或是至亲。
祁铭这方面啊,真的是个顶可怜的人。
祁铭牵着黎琼戈的手暗暗用力,尽力压抑着翻涌的怒火,一字一句道。
“我一直敬您是长辈,六年前你和阿黎有矛盾,我几乎都是在训斥她。您对我有生恩,即使现在知道你杀了我孩子,您的亲孙子,我也没办法对你做什么。只是,这声母亲,我以后可能没办法继续叫下去了。”
祁母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因为现在的祁氏需要祁铭。
“你要和我断绝关系?”
祁铭推推眼镜,沉着声音,“我说得不够明显吗?”
祁母一噎,“不可能!祁铭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你和我断绝关系。”
祁铭看着她,眼神带着锋芒,“声明我会发,同不同意和我无关。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也不配,做母亲。”
祁母对他最深的的感情或许只有刚出生时那一点喜欢,后来他被人说和祁母八字不合,这点喜欢就没了。于是他被送去了黎家。
再后来,他能力手段了得,祁母刚好需要一个控制祁氏这个庞然大物的傀儡,所以他又回来了。
祁母的一生很悲哀,永远都在争。
争男人,争家产。
祁铭捏捏自己手里另一只柔软的手,心里安定了许多。
如果不是有阿黎,他的一生会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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