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她胸脯高高低低起伏难平,差点儿连嘴都歪了。
“我在哪儿关你什么事?”罗溪昂着一头乱发,对她极其的不屑一顾。
“你也太不知羞耻了!”沈思思指着她骂道。
嘶——罗溪皱眉刚想反击。
“你不要对她说这种话!”凌冽突然冷喝,“少在我这儿大呼小叫的!”
沈思思被凌冽当场喝斥,张了张嘴却又不敢反驳,不甘的低下头又抬起眼皮偷偷瞪了罗溪一眼。
而罗溪正狐假虎威的一脸得意,就像在对她示威,真是可恶。
说起大呼小叫,刚才罗溪的声音明明更大,而且还骂他,也不见他丝毫动怒。
“这位是…”柳蝶将询问的目光移向凌冽。
罗溪以为凌冽会介绍她,忙理了理领口,顺了顺头发,挺胸抬头准备就绪。
“你先进去。”凌冽朝她侧目。
哎?
罗溪愣了一下,他这是不打算介绍她。
虽然他们事先有约,不干涉彼此,当然也不需要介绍给彼此的熟人,加上当下她的形象实在也不适合见人,又或许这个贵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熟人——但,替他找了一圈理由,最终还是欺骗不了自己的心,此时此刻,她竟然有点…受伤。
“哦。”她还是听话的关上了房门。
沈思思听了心里却一阵欢喜,她刚才还怕凌冽把罗溪介绍给柳蝶,这样意义可就不同了,就相当于他承认了罗溪的存在。
可现在看来,她再嚣张,也是拿不上台面的货,凌冽大概只是玩玩罢了,豪门公子哪有几个不会逢场作戏的。
想到这里她顿时爽快了许多,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只听凌冽说:“你们先走吧,我马上要回营地。”
“那我们走吧,表姑妈,别妨碍冽哥了。”沈思思拿出善解人意的语气。
要做顶级豪门里的女人,没点气量那可是不行的,至少要让柳蝶看到她的态度。
“啊,好。”柳蝶也是这么理解,既然凌冽不愿意介绍,大概是根本不需要她知道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被介绍给她的。
说实话,她还从没听说过凌冽的任何风流韵事,和迟家二房那两个少爷相比,他简直活得跟苦行僧似的。
即使听说他结了婚,却连新娘的面都不让见,猜测就更多了。
大家一度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甚至有什么‘特殊癖好’。
这对于迟家的长房长孙来说,绝对是耻辱。
现在见他房里竟然有个女人,说明他是个正常男人,她反而松了口气。
这下子总算能粉碎二房传来的那些流言蜚语了。
柳蝶不觉笑的很开心:“那我们先走了,有空记得常回来。”
从总统套房出来,等电梯的时候,柳蝶问沈思思:“你认识他房里那个女人?”
沈思思点点头:“她就是罗溪,莫名其妙的冒出来,想争我们的股份,上次还在年会上打伤我哥哥。”
“原来就是她?”柳蝶神色一凛,“她怎么认识凌冽的?”
“我也不清楚,”沈思思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德雅餐厅,那次我和冽哥一起吃饭的时候,正遇到她和我哥哥去那里吃饭。”
“前些日子我听说思博要结婚了,是不是结婚对象就是她?”
“对,就是她。”沈思思愤愤道,“勾引我哥,把他迷得非她不娶,后来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勾上了冽哥,就把我哥甩了。她就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是啊,您不知道,她都已经结过婚了,竟然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冽哥一定是被她蒙蔽了。”
“她结过婚?”柳蝶又是一惊。
“没错!而且她的男人绝不止冽哥一个人,上次有个情报部的好像叫喻昊炎的,跟她也不清不楚的。”
柳蝶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与有夫之妇有染,万一传出去,这可不妙。
他们不比寻常人家,一举一动都特别引人注目,一个不留神就可能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会影响帝盛的形象,绝不能给对手以可乘之机。
“您该好好劝劝冽哥,别叫他被那个女人迷惑了,玩玩就算了,可千万别当真了。”沈思思继续煽风点火。
柳蝶问:“她丈夫是谁?”
“她不肯说,一定是她背着丈夫瞎搞怕我们拆穿她。”
柳蝶脸色凝重,轻轻摇头。
刚想着凌冽变成正常的男人,没想到还有那么多隐情在里面。
沈思思又说,“您看现在冽哥好像已经被她迷惑了,以前我哥哥就是那样,后来竟然被她暴打,您一定得好好劝劝冽哥。”
叮——
电梯到达。
两个女人暂时止了话声,走进餐厅。
凌冽送走了两个多事的女人,转身回了卧室。
罗溪不在房间里,浴室关着门,里面有哗哗的流水声。
他迅速的换了衣服,整理以毕,罗溪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我今天有事,晚些回去,”她面无表情的说,“也可能,不回去。”
“干什么去?”凌冽问。
“要你管。”她看也不看他。
啧,这货果然是有精神分裂双重人格吧。
好像昨晚色眯眯的调戏他,对着他一通乱摸的那个女人不是她一样,这会儿又哪根筋不对了。
他突然想起了薛暮山的话,女人都是多重人格,说翻脸就翻脸,完全不需要理由。
“出去,我要换衣服。”罗溪没好气的赶他走。
被无故嫌弃了的军爷无奈的拿起手机,大步走出房门,惹不起躲得起。
前脚刚踏出来,嘭的一声房门在他身后被狠狠甩上,这货吃枪药了?起床气?哪来这么大气性儿。
“咚咚咚咚”电话响了起来。
市局打来的。
“昨天参与绑架未遂案的那三个嫌疑人我们已经抓到了,经过初步审讯,他们都是同一家金融咨询公司的职员,他们主要业务实际是高利贷。目前公司的老板我们也控制起来了。”
电话那头有条不紊的报告。
“他们前不久和受害人罗小姐发生了点纠纷,损失了一大笔贷款,那个老板一直怀恨在心。初步判断他们这次的动机主要是为了报复罗小姐。我们还会做进一步审讯调查,您放心,一经查实一定严肃处理。”
“嗯,多谢,辛苦。”凌冽简洁的回答。
没想到警局的效率还挺高。
刚挂了电话,卧室的门又哗的开了。
罗溪已收拾停当,衣帽整齐的走出来。
“昨晚那个人被抓到哪里去了?”她冷冷的问。
“刚才市局的来电话了,意图绑架你的三个人就是上次那些高利贷一伙,审讯结果判断,他们大概是为了报复。”
“钱都给他们了,还报复什么?”罗溪犀利的问。
“他们还在继续审讯。”凌冽避重就轻。
罗溪冷冰冰的盯着他看了片刻,那帮人的意图绝不只是报复。
如果真的是报复,那么金毛的话很可能也是真的,他们没有拿到钱,否则他们根本没有报复的理由。
“他们被关在哪儿?”她继续问。
“这件事交给我吧,有消息我会告诉你。”凌冽淡然的说。
反正有警察盯着那帮杂碎,她暂时用不着担心。
“我走了。”罗溪冷冷说了一句,转身就朝大门走。
“你去哪儿,我叫伍茂去接你。”凌冽的视线随着她的身形移动。
“不用了。”她干脆的拒绝。反正他们和露水夫妻没什么两样,有必要互相通报行踪吗。
嘶——
军爷靠在沙发里,眯起黑眸,一直盯着她打开房门走出去,又嘭的甩上房门。
一脸谁欠了她五毛钱的样子。
女人,果然是种难以琢磨的生物。
视线收回到手机上,拨号——
“…这么早?”电话那头是他的‘绯闻男友’慵懒沙哑的嗓音。
“都快十点钟了!”哪儿早?凌冽不屑。
“谁能和你们这些禁欲系的兵哥哥比啊~”白鲁平打了个哈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渐趋兴奋,“哎哎,上次那个妞儿怎么样?嗯?那个火辣小女警。”
凌冽脑门上落下三道黑线。
“你献出第一次了没?”一谈到八卦,白鲁平就变得愈发亢奋,“还是说第二次第三次都献出去了?以你的体力四五次应该不在话下。”
凌冽觉得脑袋后面仿佛有只乌鸦嘎嘎的飞过。
他为什么要在一个美好隆冬的清晨跟一个八卦男讨论一夜几次这种无聊透顶的问题。
“好容易遇到一个你能摸的,你难道没把她吃干抹净?六七次我觉得也有可能…”
“说正事儿吧…”无力吐槽,凌冽打断了他无休止的YY。
要是让白鲁平知道昨晚他被那个不负责任的女人撩完就弃,这个梗恐怕够他说上一辈子。
“帝丰银行那边怎么样了?”凌冽问。
“我已经去跟行长打过招呼了,但还没什么动静。”白鲁平终于正经起来。
“你再去一趟,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