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他说她有受虐倾向,有时候,她还真有点。
看见她脸上浮起的诡异笑容,高冷更加讨厌,他蹲下身,捏紧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妖精,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今晚,我要一点一点地弄死你,替我三叔报仇。”
“你想干什么?”萧颖瞥见他眼底浓浓的恨意,她忽然有点害怕了。
看来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呵,你也会害怕啊,我告诉你,还有更可怕的在等着你。”他半拖半拉把萧颖弄出了走廊,走的太急没踩稳,高跟鞋不小心扭了一下。
萧颖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高演以为她在害怕,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可怕,“哭吧,因为很快你就没命哭了。”
说完,萧颖把他狠狠地扔进了汽车尾箱里。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萧颖很不舒服,她有点后悔自己走出演播厅,至少在秦逸的眼皮子底下,她还有个依靠什么的。
不过高演对她毛手毛脚,恰好就是抓住了她孤傲清高的性格,一般碰到这种病态男人,她大多时候都是气呼呼地转身走掉。
高演把自己的脾气拿捏得很准,这么说,他是早有预谋的!
他究竟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他说替他三叔报仇,那他会不会把自己虐杀?反正电视剧里都是那么演的,他是电锯杀人还是喂她喝老鼠药呢?
萧颖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想逃,他现在把车子开到荒郊野外,一看,这就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正想着要怎么逃走,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刹车声。
“该死!”高演愤怒地咒骂一声,他弹下车窗,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的车已经被几辆黑色轿车包围了。
黑衣保镖从车里走下来,他们恭敬地站在一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大人物。
拦在自己车前的那辆车一直没动静,想必他们是在等车里的人,那他会是谁呢?
不过看这架势,应该不是好惹的主。
难道这个人就是萧颖的后台?
高演赶紧把车窗弹上,他钻到了后排椅子,掏出刀抵在了萧颖的咽喉处。
不管他是不是她的后台,他手里握着她的命,谅对方也不敢乱来。
他眯眼看着车门被黑衣保镖打开,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下来,他的五官如雕刻般完美,浑身散发的冷意宛如古代威慑天下的君王一般,他的双眸幽暗深邃,危险十足。
他掏出驳壳手枪,举起,秒准,发射——
子弹打穿了挡风玻璃,打穿了座椅,从高演的头顶上呼啸飞过。
接下来,他又发射了好几枪,子弹都是从高演的脑袋旁边飞过,但又不射穿他的脑袋。
高演早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的枪法很准。
他是想逼自己乖乖投降。
高演咽下一口唾沫,他抓着萧颖走下车。
在车里,他没看清楚男人的样貌,这会儿,他算是看清楚了。
尤其是触到男人眼底的冰寒,他的瞳孔猛地紧缩,“秦影帝,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名剧盛典》的现场吗?”
秦逸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他的目光聚在了萧颖身上。
小腹的地方有鞋印,一侧礼服上有灰尘,右脚踝红肿,最可恶的是,她的咽喉处抵着一把刀。
试没试过,你最宠爱的,却被别人残忍对待着。
那感觉,就像有人在挖他的心一般。
秦逸二话没说,他举起手枪,扣下扳机,动作干脆利落。
子弹的爆破声震得她的脑袋嗡嗡直响,鲜血溅在她的脸上,热得发火发烫,她的嘴唇犹如褪色的玫瑰一般,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眼前一黑,她的身体往后倒去——
醒来后,她又回到了医院,这一年来,大伤不断,小伤不停,她都快成老病号了。
她醒了也不说话,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把一旁的秦逸急坏了,“亲爱的,你怎么样了?”
……
“吕霄,你过来一下。”秦逸按下耳麦冷冷吩咐了一声。
吕霄走进来,他仔细地帮萧颖检查了一遍,最后总结道:“boss,萧小姐的心律,血压,呼吸,脉搏,都是正常的,她很可能是受了惊吓,精神上暂时还没缓过劲了,boss,您也真是的,就算你再生气也要克制住嘛,哪能当着她的面就……她本来就看不得那些血淋淋的东西,你说你这不是存心不让她好过吗?”
“当时我没想这么多。”秦逸轻抚着她苍白的脸,眼里爬满了愧疚。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早点缓过神来?”秦逸扭过头问。
吕霄扶正眼眶,“boss,你可以放一些轻音乐来舒缓她紧绷的神经。”
“她喜欢听罗曼的钢琴曲,吕霄,你去挑几张CD来,不,还是我亲自去挑吧。”秦逸急匆匆地跑出病房。
吕霄摇了摇头,“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腹黑如墨杀伐果断的反派boss吗?”
“吕教授,不好了,七床的患者出现了突然呕血,你快去看看。”此时,一名护士脸色焦急地跑了过来。
“冷明珠呢?”吕霄走出房,边走边问道。
“她刚刚被一个男人接走了。”
吕霄脚步顿了一下,“看清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了吗?”
“哦,他挺帅的,个子很高,好像是个混血儿。”
“比我帅吗?”吕霄继续大步往前走。
护士顿了一下,“吕教授是很帅,不过你好像比他矮了一点点。”
吕霄没再说话。
病房里静悄悄的,萧颖,不,她又想起来了,她还有一个名字叫凌小七。
妹妹死了。
特工组里出了叛徒。
自己要抓的犯人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究竟什么是白,什么是黑,曾经的信仰该不该继续去信仰,她现在的处境,已经尴尬到这种地步了。
萧颖从床上坐起身,她走出病房,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和爸爸曾经呆过的家。
爸爸在后院种了一株樱花树,他说过,如果有一天她迷茫了,就把樱花树下的铁盒子挖出来。
家里没什么改变,家具干净整洁,看得出,这里好像每天都有人在打扫。
熟门熟路地走到后院,她拿起铁锹走到了樱花树下,铁盒埋得不算深,只不过在泥巴里面放得久了,外面都生了铁锈,她鼓捣了大半天才打开铁盒,可是偌大的盒子里面,仅仅放了两样东西,一份信和一枚徽章。
萧颖拿起那封信,拆开,一字不漏地看完了信上的内容,然后,她拿起里面的徽章,端详着它的图案,上面是水滴,下面是睡莲,旁边还环着一圈文字,不过那是什么意思,她完全看不懂。
信上说,让她去找他们,世界那么大,她要去哪儿找他们。
对了,他们不是在伦敦么?
萧颖把信折好后,放回了铁盒,至于徽章,她决定一起带上,把铁盒恢复原位,她去紫荆公寓简单地收拾好行李,当天就订了去伦敦的机票。
飞机降落在伦敦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一点。
萧颖去大使馆询问了一些事情,两点左右,她现身在罗斯福大学的校区。
她扎着散漫的丸子头,整个人都散发着青春俏皮的气息。
古典精致的美人脸没有一丝瑕疵,她走在罗斯福大学的樱木花道下,美得像妖精。
不少男孩子走过来向她频频示好,萧颖也不生气,脸上保持着淑女的微笑。
看她进了C栋大楼,不少人也跟着上去了。
不过,她好像来得太晚了一点,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听说他的讲坛一直都是爆满的,从无虚席,看来是真的,既然来了,就是站着也得听完。
原本爆满的教室,在她进来之后,跟来了一大群人,教室里出现了历来都没有出现过的盛况。
除了讲台,座位与座位之间所有走廊,只要是能站脚的地方都挤满了人。
“嗨,美女,我的位置给你。”远远地,有个帅气的男孩子站起身跟她打招呼。
“美女,坐我的位置吧,我这里更好一点。”
……
……
呃,他们的热情像是一把火,不过萧颖走向了第一个开口让座的男生旁边,道了一声谢。
看她坐下后,男生笑得很开心,他就站在她身边。
“教授来了,大家安静。”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原本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萧颖的目光也看向门外,只见门外走进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他们是一对双生子,不过他们是连体的。
两个人步伐一致地走上讲台,其中一个脸色平静地说道:“各位同学,下午好,我是蓝天。”
“我是蓝地,我陪他来的,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我们兄弟两个关系太好,从小到大都分不开。”另外一个脸上挂着浓浓的笑,他的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移向萧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