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书 (双榆)

　　“最近做完作业的时候，要自己抓紧时间复习。特别是周末， 要好好利用起来， 不要一到周末就跟放出笼子的鸟似的。记住，高考结束那天才是你们出笼子的时候。”
　　“周末这么大好的时光怎么能用在玩上？要玩什么时候都可以玩， 要玩等高考以后有的是时间玩。我告诉你们，到时候将近三个月时间会玩得你想吐你信不信？”
　　底下有声音低低地吐槽：“我才不会吐……”
　　班主任假装没听见，继续说：“平时大家都是一样的作业，下的功夫是差不多的，周末才是别人赶超你的时候，所以周末要好好利用起来，千万不能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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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会不多了，同学们，你们要有危机意识啊，我都替你们个别同学着急。”此时，班主任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初夏，似乎意有所指。
　　“你们现在还有周末，等上了高三，你想有周末都没有了，想赶超也没机会了。”
　　“老师，高三几个礼拜放一次假？”底下有同学忍不住问。
　　“两到三周，有时候一个月。”
　　班主任故意往夸张了说，底下果然哀嚎一片。
　　——
　　初夏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谈话。
　　“初夏，你为什么一定要养猫呢？”班主任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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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爸爸已经跟舅舅通过气了。初夏了然。
　　“就是，从前，那天，我经过一家宠物店，其实我那天只是想去买杯奶茶，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就因为，可能是好奇进了那家宠物店，然后……”
　　初夏正词不达意地说着，何弈进来交作业，他把一叠卷子放桌上以后好像有话要跟班主任说，就站着没走。
　　初夏顿住，想等何弈说完再说。
　　但是班主任点了点初夏：“你继续。”
　　何弈微微斜倚在墙上，好像也准备听初夏说。
　　“那时候它还是一只小奶猫，然后宠物店老板看我多看了它一眼，就说没关系的抱抱不要钱的，然后我没忍住就抱了。”
　　初夏停顿，班主任眼神示意初夏继续。
　　“我抱了之后发现它太乖太可爱了，就撒不了手了，然后宠物店老板就说不贵的，说她看我是学生会给我打折……”
　　“行了，”班主任示意初夏不用再说下去，而后他说：“初夏，你应该知道，你现在还是学生，是没有经济能力的人，你自己也是靠父母养，你有什么经济能力来养猫呢？更重要的是，你是高考生，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养猫。你说是不是？”
　　班主任要初夏表态，初夏把头垂得低低的，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方式。
　　一片沉默。
　　过一会儿，班主任还得不到回应，于是轻咳一声，转而问一旁的何弈：“何弈，你觉得高中生可以养宠物吗？”
　　这问题问得，何弈觉得怎么那么像语文试卷的作文题目呢？
　　何弈看了眼初夏，对于班主任扔过来的这个烫手山芋，他感到非常为难，不能接，但也不能不接。
　　说不可以的话，初夏不高兴。
　　说可以的话，就是不给班主任面子。
　　“没关系，何弈，谈谈你的看法嘛，畅所欲言。”见何弈不答，班主任循循善诱，希望好学生何弈能在初夏面前谈一谈这个话题，给初夏一些好的影响。
　　轻咳一声，何弈站直了身体。
　　原本垂着头的初夏，这时候，也忍不住抬头过来看何弈，眼神带点怯和祈求。
　　何弈对上初夏的视线，而后很快移开。指腹碰了碰鼻梁，他看向班主任：“我想我可能没立场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班主任不解。
　　“因为，”何弈道，“我养了一条狗。”
　　好吧，啸天虽然是表姐带来的，但是表姐工作忙，又爱偷懒，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他在照顾它，所以把它说成是他养的应该也没错吧？
　　班主任闻言，稍楞，而后向后重重靠向椅背，他已经看到低着头的初夏肩膀微微一耸一耸像是在憋笑了。
　　现在的学生怎么都这样！
　　一点都不尊重老师！
　　老师不要面子的啊？
　　班主任不指望何弈了，也不想听他汇报收作业情况了，指了指门外，赶他走：“你先回去吧。”
　　何弈走了，班主任转头训斥初夏：“不许笑！”
　　“哦哦。”初夏抿嘴憋笑。
　　“看看你！都把何弈带坏了！”班主任继续批判初夏。
　　“这也怪我？”初夏忍不住喊冤。
　　“不是吗？”班主任目光上下打量初夏，“不然怎么跟你一样不正经？”
　　初夏：“……”
　　“你跟何弈做同桌怎么样？”既然提到何弈，班主任顺便问一下这个问题。
　　初夏站直了：“报告老师，他给了我非常良好的影响，我一定会以他为榜样，努力学习，艰苦奋斗。”
　　班主任瞪眼：“正经点！”
　　“哦，”初夏认真了，“我有什么不懂的都会教我，这算好的影响吧？”
　　上课铃响了，班主任准备暂时放过初夏，大手一挥：“行，你先回去上课。”
　　“谢谢舅……”在班主任警告的目光下，初夏连忙改口，“谢谢老师。”
　　初夏在班主任面前说要“努力学习，艰苦奋斗”，虽然说话口吻是调侃式的，但心却是真的。
　　此后，她不仅上课特别认真，下课也不是写作业就是问何弈问题，要不然就是自己琢磨。
　　现在，初夏连午觉都不睡了，抓紧时间学习。
　　坐前面的马骏感到很稀奇：“初夏，你是被拼命三娘附体了么？”
　　初夏正在草稿本上演算一道物理题目，闻言头都没抬：“别吵，我现在完全晕了。”她说着，用手抓了一下头发。
　　“那当然，”马骏捧着个茶杯，呷一口茶，微眯眼，略享受，那神态活像一个老干部，“你这是贪多嚼不烂。”
　　“呸。”初夏忍不住呸他。
　　“啧，”马骏贱兮兮的，“我说的是金玉良言，真是忠言逆耳啊。”
　　初夏不理他。
　　马骏翻开一本《小时代》，作优哉游哉看书状。
　　初夏看见了，心里那个气啊。向来只有她看小说享受，别人做试卷苦逼的时候，怎么会有倒过来的时候？她在这儿想破脑袋抓耳挠腮做难题，马骏在那儿喝茶看小说就差一把瓜子了。
　　初夏强迫自己忍下来。
　　她做不出这道题，就问何弈，何弈给她讲解了。最后初夏忽然想起来了：“这道题，我之前好像问过你。”
　　“对，”何弈说，“这道题和之前那题是一样的，只是数据不一样，但是解题思路和方法以及用到的公式是一样的。”
　　“啊，我之前完全忘记了。”初夏握拳敲自己脑袋，“我怎么那么笨啊，我的记性实在是太差了！”
　　前面马骏又转过来插话：“初夏，你觉得我记忆力怎么样？”
　　“还行吧。”初夏不知道马骏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平常记忆力是还不错的，而且有点小聪明。比如说对于那种理科压轴题，有时候马骏写不出步骤，但是能靠歪招算出答案。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妙招？”马骏作神秘状。
　　“什么？”初夏凑过去。
　　她是真的好奇，马骏的学习状态的确挺好的，不睡午觉也基本不犯困，记忆力也不错，反应也快。
　　马骏揭开茶杯盖给初夏看，里面是一堆草药泡水，初夏看见里面好像有切片的人参。
　　“人参？”初夏说。
　　“人参大补元气，安神益智。主治健忘、眩晕头痛等。”马骏解释说。
　　“你再看看还有什么？”
　　“不认识了。”初夏摇头。
　　“还有三七，三七能扩张血管、改善微循环，双向调节中枢神经，提高脑力，增强学习能力和记忆力。”
　　“哦哦。”初夏听马骏说得像模像样，感觉还挺有道理。
　　“呐，这个呢就是我家传下来的方子。这里面其实还有别的成分，不过呢，”马骏把手掩到唇边，“那就是秘密了。不是我不告诉你，祖传的，不外传。我太爷爷的爷爷就是靠这个方子考上了进士。我觉得市高考状元什么的，我还是可以冲刺一下的。”
　　“你就吹吧。”初夏翻了个白眼。


第22章
　　“你就吹吧。”初夏翻了个白眼。
　　“不过呢， 方子虽然不能给你， 但是药我还是可以卖给你的。大不了你吃一半，我吃一半， 大家一起提高，一起进步，一起走向人生巅峰，怎么样？够意思吧？”
　　“多少钱？”初夏知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马骏比了三根手指。
　　“三块？”初夏问。
　　“啧，”马骏不高兴了，“你是不是诚心的！三十一包，爱要不要。”
　　“哦哦， 三十啊，能不能便宜一点？”
　　“这已经是友情价了。朋友， 三十一包，你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三十一包， 泡水喝可以喝一整天， 但是第二天就不能再反复泡了， 要换新的。你要几包？要不然你先来一个疗程——”
　　马骏话未说完， 就被何弈推了回去，何弈说：“你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