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映安叹气,好像老妈说的也没什么不对的,“嗯,我知道了。”
这个话题揭过后,碗也洗好了,赵夏兰又说要带她出去散散步。
甘映安没有异议,只是在路过隔壁家的时候,她听到里面有吵闹砸东西的声音,听起来就能想象出一副家暴画面。
赵夏兰悄悄说:“这户人家,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在闹离婚。女的脾气太暴躁了,生气了就上手打人,丈夫要离婚,可是女的才生了孩子,这婚不好离。”
甘映安对这些倒不是非常在意,只是点点头。
走到电梯门前,等着电梯下来。
旁边的电梯‘叮’一声打开了门,一个穿着西装,腋下夹着公文包的男人匆匆走了出来。
甘映安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只发现这个男人长得非常英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正装非常看起来非常严肃,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感觉是一个不太好相处的人。
“这个人是一个离婚律师,听说他是一个大龄剩男,不知道为什么条件这么好还没打算结婚,也可能是因为处理太多离婚案件,对婚姻没有期待了吧。”赵夏兰又八卦地在甘映安耳边说了一句。
可能是说的有些大声,又或许是那个男人的听力较为灵敏,他突然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甘映安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那离婚律师愣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往他们邻居家走去。
赵夏兰对这离婚律师的印象还不错,也不在意刚才自己说悄悄话让人家听到了,又接着跟甘映安说道:“等以后,如果你跟杜川离婚有了纠纷,我们也可以联系这个律师。听说他业务能力挺不错的。”
甘映安有些心不在焉,却不认为以后她跟杜川离婚会需要请律师。
第25章 我叫沈风华
甘映安回娘家, 作为一个女婿跟自己的母亲出去散步, 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因为一路上认识的人基本都是在夸杜川对丈母娘孝顺之类的话,虽然好像不知真相的人也没说错什么,但是听在甘映安和赵夏兰的耳中, 不管怎么听都有些不对味。
散步不到九点钟她们就往回走了, 期间甘映安还能断断续续收到杜川发过来的求助短信。
从电梯里出来后,甘映安帮母亲提着路上买的一些零食,率先走出来,同时也在听母亲讲八卦。
才走了几步,甘映安看到一个蹲在邻居家门前的人影,脚步顿了一下。
赵夏兰一时不备, 就撞了一下甘映安的手臂,也抬头望了一样。
只看到那个离婚律师蹲在邻居家门前, 公文包摆在身侧, 靠在他的小腿上。他正惨兮兮的用纸巾擦额头上一块一元钱硬币大小的伤口, 伤口看上去也不知深浅, 但是血一直流个不停,一些来不及擦去的,在地板上晕开了星星点点的红痕。
他似乎拿自己的伤毫无办法, 摆在他跟前的抽纸似乎快被抽完了,他不知道能拿什么堵住伤口, 便直接用手捂住, 血顺着他的指缝渗出来。
甘映安有点懵, 为什么这个社会精英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赵夏兰刚才就在想着之后女儿离婚如果有纠纷可以找这个律师, 也不管对方为什么会蹲在这里而不是干脆地去医院处理,便马上上前问好:“律师先生?您晚上好呀!”
律师是看着赵夏兰走过去的,听到对方主动问好,也点点头算是回应。
“您这伤是怎么弄的呀?怎么不去医院呢?要不要先去我家处理一下呢?”赵夏兰又接着问。
律师有顾虑地望了望甘映安,迟疑着开口道:“如果不会麻烦您的话,我就先谢过您了。”
这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很有磁性,甘映安听后都有些失神。
“不麻烦肯定不麻烦,您现在能站的起来吗?我让我女……女婿过来扶你一下吧?”赵夏兰一听律师这是同意了,马上招呼甘映安过来。
反正现在甘映安也是男儿身,不存在避嫌的问题。
甘映安认命地走过去,弯下腰扶了一把律师的胳膊,把人架了起来。
赵夏兰则帮忙把律师的公文包提上,一边继续搭话问道:“还不知道律师先生怎么称呼呢?”
律师沉稳回道:“我叫沈风华。”
“那我就叫你小沈吧,这伤是怎么弄的啊?”赵夏兰可开心了,还以为这个律师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她问什么,人家答什么,态度还挺友好的,没有一丁点不耐烦。
沈风华皱了皱眉头,回忆了一下,“隔壁那对夫妻又打起来,我是接到男方的通知过来取证的,但是女方太激动,知道我是来取证的,所以拿起烟灰缸砸了我。我再不走的话,女方还要用椅子砸我,我只能暂时在门口稍等片刻……”
“那真是……太倒霉了。”甘映安忍不住吐槽了一声。
话音才落下,她就被自家老妈瞪了一眼。
沈风华倒是轻笑了一声,“是啊,有点倒霉。”
把人扶回到家里,甘映安就听母亲的话去找了药箱,甘哲带着两个外孙女好奇的看了看这个头上流血的后辈,不知道怎么她们出去散步还能捡个男人回来。
沈风华坐在沙发之后,坐姿就非常端正,正襟危坐的样子看起来还有点紧张。
甘映安原以为把药箱拿出来之后,应该是母亲帮沈风华处理伤口,结果她老妈抱着兰兰说要哄兰兰睡觉了,让她帮忙处理一下吧。
甘映安总觉得现在她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帮一个男人处理额头上的伤口,听起来gay里gay气的。
她想把这活儿推给自己老爸,但是老爸却拉着谷谷要去讲故事了,跑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沈风华似乎也是觉得气氛不对,便善解人意地说道:“如果不方便的话,让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你们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已经很感激了。”
甘映安听后对这人的印象有点改观,看起来这么严肃认真,没想到是一个很好说话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
“你连伤口都看不到,你自己怎么处理的好?”甘映安堵了一句,便打开药箱,依次拿出需要用到的工具,先用消毒药水擦一下伤口周围的血迹,“你这伤应该没有伤到里面吧?”
“唔……应该只是皮外伤。”沈风华下意识垂了一下头让甘映安能更方便一点,一个小小的动作,却非常暖心。
处理伤口的过程,甘映安一直抿着唇没有说话,沈风华也没有特地找话题,安安静静的样子很乖巧。
等到甘映安的纱布都裹好了,她轻轻拍了一下包扎好的伤口,下意识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松了一口气说道:“弄好了。”
沈风华顿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被她弹了一下的额头,迷茫地看了看甘映安,“你……”
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没错吧?
“啊,抱歉,顺手了。”甘映安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立即道歉。
沈风华转过视线,昂着头望着天花板,露出他修长的脖颈,喉结上下滚了一下,“没事。抱歉打扰你们了,我可以再稍微休息一会再离开吗?”
“请便。”甘映安知道她老妈挺喜欢这人的,也没赶他离开的意思。
她准备去洗澡了,洗完澡就休息,明天早上还要出发去另一个地方出差,回娘家可不是来享福度假的。
必须努力赚到更多的钱,这样在离婚的时候才能分到更多钱。
沈风华还是那副茫然的样子,在甘映安进入卧室洗澡后,他默默等了几分钟,发现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像是空无一人,便擅自起身迈开脚步,来到甘映安的卧室门边。
他倚靠在门边,一眼就看到摆在床头的相框,里面放了一张甘映安的照片。
照片里的甘映安穿着高中校服,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比划着剪刀手,年轻又青涩。
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沈风华又快步回到沙发上坐好,眼神晦涩。
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数字十,甘映安擦着头发从卧室出来,刚好看到沈风华也站了起来,整理着自己的公文包。
“要走了吗?”甘映安下意识问。
沈风华有些僵硬,“嗯,对了,还没有问过您怎么称呼?”
“哦,我叫杜川。”甘映安如是答道。
“我记得这户人家应该姓甘,只有一个独生女,名为甘映安,您是?”沈风华的话像是在试探。
甘映安也发现沈风华的态度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原本不是还挺好的吗……
不过她也没对沈风华知道她的名字感到奇怪,毕竟邻里之间八卦一下就知道了。
“哦,我是甘映安的丈夫。”甘映安心不在焉地回道。
沈风华抓皱了公文包的一个角,继续问,“您的妻子没回来吗?”
“她身体不好,不能长途坐车。”所以为什要问她的事情?
“好的,打扰了。”沈风华说完,就提着他的公文包大步走出去。
甘映安总觉得对方的情绪不太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沈风华难道认识她?可是她印象中没有这个人啊。
她还以为沈风华的心情不好可能会摔门,像杜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摔门,不管是在自己家还是在别人家,给人感觉非常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