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明天见,真希望天天都能见。
回到自己的棚里,赵谦随意的用了些吃食,吃完之后躺倒在炕上,从怀中把那支苏棠送给他的发簪给拿了出来。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嫡亲妹妹,倒是有两个庶妹,不过他和这两个庶妹的关系也很一般,自然不会为她们向公主求赏赐了。
“苏棠......”他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仿佛血液的流动速度都加快了些。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读书人,而读书人是最重内涵的,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的肤浅。不过是那样一眼,就深深地把他给吸了进去。
小心妥帖地把簪子放好,赵谦起身去了梨澈的棚子里,下午公主和自己说的话,感觉和梨澈跟自己说的有些出入,他想再和梨澈求证一下公主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
他过去的时候梨澈还在用饭,见赵谦进门,梨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开口问道:“吃过了吗?没吃的话我让人再添一双碗筷?”
“我吃过了,今日过来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便是。”他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来。
“在进京之前你一直待在昌州,从来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
梨澈奇怪的看他一眼,“这件事情我不是之前就和你说过么。”
“那凉州呢,你肯定你没有去过凉州吗?”
凉州......这个地名一出来,梨澈就猜出了个大概,“是不是公主同你说了些什么话?”
赵谦一脸坦然的开口:“是,实不相瞒,今日公主和我讲了些以前的事情。她说在凉州同你一起住了三年,但我之前听你说你进京之前从未离开过昌州,这才好奇过来问你的。”
梨澈听到这番说辞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苦恼的解释道:“那我也不瞒你说,在此之前我真的没有离开过昌州,我不知道在公主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进京前,我真的没有见过长乐公主。”
“那你有没有一匹叫做不凡的白马?”
“不曾有过。”梨澈伸出自己的手掌看了一眼,带些笑意说道:“我爹都说我这双手天生是拿来握笔的,握不了缰绳。”也正式因为父亲的这句话,他这才憋了口气,学会了骑马。当然,现在还算骑的不错。
他对马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能骑就行了,所以没有刻意搜集宝马。
听到梨澈的话,赵谦心道:这就奇了怪了,那在公主记忆中,那个陪伴了她三年的人是谁?
照公主白日里说的那些话的意思,她思念的喜欢的应该是她记忆当中的那个“梨哥哥”,而不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状元郎梨澈。
梨澈见他沉思的模样,缓缓开口,“你也知道公主......的情况,所以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不必当真。”
“什么情况?”赵谦疑惑的看向他。
“你不知道?”梨澈惊讶,赵谦的父亲算是前朝的老臣了,他还以为公主的情况他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上次自己想到公主的行为有时候于小孩无异,于是就花了点时间打听了一下。况且这事情在老臣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秘密,于是他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
也就是知道苏棠智力如同八九岁的幼儿,他心中对她又多了那么一点点的怜惜。
听梨澈说完大致的事情,赵谦心中完完全全的被心疼填满,“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总觉得公主有些不太懂人情世故。”
“所以她的话有时候听听就可以了,她这样的金枝玉叶又怎么会去凉州那样贫瘠的地方去。或许是从哪里听到了这个地名,做了个梦当真也说不定。”
梨澈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心中也不是没有怀疑的。若真的是一个梦,她又怎么能见到自己第一面就能喊出自己的姓来,他可不相信皇上会在公主的面前提到一个陌生的外男的名字。
还有那块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如果公主真的是做梦的话,那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梨澈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迷局一般,姚茉突如其来的入宫,公主突如其来的喜欢,皇帝突如其来的赐婚,这一切的一切把自己死死的困在了这个迷局里。
他有些烦躁起来,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总之你不用对公主说的话太过当真。”
赵谦点了点头,起身告辞。
出了梨澈的帐篷,赵谦吐出一口浊气。公主说的话他怎么可能不当真,他不仅要当真,还要较真。
☆、杜鹃(一)
苏棠和赵谦两人因为这样的缘故熟悉了不少。这两天接触下来,赵谦更觉得这位公主实在是惹人怜爱,若是没有那场落水的意外发生,可能现在已经是名动京城了。
不过值得人庆幸的是,除开有时候思维有些迟钝之外,她看起来似乎与常人无异。
“赵谦哥哥。”苏棠小跑过来,手中拿着一个编好了的花环,“这个送给你戴。”
赵谦接过花环,看着被□□的不成样子的花有些哭笑不得,“臣多谢公主。”说完他伸出一只手,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随后再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花环戴到了她的头上,“公主戴就是,臣是男子,不喜欢戴花。”
“那梨哥哥也是男子,他怎么喜欢戴我编的花环?”苏棠歪着头,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样。
赵谦闻言,柔声问道:“是和你住在凉州的那个梨哥哥吗?”
“是啊,这个也是他教我的,我学了好久才学会的。”只是编的依旧不是很好看。
赵谦现在十分的怀疑,和苏棠一起生活在凉州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梨澈。从公主这些天回答他刻意的问话来看,这个人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不但存在,而且还对公主造成了很深刻的印象,不然的话按照公主的记性,根本说不出这么多生活的细节来。
至于为什么公主会把梨澈认成那个人,那就要等他找出那个人的线索才能知道了。
他希望赶在公主大婚之前找到梨澈并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梨哥哥的证据,这样子的话或许真的能阻止这两人成婚。
要是皇上——想到这里,赵谦的思绪顿了一下,脑中瞬间糊成了一片。
皇上要把自己最宠爱的妹妹嫁给梨澈,不可能不去查他,可是这样一查,皇上绝对是能知道梨澈根本就没有去过凉州,更遑论在凉州生活了三年了。
那这么说......皇上早就知道梨澈根本就不是公主记忆中的那个人了?那他为什么还要把公主嫁给梨澈?
*
这次秋围只持续了五天,皇帝就下令回宫了。
他登基不久,根基尚浅,手头可用的人不多,离开京城这么久已是极限,更何况路上还要耽搁个四五天。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猎齐那“九难”。
一回到宫中,苏棠的日子就过的清冷了起来,不过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几天,就被皇后请过来的教养嬷嬷给打破了。
离苏棠大婚的日子是越来越近,可是她却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模样,皇后放心不下她就这样嫁入梨家,于是特意请了教养嬷嬷过去教她一些为人妻的道理。
苏棠其实不喜欢学新的东西,一是因为她静不下心,二就是因为很多事情她都听不太懂。以往皇兄不是没有给她找过太傅,但是一般没学两个月,对方就主动请辞了。
她听过嘴碎的宫人背后议论她,说是因为她太笨了,所以太傅才请辞的。她也不想这么笨的,要是可以的话,她也想聪明一点啊。
后面换到第四个太傅之后,她就索性不去上课了,反正她根本就学不会,为什么还要跟过去上课呢。
所以在一听到皇后开口说替她请了个教养嬷嬷之后,苏棠就直接赖在了床上,死活都不肯起来了。
皇后见状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那糖糖不肯学的话,以后嫁到梨澈家里,要做些什么都不知道呢。”
听到梨澈的名字,苏棠从床上坐了起来,语气当中都透出欢喜来,“梨哥哥肯定会教我的,他什么都会。”
“成亲之后的事情可以让梨澈教你,那之前的规矩谁来教你?要是到时候在喜宴上出错,丢人可是你的梨哥哥。”
“不要不要。”苏棠顿时慌乱了起来,“我不想让梨哥哥丢人。”
“那就每天准时起床,到时候教养嬷嬷会来宫里找你。”
虽说还是有点不情愿,但是苏棠还是点了点头。
不仅苏棠忙了起来,宫里的人也并没也闲着。这次她成亲,皇帝特批要按照朝中最高规格的喜宴来办,这也是皇上登基三年以来宫中办的最大的一场喜事,宫人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在众人这样的忙忙碌碌当中,宫中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皇后派人过来免了苏棠今日的课,长乐宫的人听到了消息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能休息一天了。
念夏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一时有些感慨,从秋到冬,似乎也只过了那样的短短一瞬而已。她的视线从窗外移到床上的苏棠,好像也是这样短短一瞬,公主就长成了这样如花般的年纪了。
“念夏姑姑,外面的雪什么时候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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