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啊。”罗志和忙拉住她。
“是你们傻呀?还是你们把我一个人当傻子?”罗溪蔑视的掀唇,“那帮高利贷的是些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他们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你们是哥们儿吗?我看舅妈进看守所一点也不亏。”
罗志和被她骂的一愣,被她嫌弃又犀利的眼神逼视,立刻低下了头。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抖抖索索的说。
“什么也别说了,就这样吧,本来我还想着叫军爷帮忙来着,现在看来警察没冤枉好人。”罗溪这次腾地就站了起来。
“别啊,小溪,千万别。”罗志和死命扣着她的手臂,像拉着救命稻草一样。
“我们也是被他们逼的。”
罗溪没说话,站得笔直,冷冷睨着他。
“嗨!我就跟你说了吧。”罗志和狠狠叹了口气,下了决心似的,“当初我没想找高利贷借钱,是他们花言巧语,还送了不少小礼品,我就是贪小便宜,何况他们是付律师介绍的,我才信了他们。”
他贪便宜被骗这种事,罗溪一点儿不稀奇,只是听到付律师这个词,让她心里一动。
“付律师是兴荣集团那个付义吗?”她问。
“对,对,就是叶太太把他介绍给我们的。那些高利贷的说,咱们的欠债他们一分都没拿到,如果我们不帮他,就让我们还钱还东西,说要把这事儿告诉你,还要去学校问候小聪。你说,我们能不答应么?我们可就这一个儿子。”
“你们可以直接报警啊。”罗溪说。
“不行,我问过付律师,他说这种人防不胜防,警察也不会一直守着我们。”
“哼,你们还真听他的话。”
“他也帮了我们很多,小聪能上这个学校就是他帮的忙…”罗志和说到这,猛地一顿,忙又转了口风,“我都跟你说了,你能不能找那位军爷帮忙说说情。”
果然不出所料,罗溪这算听明白了,给点甜头,沈兰和付义就可以拿罗志和贾淑惠两个人当枪使。
这次高利贷闹出来的事,看来跟他俩脱不了干系。
“付律师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找他帮忙?”罗溪问。
“付律师出差了,我们也找不到他。”
罗溪冷笑,这差出的好及时。
看着罗志和望着她的那张殷切的脸,无能又懦弱的人,自私自利,贪小失大,只有被人当成炮灰的份儿。
这次沈兰和付义显然想从事件里撇清自己,避而不见,无情抛弃了他们两个。
她本也可以不管他们,但,炮灰也有炮灰的用处,沈兰和付义可以利用他们,她也可以。
他们是为了那点眼前利益连亲情都可以背叛的人,对于沈兰自然也谈不上任何忠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沈兰现在抛弃他们两个,以后也许要为此付出代价。
她抹去一脸厉色,换上同情的神态:“好吧,我知道了,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罗志和激动起来。
“你们吸取教训,以后别干傻事。”
“你放心,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绝不再惹事了。”罗志和信誓旦旦。
罗溪不屑的勾起唇角,有奶就是娘的东西,信你就是锤子。
要是能明白什么是教训,这俩坑人货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嗯,我走了。有消息我通知你。”这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好好,吃了饭再走吧,不然咱们到下面馆子里去吃。”
还吃馆子,败家子儿,对着他还不够倒胃口的。
“不吃了。我有事。”
罗溪好容易摆脱了罗志和的热情相送。
刚走出小区大门,包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是罗溪吧,我是唐雅智。”自信的嗓音。
罗溪倒真是吃了一惊:“对,唐律师,你好。”
“我先前在跟客户谈事情,刚刚看到你的预约,怎么,有什么麻烦事吗?”她问。
“我有一些关于财产继承的事想咨询你。”罗溪简略的说。
“好,那你明天早上来我事务所详谈吧,9点之前,我有空。”
“真的可以吗?那太好了。谢谢。”罗溪喜出望外。
“当然可以,说定了,我先挂了。”
唐雅智的行事风格极干脆。
这件事有点出乎罗溪意料,没想到唐雅智这么给面子,看来她和白鲁平的关系很不一般。
总之,约到了唐雅智,让她心情大好。
既然答应了救一救贾淑惠,她便拨了个电话给凌冽。
“喂,你能不能跟警局的人说一声,把贾淑惠放了。”
“为什么?”那头是阴沉沉的嗓音。
“她毕竟是我舅妈,又是被胁迫的,就别难为她了。”罗溪随意带过。
“警局是我开的?我说放就放?人家自己会查。”凌冽还记着她早上对他的‘恶劣’态度。
这家伙吃枪药了?
罗溪忙活了一大圈,早把早上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明白这家伙怎么老是跟女人来大姨妈前的日子似的,阴晴不定的。
“你堂堂司令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何况贾淑惠也不算违法。”她锲而不舍的劝说。
“你法盲吗?军是军,警是警,我一个司令更不能徇私枉法。”
我——呸!
她清楚的记得,上次去民政局领证的时候,为了拦住沈思博,他几分钟之内就调来一队巡警。
这会儿又正义凛然的装大尾巴狼,无耻!
“我不管,你叫他们放了她。”她耍起横来。
“啧,别胡闹!”
“凌冽!”
“想干嘛?”
“老公~”
嘶——这一声酥、软、绵、烂,麻的凌冽差点儿把电话扔了。
“你就答应人家嘛~”罗溪把自己都嗲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旁边几个过路的人下意识的绕开了她。
她依稀记得兔子曾经说过,女人最大的武器不是拳头,而是——似水柔情。
如果对着不相干的人演戏,她真能把个柔情拿捏的掐出水儿来。
可对着凌冽,不知怎么的,柔情突然干到掉渣。
果然,被她的‘柔情’风干了的凌冽缓缓道:“好好说话…”
“到底能不能让警局把她放了,反正也不关她的事。”罗溪恢复自然。
“我问问看吧。”
嗯?
干掉渣的柔情也能起作用?罗溪惊奇。既然他这么说,十有八九有门。
“好,那谢了,”她爽快的道谢,又捏起嗓子柔情了一句,“你是最棒哒~”
“你今天什么时候归队?”凌冽似乎已经对她免疫了。
“我明天还有事,今天不回去了。”
“你现在每天旷工上瘾了?”
“我哪有旷工,除了休息日,我都请假了,再说我还有年假没休呢。”
“我说的是抱枕。”
呃——
“抱枕我也是做五休二,哼!”
“你准备住哪儿?”凌冽的嗓音明显开始压抑。
“住…”罗溪大眼珠子一转,“你管得着吗?问那么仔细干嘛?挂了。”
“等等!”
“干嘛?”罗溪疑惑。
“你今晚去帝京酒店住,我叫大岛跟那边知会一声。”
嗬~跟着暴君大公子果然有肉吃啊,一个人的总统套房,爽。
心里暗爽,口气却满不在乎的说:“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干嘛要去酒店住?”
“你不去的话,我现在就派伍茂过去把你抓回来,你等着~”
罗溪瘪着嘴偷乐,这家伙霸道起来虽然不讲理,却很可爱。
等等——她脸色一变,她怎么会觉得他可爱?
这个一会儿冰山一会儿火山,阴晴不定的定时炸弹哪点儿可爱。
“你9点钟之前必须回酒店,否则后果自负,就这样!”
炸弹不容分说。
嘟——挂断电话。
我去!
更年期的欧巴桑啊?怎么还给定了个门禁时间,把她当成未成年少女吗?
还后果自负?什么后果,什么后果?
倒要看看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然……
暴君的话大概进入了她的潜意识里,罗溪吃过午饭,回家收拾了下东西。
竟然真的早早——就回了酒店…
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罗溪暗叹自己的‘堕落’,竟然会对那个家伙言听计从。
不过,她翻了个身,抱住软和和的大鹅毛枕头,看在他威武霸气赶来救她的份儿上,就屈就一回,反正也不是什么非分的要求。
或许…她伸手摸了摸凌冽经常睡的那一侧床单,难道他是怕她再遇到什么危险?
住在五星酒店里毕竟要安全许多…
嘿嘿,就打个电话再调戏一下某暴君。
“歪,你猜我现在在哪儿?”罗溪趴在大床上,晃着两只白皙的脚丫。
凌冽此刻正坐在大会议桌的一端,桌边所有人都把目光朝着他,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说。”他面朝着众人,控制着表情。
“你猜?”罗溪故意道。
猜你个头。凌冽的眉梢几不可查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