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贺小七太厉害了,能和振国侯府的门房聊天,能和木匠娘子聊聊,还能和狗……聊聊。
贺宴凑到江沅的耳边,悄声道:“嗯,贺小七是狗妖。”
他呼吸轻轻喷洒在她耳边,有点痒痒的。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的一点浅淡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味,很好闻。
贺小七是狗妖,那你是什么妖?江沅咬了咬唇,没有问,她等着他主动说。
大狗和贺小七汪汪完了,又对着贺宴行了个前肢趴地的大礼,跑远了。
江沅问:“这是谁家的狗?”
贺小七笑眯眯:“振国侯府的啊。夫人,您猜,冥婚的事情,振国侯府的人是什么态度?“
江沅道:“赵侯爷想必是同意的,赵盛,应该不同意吧?”
“恰恰相反,赵盛要娶,赵侯爷不愿。孙若茉是被人奸杀的,名声已毁,哪怕死了,娶了这样的女子,于侯府来说,都挺掉面子的。何况,侯府毕竟是侯府,怎么可能同意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去和死人冥婚?”
这倒是出人意料了,江沅问:“赵盛不抱着陈梓然的尸体了?”
贺小七一言难尽地道:“和孙左相谈定冥婚的事,他又回去继续抱着了。
江沅:“……”
她现在摸不清赵盛的想法。从他对陈梓然表现出来的深情来看,他既然已经后悔当初答应娶孙若茉的事,此时,为何愿意冥婚?
这一次,并没有谁逼着他啊。
难道真是他派人杀了孙若茉,现在觉得愧疚了?
江沅的手机响了,有新消息,她拿起手机,刚要打开,旁边便伸出一只好看的手来,贺宴殷勤道:“我给你看!”
什么都不让江沅做,贺宴谨记着李程的“金玉良言”。
江沅给了他一个“是不是有病”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凌子奇:“……”
凌子奇:“我和你在京都第一酒楼吃饭被张无期看到了,他让我给你带个信息。”
江沅回了个符号:“?”
凌子奇:“张道长潜入大理寺,见到了雪容,就是死者陈梓然的丫鬟。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雪容把什么都说了。她说,她一直守在陈梓然的门外,可她没听到屋内有任何动静。若她是自杀,那踢凳子的声音那么大,雪容肯定能听到,但是没有。雪容绝不相信陈梓然是自杀。她是第一个发现陈梓然尸体的人,陈梓然的左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天青色的香囊。那个香囊是赵晢夫人赵周氏做的,所以,雪容认为,陈梓然的死和赵周氏有关。而掩盖陈梓然的死讯是赵侯爷下的命令,因此,雪容才会不顾这两人的声誉,编造了那个八卦。”
凌子奇又问:“那个张道长是不是……对你,嗯?”
江沅回道:“你也给过我消息,你是不是……对我,嗯?”
好一会,凌子奇才回:“……张道长希望你同意他的好友申请。”
江沅又将赵盛同意和孙若茉冥婚的消息跟凌子奇说了,让他也将这个消息带给张无期。两相抵消,她拒绝他的好友申请,便不心虚了。
不过,赵周氏在这件事中,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她会是杀死陈梓然的凶手吗?
贺小七否决道:“凶手杀了陈梓然,还需要将陈梓然的尸体吊到房梁上,赵周氏一个女子,能有这个力气?”
江沅:“……我有这个力气。而且,她不一定要亲自杀人。”
指使下人,买凶,都有可能。
早上贺小七说去和木匠娘子聊聊,江沅想起这事,便问:“你和木匠娘子聊出什么了?”
“木匠娘子说,让她相公在花轿上动手脚的是振国侯府二公子赵盛!”
☆、凶手
赵盛买通店铺的木匠在花轿中做手脚,让孙若茉成功逃婚,导致振国侯府与左相府的联姻落空,而他也不用辜负陈梓然,这与江沅原本的猜测是一致的。
但江沅还是多问了一句:“是赵盛亲自去找的木匠吗?”
贺小七道:“这倒不是,区区小事哪能让尊贵的侯府二公子亲自去做?木匠娘子说了,是一名侯府的小厮找的木匠。”
江沅手指在茶盏上点了点:“小厮说是奉赵盛的命令?”
她想了想,总觉得不对劲。赵盛原是京都第一才子,智商在线,在花轿中做手脚的事不该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做。这事若是被孙左相和赵侯爷知晓,赵盛必定逃不了责罚。
小厮的话不一定可信,也有可能是背后的人想栽赃给赵盛。
照此推论,奸杀孙若茉的不一定是赵盛。
若不是,赵盛又是怎样的心理,不娶活着的孙若茉,却娶死了的孙若茉?
江沅觉得自己这种关在屋子里,一切靠揣测的方法是找不出凶手的。素衣案,她能拿到探案第一名,靠得是凌子奇和贺小七。而且,如今回过头去看,梧州城的贺府与凶手陈时的住处紧邻,也不是巧合,应是贺宴先知安排。那京都贺府与振国侯府紧邻,难道,是贺宴在暗示她凶手就在隔壁?
凶手到底是谁?杀死陈梓然的凶手,奸杀孙若茉的凶手,会是同一人吗?
陈梓然死时握在手中的香囊,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沅越想越乱,她没有确实的证据。
午时,贺小七告诉江沅一个消息,雪容在大理寺自尽了。
“这不可能!”
江沅霍得起身,彼时,她和贺宴已经吃完午饭,贺宴正洗了草莓,一个一个递给她吃。
贺小七道:“这是大理寺里传出来的消息,说雪容无故冤枉赵侯爷和其大儿媳赵周氏,内心愧疚,辗转难安,是以自杀谢罪!”
江沅见过雪容,她与赵盛对话时咄咄逼人的样子,依然清晰无比。雪容忠心护主,又一心为陈梓然伸冤,她坚毅又决断,江沅不相信她会在大理寺自杀,还是那样的理由自杀。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贺宴张口欲言,江沅与贺小七一起阻止:“你闭嘴!”
贺小七一拍桌子,“夫人,别着急,我去与大理寺的狱卒聊聊!”
贺宴指指江沅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颇委屈道:“我是想告诉你,你手机刚刚响了。”
江沅打开手机,凌子奇给她发了信息,问能不能与她见一面。
贺宴提议:“不如让他来贺府?”
江沅便将定位用手机发给了凌子奇。没过多久,凌子奇便在贺府丫鬟的引领下走了过来。他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走到门口时,凌子奇彬彬有礼地与带他过来的丫鬟道谢,举止温文尔雅,若不是他满脸的红晕,江沅还以为他忽然转变了性情。
凌子奇一进来,便对贺宴和江沅道:“太腐败了,住大宅子,还有丫鬟小姐姐伺候,江沅,你还配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吗?”
江沅无言,他深深叹了口气,一脸羡慕,语气迫切地询问:“我也想住大宅子,有美丽的丫鬟小姐姐,江沅,快告诉我办法!”
贺宴大发慈悲地倒了杯茶水给他,为他解惑,“简单啊,嫁一个像我这样英明神武的人,就什么都有了。不过,”他颇为苛责地上下打量凌子奇,“你是不是要先做个那什么手术?”
凌子奇愤怒了,他道:“我像是为了钱,为了享受,而卖身的男人吗?”顿了顿,他的声音降了一些,“我为什么一定要嫁有钱男人,我不能入赘有钱女人吗?”
江沅:“……”
她转开话题:“你说要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凌子奇看了贺宴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张道长托我带样东西给你……”
贺宴差点将手里的茶盏扔凌子奇头上:“你那什么眼神?我头上有一片绿绿的草原?”
凌子奇抬手拍拍他的肩,一脸“都是男人,我懂”的表情。
贺宴要掀桌子,被江沅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瞪了贺宴一眼,问凌子奇:“他怎么又找上你了?”
“可能我长得比较像月老?”凌子奇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香囊,月白色的缎面,绣着几枝红艳的梅花。
“像媒婆吧?下巴张一颗痣的那种。”贺宴摇着自己的骨扇,眼神睥睨。
凌子奇反驳:“就算是媒婆,也是来挖你墙角的,你嘚瑟什么?”
贺宴又要掀桌子,前一秒的狂妄嚣张好像是幻觉一样,瞬间变得幼稚起来。江沅头疼地望着斗嘴的两人,不禁感慨,男人幼稚起来和小孩没区别,没眼看。
江沅不管他们,她拿起那枚香囊,京都的女子们爱挂香囊在腰间,作为一种装饰。这枚香囊用料讲究,绣工精巧,十分漂亮。她问凌子奇:“这是雪容说的陈梓然临死前抓在手里的香囊?”
“对!”
香囊是赵周氏做的。
凌子奇解释道:“京都百姓间都在传,雪容因污蔑赵侯爷和赵周氏而愧疚自尽。张道长让我带这个香囊给你,其实是让我告诉你,雪容不是自尽的,是有人下命令给大理寺,让他们想办法处理掉雪容。”
江沅直觉道:“振国侯府?”
凌子奇摇头,讨论起案情来,他一瞬间也严肃起来,“我觉得不像,如今的振国侯府不讨圣心,又在今上处理以往政敌的时期,我不认为振国侯府还有直接下命令给大理寺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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