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个,小余,这是姜汤,趁热喝了,别待会感冒。”贾世琼淡然的端着碗走进门,递给余粥,眼神还不忘往沉遇身上瞟,臭小子,就会欺负人家小姑娘。
?余粥接过连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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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开几步远的沉遇走近,笑了笑“妈,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我也淋湿了,怎么就小鱼儿有的喝,人家还没进门呢,就这么区别对待,以后进门了,我这在家是没地位了吧。”
?余粥一听,狠狠的瞪了沉遇一眼,就你话多。
?
贾世琼不以为然“你以为自己地位多高呢,人家愿不愿意进你的门还是回事。”
......
亲妈。
?帮着余粥擦干头发,又用吹风烘干,又长又顺的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乖巧的坐在自己床上捧着碗喝着姜汤。
?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窗户上映出朦胧一片,屋内橘黄的灯打出一室的温暖,以前从不觉得这间房有多了一个小姑娘后才知道,一个人和两个人的区别,以后还会有三个人。
?
想着想着,心思越发沉重,有些念头总是突然滋生,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沉遇弯下腰,坐在小姑娘背后,双手从后面搂住,整个人被圈在怀里,抱起来温软又贴心。?
“干嘛?”碗里的姜汤已经见底,身上那点子湿气都被驱散,浑身都热腾腾的,在这雨声夹杂着暖光灯下,脑子混混沌沌,眼皮也不受控制。
?“困了吗?睡一会吧,雨停了再送你回家。”
?意识最后一点清醒的时候,哼哼着答应了一句,就陷入美梦。?
小姑娘睡的安然,睫毛长长弯弯,艳艳的嘴角带着笑,不知做什么好梦,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盯着看了会,凑过去咬咬嘴唇,凑在耳边对着无意识的姑娘低语一句。
?
小鱼儿,嫁给我好不好。
梦里余粥仿佛又回到了玉禅寺,这次藏经阁依旧人声鼎沸,行人络绎不绝的进出交谈,小和尚急匆匆从她身边跑过,带起一阵细风。
余粥拉住匆忙的小和尚问道“诶,小师父,今日可是有什么活动,如此热闹?”
小和尚微微施礼“阿弥陀佛,施主不知,今日是一位外来施主讲禅,大家惹得好奇,一传十十传百,就都过来凑热闹罢了。”
也是,玉禅寺经历几朝改朝换代仍然香火鼎盛,讲禅的师父都是寺中有威望的师父,今日怎会让一个外人讲禅。
余粥来不及过问,小师父匆匆行礼“施主,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参天连枝叶的大树层层密密,余粥就这样坐在树下椅子上仰头晒着从叶隙间洒落的光线,斑驳在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更显得肤若凝脂,过往的行人都不由投去几分目光给这个小姑娘。
过了许久,感觉到身边喧闹声音小了许多,余粥才睁开一双清明透彻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迈着步子往藏经阁走,乌泱泱的人群已经挤到了门外,暗红的大门敞开,里面光线暗淡。
余粥斜靠在木门上往里张望,眸色顿深。
公子人如玉,陌上世无双。
那人低眉垂眼,手捧着一摞经书,佛珠轻转,可真像佛祖手下的弟子呀!
“今日咱们讲情.....爱情,亲情,友情的情。”
这人口里虽说着情,但面无他色,冷淡的很。像是脱离七情六欲的人,余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丢嘴里,心思转悠。
“诶,小姑娘也是来听禅的吗?”里面人满为患,门口也站了不少人,足够说明跟风现象的可怕,看着一片片的人,大多数是根本听不懂的,就比如现在跟余粥搭话的这位大姐。
“恩,是的。”
大姐随手一掏,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皱巴巴的纸,往地上一丢,席地一坐,开始拉着余粥唠家长里短。
“诶,早几天在山下就听说了今天有大师过来做法。”
余粥抬头瞄了眼大厅中央的“大师做法”。
“我这大清早天没亮就起来,紧赶慢赶还是没挤进去,我听说这大师可能了,会算命,什么前程婚姻财运走势都会,还能给小孩治病呢。我家二娃呀,就是从小身体不好......”
余粥又抬头瞄了眼会算命救人的“大师”。
没憋住“噗呲”一笑。
虽然这听禅的人可能一部分只是跟风,凑热闹,但好在有组织有纪律,在讲禅时候大家还是鸦雀无声的,余粥这一笑,声不大,但是在一片寂静中,还是尤为突出的。
余粥眼光一瞟,直愣愣的就对上了坐在大厅中央人的眼神。
原来真的见过啊。
“小鱼儿,醒醒,回家啦。”
脸上温热的气息让余粥慢慢转醒,面前那双和梦里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的眼睛就在眼前。
“怎么了,傻了?起来吧,雨下小了,送你回家。”沉遇看着怀里呆愣愣盯着自己的姑娘,不由捏了捏粉嫩的脸,手感极好。
突然,一双带着热气的手覆盖上沉遇眼睛,只剩下眼前的触觉和鼻尖清香。
“沉遇,原来我真的见过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已改
☆、已改
回家的路上,两人意外的沉默,沉遇专注眼前,不急不缓的开着车,余粥靠在副驾驶上,侧头望着窗外。
梦里的情景一再浮现在脑海里,余粥说的真的见过并不是在梦里的场景,只是大学那会经常出入于玉禅寺,偶尔几次无聊打发时间听过几次讲禅,其中不乏有遇见过沉遇,那时候可能只觉得这人眉眼俊朗,没放在心上,过后心大如她,早就不记得了。
那段日子,她没将他放在心上,但他却将她放在了心上。
碧玺轩大门渐渐入了视线,沉遇离大门还有十来米停住车,下车撑起伞走到副驾驶旁,拉开车门,小心的挡住车门上方,让余粥下来。
余粥垂着眼,乖顺的下车,沉遇本就站的离车身进,余粥一下来,距离更加紧迫,从外看,余粥像是被男人搂在怀里。
人已经下车,但是沉遇却并没有要放人小姑娘走的意思,堵在车身和自己之间,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面前缩着头做乌龟的余粥。
夏末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机场那会的瓢泼大雨已经被时间冲刷,只剩末尾一点漂着的绒毛的细丝,被风一吹,落进伞里。
长久的一声叹息,似是无奈又有点妥协“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余粥抬头,望进那双黑眸中,和梦里见到那那双眼眸一样,又不一样。眼前的这个人,眸黑如墨,浓的化不开,但是里面有温柔旖旎,还有她。
天已经慢慢暗沉,褪去白天的明亮,但余粥的心却渐渐开始明朗,拨开那层层浓雾,好像有什么越来越清晰。
伸出双手从男人腰间穿过,偏头靠在沉遇胸口,听着耳边有力安稳的心跳,余粥开口“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回到家,王姨正摆弄晚餐,看见余粥从门口进来,一脸诧异“小鱼儿,今天怎么回来了?吃饭没?”
余粥吞吞吐吐几句含糊过去,就飞奔上楼了。
王姨摸着脑袋稀里糊涂,小鱼儿这是怎么了,脸蛋艳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朝着楼梯口消失的身影直摇头。
回到房间的余粥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蒙在被子里,浑身憋得通红,啊啊啊啊阿啊啊!!!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回想到刚才的场景,余粥判定自己肯定是失心疯了。
自己竟然......竟然问沉遇什么时候娶自己,表现的不要太迫切想嫁给被人好吧。
沉遇会怎么想啊,会不会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太不矜持了,会不会以为自己在逼婚?
啊啊啊啊啊!!!被子一掀,余粥像个暴躁的小狮子一样从被窝里拱出羞红,后悔的小脸。
叮叮叮......叮叮叮......
被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余粥拿起来一看,完了,如果刚才是煮熟的虾子那现在都已经糊了。
心跳如鼓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沉遇,余粥犹豫的伸手想接又“嗖”的一下缩回来。捧着个手机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手心都开始冒汗。
屏幕一直闪烁,来电音也叮叮叮响个不停,那头的人好像及有耐心似的,就等着余粥,看什么时候接电话。
咬咬牙,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点解脱吧。
电话接通,余粥小心翼翼放在耳边,也不敢第一个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喂。”
沉默......
“怎么不说话?”
沉默......
电话那头像是看透这边人,轻笑一声。
余粥一听立刻瞪圆了眼睛,鼓着嘴,这人难不成想羞辱她?
啪嗒,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金属敲击的声音,很清脆,利落。
余粥一听就知道,是打火机的声音,他......在抽烟?
沉遇靠在车前,歪着脖子夹住手机,把点完火的打火机丢回口袋,咬着烟低头吞云吐雾,清冷的气质一下子变得邪性又带点痞气。这幅样子怕不是学校里那个高冷清贵的沉教授了。
“小怂猫。”
余粥一听,还真的就炸毛了“说谁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