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白富美 番外完结 (素昧平生v)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素昧平生v
- 入库:04.11
贺大姐离开赵兰香的屋子的时候, 还心有余悸,直拍着自己的脑袋。
要是不小心做坏了,她可赔不起别人的布!
赵兰香从窗子探头出来凝视着贺大姐离开的背影,心里只道要渐渐转变贺大姐的思想还得有个过程,得慢慢来。不过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磨,温水煮青蛙这招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漆黑的天空漏下疏疏落落的星光,月光凉凉地铺就了一地的霜华。秋蝉沙沙地叫着,引人隐隐发困。
吃饱了的赵兰香打了个哈欠,眼神暗沉地盯着贺松柏那个紧闭的门窗看。
这么晚了……贺松柏却仍没回来,他上哪去了?
赵兰香不知道他最近在捣鼓些还什么,只知道他肯定是又换了一份活计,而且这份活计似乎是比以前还更忙碌了。
这是赵兰香从他飘忽不定的行踪大概推断出来的,以前赵兰香好歹还知道他是昼伏夜出的,半夜不睡觉到杀猪场劈猪。
但是这会儿却更是迷糊了。
赵兰香躺在床上就着灯光打发着时间看了几页子的书,看得昏昏欲睡,最后她歪着脑袋睡了大半宿。
赵兰香手把手地教人做了一个下午的衣服,贺大姐在旁边做的时候,她也一直闷头苦干着,确实也累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斜对面属于贺松柏的屋子门缝透出淡淡的一线光,寂静极了的夜里,他的屋里传来细微的木床不堪重负吱吱声。
赵兰香一跃而起,走过去敲了敲贺松柏的房门。
她隐约地嗅到了空气中漂浮着的一股淡淡的味道。
屋子里的男人听见这敲门声,心咯噔了一下,没想到深更半夜了对象还没睡,他换衣服的速度更快了。
他胡乱地兜了一身旧衣服从床上跳了下来,三步并做两步地去开了门。一副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意外地问:“有事吗?”
“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去睡了。”
赵兰香狐疑地问:“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贺松柏支支吾吾,既不想跟她坦白更不想骗她,只得沉默了下来。他干的那件坏事,是严重得要蹲大牢的。他也不期待能一直瞒下去,但是刚开始还没稳定下来之前,能瞒瞒还是好的。
前阵子他到黑市到处晃荡挣钱,她不是也没过问他去做了什么活吗?
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贺松柏眯着眼,佯作一副渴睡困顿模样。他推搡着女人,口气淡淡地敷衍道:“早就回来啦!”
“刚刚起了夜解个手而已。”
赵兰香推着他,挤进了房间里。
她插着腰说:“你是要我自己弄清楚,还是你给我坦白?”
贺松柏没有说话。
赵兰香顿了顿又道,“你身上还沾着猪屎味呢!屁.股都没擦干净,还想瞒我。”
贺松柏听见从对象嘴里不意飚出的这句糙话,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脑壳隐隐犯疼。
他咕哝道:“姑娘家的说什么猪屎、屁.股的。”
赵兰香忍不住斜眉怒视地瞪贺松柏。
贺松柏在她的怒视下耳朵不禁地一点点可疑地泛红了。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小意求饶地恳求她:“别问了。”
“等该你知道的时候,会同你说的,啊?”
他尾音微微地上扬,粗嘎的声音一分浓厚又沙哑的意味,像是一整天说多了话似的,透露出了他无法掩饰的疲惫。
赵兰香忽然就不想问了。
她唉了一声,深深地望着他,提起话来又放了下来,最后只说了声:
“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在锅里给你温着粥呢!”
贺松柏也自知刚刚那番拙劣的忽悠站不住脚,诳不了她,加上也顶不住肚子的饥饿,他也就跟随着她去了柴房。
赵兰香把事先切好的碎肉片用筷子撒进了粥里,白粥稍滚了一下,她便盛了出来。
这跟她说的锅里温着粥一点儿都不一样,她是早就打定了主意陪他吃晚饭的。
也不知道她等了多久。
贺松柏见了只觉得莫名地复杂,心窝又涨涨地暖,一股热流涌了上来。
“你这婆娘傻不拉几,我手断了还是咋的一碗粥还不会煮?”
赵兰香觑了他一眼,并不想跟他扯。
她招呼着男人坐下来,贺松柏喝着粥,夜深人静,他也确实困了,但打起精神喝了几口粥,滚烫的大米粥下腹,带来脉脉的温醇,滋润着他干渴的胃。
贺松柏顿时回了几分清醒。
“鱼肉?”
赵兰香用力地点头。
“对啊,今天大队里放干河水捞鱼,大力的弟弟大牛特意拎了条大鱼上门。”
李大力负伤了之后,由社员民主公开投票,决定同意李大牛担任一大队的大队长职务,不过李大力又从鬼门关回来,大牛又把肩上担的职位还给了兄长,只说是给大哥暂时管管而已。
“很少有这么新鲜的鱼吃,你就趁热多吃几口吧!”
贺松柏又埋头,含了几口粥喝,一碗地粥本来也不多,他三两口就喝光了。
意犹未尽,滚滚的鱼片薄如蝉翼,嫩滑细腻,仿佛刚染了点滚意还未成形便被粥的余温生生地烫凝实了。嫩黄的姜流出的汁融入粥里,留下了温温的辛,融合着鱼的鲜味,香软滑腻,入口即化,令人唇齿温软留香。
贺松柏方才心里还嘀咕着这婆娘特意温粥给他喝,傻不拉几的,喝完后他忍不住叫了声再来一碗,结果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
“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小剧场:
侦探香:我知道他要养猪,但是我不揭穿他
心虚柏:能瞒一会是一会,嗯,就这样,完美~
平生君:“…………”
第080章
闻言的贺松柏生生地被对象一噎,眼神瞅了瞅锅里, 真没看见有粥的影子。一大海碗的粥全叫他三两口地喝了个精光。
虽然意犹未尽, 他也只好收拾碗筷洗碗, 灰溜溜地离开了柴房。
他使劲地嗅了嗅自己身上, 想着对象说的猪屎味,嫌弃得深更半夜从水缸里舀了水, 洗了个透心凉的冷水澡。
收拾完自己终于能躺床上的贺松柏, 有了一种忙里偷闲的感觉, 洗完澡后的他反而多了几分的精神,一时之间无法入眠了。
摇曳的油灯光将他的思绪拽到了十里地之外的他们的简陋的“养猪场”。
他吹灭了油灯,想着养猪场方方面面的琐事, 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中,一双眼漆黑得仿佛融入浓稠的夜色之中。
时间追溯到半月之前。
贺松柏凑够了钱后同李忠将整整四千块交到何师傅的手中,何师傅很快带了他们去看了猪仔。李忠立即拍板做下决定, 马上建猪场, 把猪仔尽快接回去养。李忠说干就干,因为怕动静太大, 他们连盖猪场的棚都是往让人深山里砍了木头一点点堆做起来的。
眼见着准备入冬了, 草木搭的猪场不防风太冷怕冻坏猪仔, 贺松柏还不得不偷偷买了砖头, 请了水泥工来砌墙。
贺松柏也会一点木工, 早些年他跟着一个木匠师傅学的。本来指望着多一个吃饭的本领,只不过出师之后鲜少有人来找他做活。
贺松柏把他的老师傅请了过来,由李忠带去国营饭点吃了一顿饭, 白白的大米饭加顿油油的五花肉,又穷又憨直的木匠师傅被打动,跟了他们去深山里砌墙建猪场。
这段时间贺松柏神迹飘忽不定,也全是忙里忙外地跑去给猪场监工,顺便搭把手干活。虽然累得够呛,但心里却是越干越得劲。
新猪场从有到无,从一点点被盖起来到即将落成。看着简陋的它,贺松柏就像看着被自己亲手拉扯大的孩子,浑身都是劲儿。
次日,贺松柏起了个大早。
初冬是农闲期,除了大队里养猪羊牛牲畜的社员、轮流守果木林的社员,其他人基本没有活干了。就算有,每天那点琐屑的活也是少得不够人塞牙缝。
李大牛不像大哥那样细致,面面俱到地给每个人挨个安排活。初冬他带领着一生产队的社员陆陆续续收完了地里的麦子、土豆,往后彻底地清闲下来了。
贺松柏呵了一口暖气,天气越来越冷,早上爬起来赶十里地去养猪场也难熬了。他穿好衣服,推门出去洗漱。
天灰灰蒙,同样起了个大早的赵兰香逮住了刚起床的贺松柏。
他蹲在屋檐边用柳枝涮牙,赵兰香见了递了一支牙刷递给了他,又从兜里掏出牙膏挤了黄豆粒大小上去。
“不是讨回债了吗,那么快穷得连只牙刷都买不起了?”
贺松柏抓着的柳枝条的手停滞了片刻,接过了对象递来的崭新的牙刷。
他含糊地说:“你起得那么早?”
一阵冰冷冷的寒风刮来,赵兰香忍不住把脖子缩进了围巾里,她看着蹲在屋檐下的男人依旧穿着单薄破旧的长袖衫,说:“时间还早,你不着急着去干活吧,跟我来我房里一趟好吗?”
冬天昼短夜长,天亮得迟,加上天气寒冷村民们基本上都乐意窝在家里不爱走动,贺松柏可以不必像夏天那会紧赶慢赶地赶着深更半夜出发。
贺松柏听见了对象这么要求,哪里敢有不同意的。他抓紧了动作,洗漱完去了她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