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赵谦想起什么似的,难以置信的看向那辆马车,“原来是这样,我终于知道了。”
他之前着手派人查过梨澈和苏棠的过去,梨澈家在昌州算是比较出名的人家,所以查起来也比较的容易方便,但是苏棠就要难上许多了。她好歹是皇家贵胄,又是刻意被人悄悄送出宫的,要不是她自己说她住在凉州的哪里,根本就查不到任何的线索。然而即使苏棠亲口说过她住在凉州的哪座山的哪座庙,他的人过去也只看到了一片荒芜,四处打听才知道两年前这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把这一座山都烧的干干净净。
“那火可真是大啊,我猜就是那尼姑庵里着的火,山脚下也没有农家,哪里烧的到那上面去。”住在附近的农民这样说道。
这里没了线索,他们也只好在这附近查起,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查了月余,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线索。
苏棠长相青嫩,和凉州的女人们差的还是挺大的。凉州并不像它的名字这般凉爽,一到中午总是烈日炎炎,而她在凉州住的这三年来,最喜欢喝的就是一处茶铺里面的凉茶。赵谦的人从那卖凉茶的老伯那里打听到了不少消息。不过时间都过了三四年了,老伯记性也不太好,再多他也是回答不出来的。
赵谦本就怀疑公主是认错了人,那个时候他派的人传了消息回来,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然而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在凉州陪伴公主三年的男人,居然是梨澈的双生弟弟。
不过这也说的通了,就是因为他们是双生子,公主才会把他们两人给认错。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些同情梨澈了,其实公主根本就不喜欢他吧,要不是因为那张脸,公主估计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赵谦频频往梨澈的方向看去,他自然也是能察觉到的,在对方朝他看第四眼时,梨澈无奈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然而说完,他又往对方脸上看了一眼。
“你是在分辨我的他的区别吗?”
赵谦一呻,“嗯、其实之前我和他在一起吃过饭,我也把他当成你了。”
梨澈不在意地笑了笑,“原来我们之前还是能在一起吃饭的交情?”
“你可别打趣我了。当时......你也知道我不是想和你吃饭的。”
“看来我们都是输家?”梨澈说完这句,和对方相视一笑,忽然都笑了起来。在那晚和梨父聊过天之后,他心里隐约有些明白,或许苏棠喜欢的,从来不是自己。
说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必须要找出解决事情的办法。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尽量会去接受。
☆、杜若(十)
梨渊的朋友也来的很快, 这两人看上去极其魁梧, 感觉并不是好惹的人。两人上前抱拳冲着梨澈和赵谦行了个礼,“各位好,俺两来找梨大夫。”
“大傻二傻。”马车上的梨渊听到这二人的动静, 掀开窗户上的帘子招呼道:“你们驾车吧, 让车夫去给那谁报个信。”这次去梨府也是在他意料之中,但是他怕苏朝会误会,所以还是派个人去通知他一声吧。
两人意会。其中一人就直接把手上的缰绳交给了车夫,“你骑俺的马去和主子说一声, 俺两就在这边保护梨大夫。”
赵谦倒是有点小惊讶,听着两位大汉对梨渊的称呼,似乎对方还懂点医术的样子?
车夫本就是苏朝那边的人, 这下牵过马儿直接就想直接离开,然而赵府的那群人,直接举起长枪就把人给拦下来了,车夫尴尬地停在不远处, 眼神求助的看向马车那边的梨渊。
梨渊见状冷笑一声, “赵大人管的倒是宽,这是我和梨家的私事,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赵府插手了?”
赵谦也丝毫不做退让,“既然梨澈有请我帮忙,我自然是有资格来管你们的事的。”
梨渊懒得再和他搭话,眼神直接转到了梨澈的身上,“这就是你邀请我过府一叙的诚意?”
“......让他走。”梨澈说完又看向赵谦, “今晚辛苦你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赵谦皱眉道:“希望如此吧,你也知道朝中多少把你视为眼中钉,可不要遭人话柄了。”
“我知道的,多谢你的提醒。”
既然对方话都这样说了,赵谦自然没有多留在这里的道理,先去和守卫长道了谢,随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梨澈骑马在前头带路,后面的马车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公主不见了的事情自然惊动了梨父,这会儿他和夫人一同在前厅焦急的等着,正坐立难安之时,就听到门外小厮兴奋的声音:“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梨父起身就想迎出去,但是想到自己不好表现的太过迫切,于是急忙把自己跨出门槛的一只脚给收了回来,“夫人你去看看吧。”
梨母知道他的秉性,暗斥了一声“死老头”,提着裙摆就出去了。
到了状元府门口,梨澈把手中的缰绳交给了小厮。想到公主似乎崴了脚,于是就吩咐人铺好板子,让他们的马车可以直接进门。
梨母一出来,看见驶进院里的马车,疑惑道:“这是做什么,不让人带下去喂草料吗?”
“公主崴了脚,不好走路。”
“这真的是。”梨母一个头两个大,“怎么每一次出门都要出些事情。”
“是我疏忽,下次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梨父中气十足的声音,“梨沛呢!让她给我出来!这次我不打断她的腿我就不配当这个一家之主!”
梨沛自然是知道自己回府定是难逃一劫的,于是早早的就缩到了马车上,希望父亲能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从轻处罚。
“是该好好教训一下她了,简直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也不知道这性子是随了谁。”梨母难得没有开口劝说,沛沛已经及笄,要是还想幼时一般顽劣那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梨澈对此事没有发表意见,他缓步走到梨父声音,凑近他耳边小声呢喃了几句,梨父脸色骤变,赶忙拉过妻子的手,“你先回房去,我和澈儿还有些事情要谈。”
“什么事情还要我回房去,难道我都不能听的吗?”他们夫妻几十年,就连朝事他也从不避讳她,现在却着急的想要把人支走,她自然是心生好奇。
“是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听的,正好一家人都在,摊开来说说清楚不是更好吗?”梨渊掀开帘子,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来。
在场的人全都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之后,梨母颤抖着手指向他,“你、你是谁?”
“我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吗?说起来也是你把我生下来的不是吗?”以往他说话从不会这般咄咄逼人,但是不知为何,一踏入这状元府,他胸中就有一股郁气直直地涌上来,就连说出口的话都这般刺人。
坐在他身边的苏棠也察觉到了他情绪的起伏,于是把手搭在他的肩头,小声说道:“梨哥哥,你别生气。”
他不是生气,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梨父把妻子拉到自己身边,眼神看向那边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要谈什么事情回书房去说,站在这里是实在是让外人看笑话。”梨渊眼尾扫了过去,果然看见了好几个小厮装扮的人眼神闪躲开来。
“论起外人的话,想必我才是那个名副其实的外人吧。”梨渊笑了笑,动作牵扯到腹部的伤口又皱了皱眉头。
他今日穿的衣服颜色本就素净,腹部受伤了又没有好好包扎,马车行了一路,他就用手挡了一路,但是这会儿又往外渗出了些血迹。梨沛眼尖,这会儿看见了惊叫道:“你流血了!”
苏棠闻声也朝着梨沛指着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就吓的差点晕了过去,“快、快喊太医,快喊太医!”
梨渊勉强笑了笑,“别太大惊小怪了,你忘了,我自己就是个大夫啊。”
只是好像这血,也流了太快了些。梨渊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眼前一黑,就这样歪倒在了苏棠的身上。昏过去前,似乎又听到了苏棠的哭声。
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总归又不会死人。
再次睁眼醒来已经是白天了。梨澈活动了一下身子,拉扯到腹部的伤口还是疼的“嘶”了一声,也就是这一声,引来了外面照顾他的人。
“你......你醒了?饿不饿渴不渴,厨房还温着粥,我让人去端给你喝吧?还是说你要先喝口水?”面前这人表现的有些手足无措,梨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道:“糖糖呢?”
“糖糖?你是说要吃糖吗?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说着她就想起身,然而又被梨渊给喊住了。
“我问的是公主。”
梨母愣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公主回房休息去了。”昨晚在这边守了一晚上,最后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还是让澈儿把人给抱回去的,这会儿估计还没有醒过来。不过这些事情,她潜意识的不想告诉梨渊。公主已经嫁给了她的大儿子,那就不要再和她的二儿子有什么牵扯了。
梨渊没有再说话,只躺在床上不知道想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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