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不可说,脾气不太好,全六界都知道。
贺宴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江沅看到了那样的他,是否会立刻离开他,头也不回?
江沅手动了动,贺宴脸部轮廓明朗,有着好看的侧颜。江沅垂下眼,脑海最深处依然是最初见面时,贺宴微笑的羞涩可爱。一种深深的无奈感袭上江沅的心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贺宴。
三年多的分离,三年多的孤寂,三年多的自我怀疑。江沅觉得,自己已经患上了爱无能。她喜欢贺宴,起码是喜欢高中时的同桌贺宴,这一点毋庸置疑。刺客站在她面前的贺宴,依然是贺宴,却不是她曾经熟悉的贺宴。所以,她会审视。审视他,也审视自己。
她再也不是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一点点的喜欢也希望对方能够知道,感受到。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爱,表现爱,更不知道该如何去爱。
贺宴说感受不到她的对他的喜欢,而她,从没有一刻不在怀疑贺宴对她的喜欢。
所幸,六界神探大赛,每一次对案件的探寻,总是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
若是,这是一场真正的蜜月。可能,她和贺宴,早已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贺宴与江沅,全部沉默下来。
两人遮掩许久,从不曾正视的问题,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摆在了两人面前。
他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
贺宴站起身,江沅以为他要走,便抬眼静静地看着他。
可贺宴只是替她理了衾被,手按住她后脑勺,轻轻地亲在了她的眉间,轻声说:“睡吧,晚安。”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疲惫和无力感。
他挥灭了灯烛。
房间暗了下来。
一阵响动后,贺宴平躺在了地铺上,呼吸声也轻了。
江沅却坐着没有动,她闭上眼,咽下满腹的酸涩,她在黑暗里开口,“你生气,为什么还能表现地如此若无其事?”
生气了,就该远着点,哪怕是吵架,也不该是如常地围着她,说话、吃饭,甚至是亲吻。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隔断了视线,也隔绝了心的靠近。安全又寂静。
很久,贺宴满是苦涩地道:“我顺着你,你已经不喜欢我,若我无理取闹,你离我会更远了。”
江沅猛然一怔,她心头乱糟糟的,憋了半天,干巴巴地道:“不必……”
不必生气,还是不必生气了如此。江沅没有解释清楚,贺宴也没有问。
一夜无梦。江沅醒来的时候,贺宴已经不在房间里。
窗子半开,清早凉爽的风溜了进来,吹在脸上,柔柔的,很舒服。江沅推开门,贺宴正在院子里练剑。
他握剑洒脱,身姿若行云流水,像是一副写意山水画,舒缓唯美。剑无声,人俊美。
贺宴听见门开的声音,便收了剑。
隔着不远的距离,江沅与他两两对望。昨夜的话,犹在耳边。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应是撕去了伪装,露出了真实。
可贺宴颔首,整个人似是深渊,似是高山,敛住气势,但沉沉威压,依旧让人心悸,远观不敢靠近。
这样的贺宴,更陌生。
“早。”
江沅同样回:“早。”
贺小七极其敏感地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同寻常,他难得没叽叽喳喳,留给贺宴和江沅一片清净。
江沅这才发现,贺宴几乎是不吃东西的。他似乎真的只是为了陪她吃饭。
江沅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贺小七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夫人,您……您吃好了?”
“嗯。”江沅道。
贺小七飞快地瞥了一眼贺宴,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碟,端着走了。那幅模样,像是避之不及。
贺宴眼神淡淡的,他望着贺小七的背影,对江沅道:“看见没?沅沅,这就是我最真实的状态,他们,都怕我。”
“你呢?是不是……也怕?”
被低气压包围了一早上的江沅,从心而论:“我怕。”
贺宴握紧了手中的骨扇,“你想走吗?”
江沅站了起来,贺宴手一抖,坚硬的骨扇被他捏碎了。
江沅的脚步轻巧,贺宴垂着头,心像是被用针戳一样的疼。可那脚步声居然不是走向门口,而是移到了他的身旁。
他听到江沅说:“我怕,因为你不对我笑了,因为你和我熟悉的贺宴不一样了。但是,我不想走,也不会走。贺宴,你听好了,我喜欢的是高中时你的样子,也是你呈现给我的样子。而你,喜欢的也是高中时爱说爱笑的我的样子。现在,你是真实的你,我也变了,冷漠又冷清。但是,在你的身上,我耗费了我所有的青春,在我没有放手的时候,你永远都不许先走。”
“你,听到了吗?”
贺宴猛然抬起头,灼热的目光,闪闪烁烁,皆是光华。他伸手捏住江沅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拥住。
他想,江沅和他,这一辈子,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他们都是分不开的,他们羁绊那么深。是他,想偏了。就算不喜欢又怎样,就算江沅性格变了又怎样,他们的时间还很多。三年多的时光是可以填补回来的,三年不可以,三十年不可以,他们可以用三百年、三千年。总会有那么一天。
如此,他也不必再遮掩自己。
贺宴抚上江沅的脸,俯身欲亲。凌子奇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学姐……嗯,打扰了!”
江沅\\贺宴:“……”
嘴上说着打扰,凌子奇人却没动。江沅从贺宴怀里坐起来,淡定地抚了抚头发,理了理衣裳。
贺宴极其冷漠地望了凌子奇一眼,几乎要将他冻成冰。
凌子奇偷偷摸摸地问跟在他身后,想拦没拦住他的贺小七:“你家王怎么今天感觉有点不太一样?”
贺小七缩了缩脖子,很想告诉眼前的少年,这样的王,才是正常的王,不然,妖界不可说的名号从何而来?
凌子奇大大咧咧地坐到了贺宴的旁边,毫不见外地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喝了口,喘匀了气,“学姐,昨天晚上,淂湄山庄又有人死了。好家伙,一天死了三人,早中晚,三顿饭那样,一顿一个!”
江沅问:“晚上死得是谁?”
凌子奇:“丐帮帮主!死法一样。因为他有点邋遢,脸上不太干净,刚发现他死在自己房间的时候,武林那些人都没有发现他左脸颊上有红色妖冶的花。是他的一个徒弟,拿了毛巾给他擦了脸,把灰垢给擦净了才看见那红花。”
“学姐你再预测一下,今天还会不会有人死了?”
江沅:“……”
“谢谢,我不是预言家。”
淂湄山庄里,三具死尸被摆放在一起,各门各派的领头人围拢住三具死尸,愁眉紧皱。
唯独唐门门主兴致勃勃,他一会翻翻死者的眼珠,一会掰开死者的嘴巴,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毒新奇啊,连我们唐门都没有,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有人看不下去,训斥了他一句:“能不能对死者尊重一点?”
唐门门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觉得看出是什么毒,找到凶手,算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了!”
这时,有人惊惶地跑过来,远远地在喊:“又发现死人了!有花,脸上有花……”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两人之间感情的内容比较多,算是对前文的交代,也是为后文埋得一个伏笔吧。
今天写得有点久,没办法白天逛街去了,一边写,一边又想看创造101的小姑娘==
废话有点多了,要不,这章2分评论发红包?
最终目的是求评论,哈哈==
☆、诱饵
真如凌子奇形容的那样,淂湄山庄此次死人是按照饭点来的,一顿死一个。
五月十八清晨,淂湄山庄出现了第四个死者。
少林天慧大师。
此次武林大会,少林主持大师恰逢闭关,便由德高望重的天慧大师带领弟子前来参加。
今晨,少林弟子敲门请天慧大师吃饭,却发现他房间门没关,从缝隙里望进去,一角袈裟露在地上。少林弟子慌忙推门进去,而天慧大师躺在地上,尸体冰凉,早已死去多时。一朵妖冶凄美的红花在天慧大师褶皱干枯的左脸颊上招摇。
四个死者被并排放在了一起。
除了第一个死者赵可理是逍遥派不太重要的弟子外,武林盟主、丐帮帮主、少林天慧大师,三者全是江湖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丐帮帮主与少林天慧大师,更是本派此次参加武林大会的领头人。
凶手为什么要杀死他们?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一时间,各派人心惶惶。
原本上蹿下跳,叫嚣着赵可理是他用隔空震死人神功毒死的胡入海安静如鸡,想让自己成为空气,不被人看到。毕竟,自家帮主也死了,一模一样的毒杀。神功很重要,但他不想欺师灭祖啊。毒杀帮主的罪名,他可不想背。
唐门门主在观看四具尸体的时候,在人群中看见了胡入海,他招招手,喊道:“来来来!”
他本就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想到胡入海在赵可理死后的那一副迫不及待承认自己是凶手,好证明自己神功大成的模样,唐门门主一时兴起,便想逗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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