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正平么?呵呵,那你就错了!
穆白对自己的父亲再了解不过,那个男人最不喜欢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卖主求荣的东西,而穆慧心恰恰踩到这个雷区。
所以就算自己不出手,等待她的结局……也必将是万丈深渊!
穆慧心看着脸色愈发瘆人的大少爷,颤抖着唇,说不出一个字。
她还能能解释什么……?少爷都说到这地步了……
可穆白仍旧不依不饶,“最后将她一个人丢在冷冰冰的洗手间,还把她的药方偷走~?”
“我……,少爷……您……您听我解释……”这一次女秘书有了反应。
对穆慧心而言,相比刚才害人的事情,反而是偷东西让她更加难以面对。
就好像别人的生死根本不重要,她穆家小姐……偷窃,才是真正可耻的事情。
穆白眼底再次划过暗芒。
真是死到临头,也不知悔改的污垢东西!
还穿得这么低俗暴露,简直不堪入目!
“你不用再解释!”穆白耐心用尽,一把将女人摔到地上。
“穿成这样,比舞女还不如!堂堂穆家小姐,你的礼义廉耻都学到哪去了?!”
穆慧心的一颗心彻底跌落谷底。
被心爱的男人推倒在地,还指责她连舞女都不如……
在名门闺秀眼中,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呵呵……
一颗泪水缓缓淌落……
然而穆慧心不知道,这……不过是开始……
幽暗的衣帽间内,一个女人走出。
鹅黄色外套,米白色过膝连衣裙,头发随意盘起,优雅而大方。
相比她现在……半露胸脯的低俗装扮,实在是高贵太多太多。
穆慧心刚开始还没发现,直到冥珺走近,她才缓缓抬头……
脸上还挂着泪痕,但在看到对方的时候,眼狠狠抽住。
不……不可能的!
刚才自己是如何勾引穆白,穆白又是如何侮辱自己……
这个女人都看到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感,瞬间席卷全身。
穆慧心恨不能挖个洞直接钻进去。
尤其是看到自己仍旧半露的酥胸,女秘书下意识的用手遮挡。脸色惨白一片。
再次低下头,穆慧心暗暗发誓,不要让她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也不要让她活着离开穆家,否则有朝一日,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今日所受的耻辱,加上利息一并狠狠还回去!
这一边女秘书誓要报仇雪恨,同时认为现在的冥珺,怎么说也该得意的嘲笑她一番。
殊不知……
人家还真的压根就没将她这种小喽啰放在眼里,冥珺只看了穆慧心一眼,穿得这么暴露,妆容被泪水哭花,就像一摊烂泥,根本不屑理会。
只是对着穆白开口,“药方给我。”
男人看着她,几乎没有停顿,“好。”声音柔和,和刚才恶魔般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
跪坐在地上的穆慧心,自嘲一笑,冥珺居然完全无视她。
而且这……才是穆白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和对自己……完全不同,就好比天地之间,相差的距离……是那么远……那么远。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果然,穆白再次朝穆慧心开口,语气恢复冰寒。
毕竟是跟了多年的秘书,让她留几句遗言,也说得过去。
地上的女人摇摇头,这一刻眼神空洞。
报仇……呵呵,别做梦了……就算穆白肯放过她,穆正平呢?
刚才在他书房里,看到的那份文件……
她穆慧心还好好活着呢?一份关于自己的死亡通知书已经送到家主手里……
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穆正平已经在暗中计划除去她,不管以什么手段,反正到时只要将通知书送到她所在的旁支,众人就会相信她意外身亡。
谁还会去查一个死人的事情?不会了……那不是明摆着向家主挑衅么?
穆慧心就这么木讷的坐在地上。
之后穆白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动用自己在穆家的暗中势力,命人将一个麻袋运出去。
麻袋里女秘书五花大绑,什么半露的胸脯,本就只有几片单薄布料的高级礼服,在捆绑过程中,早已滑向两边,可以说得上是衣不蔽体,彻底走光。
穆慧心一副生无可恋的绝望表情,任由一路颠簸。
对方没有将她送去贫民窟,也没有丢进什么污秽场所,几人只是在这个冰寒的冬季,将麻袋里的女人直接装进棺材,在一座荒山上,挖了个数尺深的大坑。
活埋,是了,就是将穆慧心活生生埋在这片冰冻三尺的泥地里。
狭小的密闭空间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直到最后一层土盖上,几人销毁痕迹后离开。
棺材里,穆慧心绝望的闭上眼,任由自己在黑暗中,恐惧无限放大。
“啊—!”撕心裂肺的吼叫,不断在耳边回荡。
疯了没疯,结果都是一样。又有什么好追究的呢?
穆正平已经在前往应酬的路上。
手机铃声响起。
“怎么样?找到那条河了?”
“抱歉家主,我们按照您给的地点,找了很久,也没有一条叫忘川河的河流,附近居民也说……”
“说什么?”
“说……那是在地狱才有的……河。”
“……。”穆正平怎么会没听说过神话故事里的忘川河,现在从下属口中说出,一张老脸瞬间觉得没有光彩。
“你们这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继续找!”说完挂断电话。
盘算着一会回去要找穆慧心问问清楚,留着她那条贱命没有动手,就是为了能找到忘川河,随后根据药方制出真正有效的解药。
殊不知,穆慧心早已惨遭不测。
而且穆白的手段,也不比他这位现任家主,好到哪里。
就在中年男人为这件事感到不快的时候,向来开车平稳的司机,忽然一个急刹车。
穆正平猝不及防间,整个人朝前飞出去。
在撞到车内的某块挡板后,脖子“咔擦”一声,硬生生扭断。
倒在车座位上,浑身抽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五官拧到一起,额上顿时冒出豆大般得冷汗。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吓得魂不附体。
哆嗦着下车,去查看后排情况……
也是奇怪了,刚才他开的好好的,突然有个人从马路边上窜出来,幸好及时刹车,否则……那个人就会被当场撞飞。
之后不久,穆家很快收到消息。
一时间整个老宅,就连平日里闭门不出的老人也挤在大堂。
因为穆正平被送往医院后,医生说家主颈部脊椎折断,就是术后,也会成为一名高位截瘫患者,不可能恢复如初,余生只能躺在床上,再不能行动自如。
所以对穆白的幽禁,也自然而然得解除。
“这件事不宜对外公开。”穆家大少爷一出现,直接说出这么一句。
大多数人表示赞同,也有少部分觉得这么做不妥,事情能瞒得了一时,可时间久了难保不会露出马脚。
到时候在老百姓眼里,他们穆家岂不是成了一个骗子。
连家主重伤不治也不敢对外宣布。
穆白也不给这些人反应时间,“这些年来,父亲早已将一些重要事务交由我出面打理,所以这段期间,我会接手穆家一切对外势力。”继续像家主一般做出指挥,无论从气度还是能力方面而言,都比当年穆正平要强上不少。
因此现在即便有人想反对,在没有足够能力绊倒穆白之前,都不敢轻举妄动。
离开冬至还有最后两天,这一晚,穆家大少爷在接手家族事务后,忙得不可开交,直到半夜才有时间喘口气。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男人显得疲惫。
脑海中浮现出某张绝色面容。
穆白冷峻的眸底不禁露出暖意。
不知道小猫现在在做什么……
这么想着,穆白退出原本属于穆正平的书房,打算回自己卧室。
一路上很安静,刚才还一片混乱的穆家,此刻就像陷入沉睡般。
男人回房后,发现冥珺正负手而立站在窗前。
“珺。”声音柔和。
女人背对着他,看不清脸上表情。
穆白缓缓走近,伸出手,刚想环上对方腰间,冥珺似是背后长了眼睛般,直接转过身,眼神异常寒冷,就连周身气温都降至冰点。
“怎么了?”穆白半空中的手顿住,不解的发问。
“你继承了穆家?”
“是。”毫不避讳,对她,穆白不想有所保留。
“穆正平死了?”
“……。”这个问题……,穆白颇感奇怪。珺不是预言过?
“没有,就是下半身可能要躺着渡过了。”
“恩。”冥珺淡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