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禾惊了。
她愣愣的看着微红发麻的手,又看向面前阴沉着脸的男人。
心咯噔一下。
她,竟然打了季当旿!
而且还是打了脸!
程初禾心跳加快,她想逃。
刚才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谁叫他靠那么近,让她难以自控。
完全是不小心,才挥到了他的脸。
怎么办?
打人不打脸。
关键她还打了临江市的第一纨绔少爷的脸。
这日子,没法过了。
好想哭。
“那个……季少,我……我不是故意的。”程初禾咽着口水,“要不,你打我,打回来?”
脸色阴沉的堪比外面的天的季少,咬牙切齿的盯着眼前的女人,“老子不打女人!”
奶奶的!
他这张俊脸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扇耳光啊!
这要是说出去,得多丢人!
季当旿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的手给砍了。
“这也怪不得我,是你靠的这么近,我这顶多属于正当防卫……”程初禾的声音越来越小。
本来就是他活该。
没事靠这么近,还一副要将她活剥生吃了的样子。
是个人都会有下意识的动作。
她挥那一巴掌,完全是条件反射。
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季当旿冷眸微眯,“正当防卫?”
程初禾立即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可不是嘛。
就是正当防卫。
“呵,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你这正当防卫四个字。”季当旿将她逼到了墙壁,捏着她的下巴……
……
夜深人静。
雨已经停了。
程初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的手碰着唇,心跳不免加快。
脸也倏地的红了。
用力的咬下了唇,双手捂着脸。
天啊。
她怎么能因为之前季当旿吻她而睡不着呢?
那个男人,真的吻了她!
思绪不由又回到他送她回来时的情景。
“喂,我不轻易吻女人的。”在她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你是觉得我该荣幸吗?”程初禾忿忿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勾唇,“我是提醒你,别让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接吻。”
“我要跟谁接吻关你屁事!”程初禾气得甩上车门。
“是不关我屁的事,但是关系到我面子的事。”
“神经病!”
……
现在再回味这段对话,程初禾更加睡不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怎么觉得这男人变相的在告诫她别给他戴绿帽子呢?
嗷呜——
为什么越来越离谱了?
绿帽子……
特么的,谈恋爱,结了婚的人才容易出现这玩意啊。
她在想什么鬼?
用力的拍了拍脸,“睡吧睡吧,别瞎想了。想多了,会精神失常的。”
拉过被子,蒙着头就睡了。
……
季当旿手里拿着打火机。
啪。
火苗窜出来。
哒。
火苗灭了。
他一直这样反复的玩着。
苏斐端着酒走过来,“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想女人。”
“……”苏斐惊讶过后兴奋的凑了过去,“哪个女人?有没有照片?长的怎么样?”
季当旿啪的一下盖上打火机,“跟你有关吗?”
“好奇嘛。毕竟,你花名在外这么多年,我特么就没有见过你身边有女人。这突然来了个,我兴奋,我激动,我想给你正名啊。”
季当旿从桌上拿了一支烟,点燃,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放在薄唇之中,优雅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动作很唯美。
他眯着桃花眼,薄唇轻扬,“不告诉你。”
苏斐等了半天等来这么四个字,差点就曝粗口了。
还好,他忍住了。
“呵呵,你故意把自己的名声搞的那么臭,不就是害怕真的有个女人进了你的心里吗?哼,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你这心里呀,确实是想着一个女人。”
苏斐喝着酒,“季少,老实说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深情到这个地步。特么的人家不过是顺手救了你一命,你就想着要以身相许。搞不好人家根本不记得有你这么一号人了。何必呢?”
季当旿又狠吸了一口烟,烟雾之中,他的神色看的不是很真切。
有些缥缈,不真实。
“算了。你想把人家放在心里,那就放心里吧。我可丑话说在前头,等我结婚的时候,你可别眼红。”苏斐知道他的性子,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季当旿勾唇,“眼红?”
“对呀。有本事,你就把那人给找出来,在我结婚之前结婚。”
“你这是赌我会比你后结婚喽。”
“对!只要你比我先结婚,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苏斐冲他挤眉弄眼。
季当旿把还有一半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你确定?”
“当然确定!”苏斐微微抬起下巴。
“记得你刚才说的话。”季当旿站起来。
苏斐瘪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季当旿笑了,准备离开。
“对了,明天下午有个聚会,记得来。”
第一卷 052、出恶气
程初禾正在做早餐,拍门声震天响。
这个时候,会是谁?
她透疑惑的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出去,眉头紧蹙。
“姑姑。”程初禾开了门。
候大兰怒气冲冲,肥胖的身子挤进来,“你还知道叫我姑姑?程初禾,你还真是长本事。竟然敢把你爸告到牢里?你简直就是个白眼狼!你说,我大哥在你们家这么多年,供你吃穿上学,就算是你的继父,你也不应该这么没良心吧。你把他送进了监狱,你想过你姐姐没有?你让她怎么办?”
一阵劈头盖脸的质问,通过她那大嗓门,格外的响亮。
“初禾……”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程初禾的耳边。
程初禾拧眉,看到候悦红着眼睛,脸上带挂着泪站在门口。
可怜兮兮的模样,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程初禾深呼吸,平静的看着候大兰,“姑姑,我妈已经跟叔叔离婚了。”
“什么?”候大兰瞪圆了眼睛,“你们……你们……”
候大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候悦震惊不已,“初禾,你说什么?我爸跟阿姨离婚了?”
“是。我妈已经提起离婚诉讼,他们的婚姻关系已经解除了。所以,你们候家,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程初禾解释着。
“你们母女真是忘恩负义!当年你那早死的爸留下了那么大一笔债,是我哥来给你们还了债,还供你读书。要不是我哥,你们母女早就被讨债的人给打死了。”
候大兰破口大骂,“谭清莲,你给我出来。你这没良心的女人,告你男人,还趁机跟他离婚,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烂心肠的女人?”
程初禾脸色一沉,“候大兰,你给我闭嘴!”
候大兰被她这么一吼,下意识的就闭上了嘴。
“候大强来我们家这么多年,除了还过那四万块钱的旧债,供我从小学六年级到高中,这些账,算都算得出来。反而是他,来到我们家,带着候悦住进我爸买的房子,每天跟个大爷让我妈伺候他。他心情好了,倒也还是和颜悦色。他心情不好,就对我妈拳打脚踢。这些年,我妈过的什么日子你们不知道吗?”
“说到钱,大学两年,我没有花过候大强一分钱。反而是他,把我妈在外面打工的钱拿去全赌了。输了,就回来打人。他欠了多少赌债你知道吗?放假前,他还准备把我卖给赌场老板抵债。这些账,我是不是要跟他算?”
程初禾没有了往日的懦弱,她一字一句的跟候大兰数着候大强的罪行。
压在心上这么多年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全部发泄出来了。
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他进监狱两年,已经算是便宜他的了。你们来了也好,把他的东西,该拿的都拿走吧。”
程初禾已经不想再跟候家的人说话了。
前世,她无数次想过要做现在的事。
但那时太胆小,太懦弱,根本不敢这么说,
现在,这口恶气终于出了。
“初禾,你……你怎么能这样子?现在我爸被你们告去坐牢了,你们趁机跟他断绝了关系也就算了,现在是打算一脚把我踢开吗?我,我一个人,能去哪里啊?”候悦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在没有住进程初禾家里之前,候悦是住在乡下奶奶家里的。
后来候大强跟谭清莲结婚,她才搬过来的。
现在让她再回乡下,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