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深刚从外面进来病房,就听到郭妈妈的尖酸刻薄的话语,忍不住皱紧眉。
没想到一个母亲竟然可以这么厌恶儿女的,虽然他膝下无儿无女,但还是接受不了这种旧观念的封建父母。
他听说郭晴掉进湖里跟他们班里的乔晚有关系,他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赵老师,你可算来了?”马中平眼睛贼溜,一看到赵文深从外面进来,就立马迎身上前,抓住机会就想羞辱赵文深一番:“赵老师啊,你们班乔晚可真行,竟把郭晴同学推下湖里了!还搭上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听说当时就乔晚和郭晴在,林旭东是刚好路过,挺身而出的去救人的,现在死无对证。
马中平一口咬定是乔晚把人推下去的。除了这个可能性,不会是郭晴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泳,还傻不拉叽的往湖里跳吧。简直找死。
赵文深一听,脸色就不好了,他目光犀利,一字一顿的出声道:“马老师,你为人师表,说话请注意点言词,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请不要轻易妄下定论。”
赵文深知道马中平一向对他有意见,这个时候不是公报私仇的时候。
马中平还刚想说什么,就突然进来了两名警察,这时候刚好郭晴也醒了,只是还很虚弱。
郭晴努力地想睁开眼,费了半天的劲儿,眼皮子才慢慢打开。
阳光很剌眼,透过纱窗照进来,房内一应的雪白色,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手脚冰冰凉的没有知觉,也对,掉到湖里,侵泡那么久不冷才奇怪。
她瞳仁慢慢转向另一侧,入目的是母亲那一张对她厌恶极致的脸。她痛楚的闭了闭眼,突然很想假装自己还没有醒过来。
只是,就那一瞬间被郭母眼贼的看到了,她语气很冲的朝着床上的人大声说道:“怎么?还想躺在这里装死吗?我可没有这么多钱够你烧,快点起来,出院!”说着,就要去扯着自己女儿。
“郭妈妈,孩子才刚刚苏醒你别这么刺激她,这才刚刚醒过来,不得多休息一会?!”赵文深急忙开口劝道,这刚出了事,万一发生个好歹就不好了。
郭晴头转到另一边,强忍着泪水莫不说话,郭母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眸子里全是厌恶,嗤之以鼻:“我刺激她?她在这里多住一个小时,都是在要我的命。”
她眼睛转向赵文深,咄咄逼人的道:“是不是你们承担医药费先?”
赵文深皱着眉还想说什么,这时,突然来了几名警察,敲了敲门就进来了,说话掷地有声,“哪位是郭晴?麻烦跟我回去警局做笔录!”
郭母瞳孔睁大,显然被突然出现的警察吓到了,她向来欺软怕硬,这辈子什么人都不怕,就是怕当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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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死无对证?
“官”这种东西不得了,法律由它制定,也由它废除。
“哪位是郭晴?”警官看了她们一眼,不耐烦的再次问道。
“我……我是。”郭晴坐了起来,沉默了许久才懦懦的回答。
“麻烦你跟我走一趟!”警官目光犀利,语气不容置疑的注视着她说道。
郭晴看到眼前来势汹汹的警察,这也是第一次被警察找上门来,她瞳仁满是惊恐,慌乱的不知所措,她缩着身子,紧紧的抓住被子。
“我看谁敢动我女儿?”郭母张开双手护住郭晴,怎么说也是自己女儿。
这时候也不说什么怕不怕当“官”的了,眼冒金星的怒视着警官,她绝对不能让女儿被抓进去,要是被抓进去可还得了?
“夫人,是这样的,我们只是让她跟我们回去做下笔录。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就会放她回来的。”一名脾气比较温和的警官开口解释。
“你们走开,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郭母好像要跟警官杠上了,怎么都不给人带走郭晴。
“你这是妨碍公事,对不住了。你们俩个把人带走!”说话的是应该是领头了,身材魁梧,肤色偏黑,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被她搞的有些不耐烦了,只好来硬的。
“妈……救我!救我!”郭晴吓得不停后退,呜咽的哭出声。
郭母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抓走,她干了大半辈子农活,这种事情第一次发生在他们家,她慌乱了,连忙回去找人。
*
南城派出所。
“坐吧!”一名警察看着乔晚,指着对面的凳子,然后出声说道:“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没带。”乔晚淡然出声,没什么表情的坐在那名警察的对面,看不出她此时在想些什么,她身份证放在书包里,书包在教室,她确实没带,除非回去拿,不然她也没办法地看向警察。
正好在这个时候郭晴也被抓了进来,嘴里不停念叨喊道:“警察先生,你放开我,我是无辜的!放开我啊!”
“就你?”警察目光质疑地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别人为了救你都死了,还说你无辜?就算你是无辜的,也得协助调查。”
“警察先生,我真的是无辜的,都是她,她推我到湖里的。”郭晴真的害怕了。
她看到乔晚的时候情急之下,满眼怒气的指着乔晚说道。“要不是她推我到湖里,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噗,我推她?”乔晚嗤笑出声,美目瞪圆,醉了,真是满口胡言,如果她是无辜,那她是什么?元凶吗?
警察嗤之以鼻,倒是没什么好脾气:“这件事你脱不了干系,你以为真的跟你没关系吗?再无辜也不是你这样的,我们会调查清楚,把身份证给我。”
人家为了救她而死,一句忏悔感谢的话都没有,好像死者就活该似的。他从军这么多年也遇到各种奇葩,也没见过这样的。
郭晴小嘴一瞥,害怕的红了眼:“我不要,我想回家!”
“现在想回家,可是晚了,还是等查清事实后再回吧!过来坐下!”
警察一边做记录,一边让两名女警把她拷起来。
两名女警走过来,两三下将她拷住。
“放开我!”郭晴用力挣扎,强装镇定的口不择言:“你这是在滥用职权!冤枉好人!”
“请注意你的态度!”警察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声怒吼,震得她一颤一颤的。
“身份证拿出来!”
“我没带!”郭晴一身病服,确实没有带,她心存侥幸,就算带了也不给他,给了他,她这一生就玩完了。
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样被带来警局过,这绝对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反正湖边的监控她听说,早在一个月前就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当时也没有任何人经过,只要她一口咬定是乔晚将她推到湖里的,就死无对证了。
*
警察局大厅,警察将她们分开来一一盘问。
“你怎么掉到湖里的。”警察紧盯着她,想要从她眼里看出事实。
“我不是跟你说过,是她推我下去的吗?”郭晴瞳孔心虚的往旁边一看,不耐烦的回答。
“注意你的态度!”警察咬牙切齿的吼,“就算你是无辜的,你这态度也没人帮的了你。”
“是……是她推我下去的!”郭晴被警察的认真秉公办理的态度吓到了。
“你们在此之前有没有争执过?”
“有!她说只要有她在,我永远也排不上第一第二名!”郭晴瞬间痛苦委屈,心不跳脸不红的胡编一通。
“第一第二名?”警察疑惑脸。
“就是考试排名榜。”郭晴解释道。
“你们俩个是什么关系?”警察继续问。
……
*
一番审讯下来,警察先生对于郭晴的话半信半疑,“你看着她!”警察先生吩咐女警一声。
起身,喝了口水,过去乔晚那边。眼神示意了下坐在乔晚那边的警察,那名警察收到意思起身。两个人站在旁边说着悄悄话。
“你这边有什么进展?”
“没有!”那名警察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嘴紧的很,除了告诉我她名字,什么都没说。学校那湖边的监控器坏了,找不到任何证据。”
“那只能让她们先通知家人吧!”
“嗯!只能这样了。不过,那男同学为了救郭晴而死是真的,人死不能复生,这得看对方家庭有什么要求了。”那名警察点点头。
“你们两个,如果想早点回去,就赶紧地通知家属。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们就只能将你们拘留!”警察路过她们面前,凉悠悠地提醒一句。
乔晚脑中瞬间蹦出两字:“拘留?”
“要坐牢?不是吧?”郭晴着急了,她一定不能坐牢!那样她一辈子就真的毁了。
乔晚秀眉缱绻,觉得事态已经很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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