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报了。”有同学答,继而弱弱地问,“云檀,你现在究竟是人,还是鬼?”
十分钟后,警察最先来了。
武华景看到云檀也在,心里更加纳闷,最近怎么了?每次出任务,都会看到云檀。
这次出车祸的是庄市长的千金,武华景确认完身份,救护车也来了,医护人员把庄艺珊抬走,送去医院检查。
汽车着火时,把那棵大树也烧着了,消防员正在救火。
现场有整个班的学生作证,不存在任何问题,问完话,就让他们都回去。
在警察来之前,薛以丹悄悄地走了,有同学低声说:“薛以丹吓尿了,我看到她裤腿都尿湿了,真丢人。”
“她活该。”另一名同学啐了声。
熊伟成和云檀住同一栋楼,回去时,两人结伴一起走。
一路上,两人没说话,到楼下时,熊伟成出声叫她,“云檀。”
云檀止住脚步,回头。
熊伟成看着她,神情有些紧张,“云檀,我明天早上要搬回去住了。”
熊伟成之前跟云檀说过,他家在S市有房子,因为离学校远,所以父母为了陪他参加高考,全家一起在这边租房子住。
云檀平淡地问:“东西多不多,需要我帮忙吗?”
“不多,昨天就收拾好了。”熊伟成摇了摇头,心底有些失望,他看出来了,云檀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
云檀又道:“明天几点走?我送你。”
“不用送。”熊伟成有些尴尬,指了指大门,“很晚了,我们上去吧。”
开门上楼,云檀在楼梯处跟他分开。
回到屋子,洗漱干净,云檀两点才睡下。
第二天六点,云檀醒来一次,刚高考完,她决定放纵一次,又躺下补眠。
睡到七点时,容尘见云檀还没起来,飘进房间,又一次捡起地上的薄被,盖到她身上。
容尘飘出房间,来到阳台,站了一会儿,看到楼下有一个路人经过,他身形一散,消失在阳台。
楼下的路人身体一震,再睁开眼,眼底闪过金光。
附身到路人身上的容尘,走出街道,来到路边早餐摊子前,跟卖早餐的大叔要了双份油条和豆浆,外加两个鸡蛋。
买完早餐,容尘提着早餐上楼,把早餐放到门口,转身走下楼梯,走到一半就结束附身。
那名路人恍惚了好半天,一脸懵逼地看着四周。
八点,容尘进房间,低头唤她,“云檀,起床了。”
云檀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容尘的声音,挣扎几下,掀开眼皮,入目就看到容尘的脸。
一觉醒来,就有盛世美颜看。
这算不算是起床福利?
云檀从床上坐起来,拨了拨杂乱的头发,“容尘,你叫我?”
容尘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起床,吃早餐了。”
“我还没买早餐。”云檀望了望窗外,这个时间,早餐估计都快卖光了。
“早餐我已经买好了。”
“你买了?”
“嗯。”容尘转身,吩咐道,“快点起来吃早餐。”
云檀下床,穿着拖鞋跑出客厅,看到桌上真的放着两份早餐,狐疑地看着容尘,“你怎么买的?”
容尘拉开椅子坐下,“我有我的办法。”
别人又看不见他,他的办法不会是附身?
云檀坐到对面,看着他问:“钱呢?你用谁的钱买?”
容尘正吃着油条,理所当然地答:“别人身上有,当然是用别人的。”
真的是附到某个路人甲的身上,然后买来的。
云檀看着他,叮嘱道:“下次你要买早餐,还是在我这里拿钱,知道吗?”
容尘点了点头。
云檀随手拿起自己那份早餐,准备要吃。
容尘提醒,“你还没刷牙。”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云檀放下油条,起身走进厕所,刷牙洗脸。
吃完早餐,云檀穿好衣服,下楼去买菜,到了楼下,看到房东老大爷在贴招租启事。
老大爷知道云檀和熊伟成是同学,叫住她,“云檀,你的同学刚才搬走了。”
“我知道,他昨晚跟我说过。”云檀说着,便去市场买菜。
第42章 上门道谢
去买菜的路上, 律师给云檀打电话, 说薛以丹已经在网上发帖公开道歉, 让她上贴吧看,本地的新闻日报也刊登了道歉声明, 学校也有。
微信班级群里, 同学们在转发薛以丹的公开道歉声明。
云檀看了下, 道歉声明写得很诚恳,看得出薛以丹是真的道歉。
到了楼下,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云檀没在意, 转身上楼。
上到五楼, 云檀看到有人在她屋门外敲门,敲门的是一对中年夫妇, 衣着得体,简约中却透出一股贵气。
云檀走过去, 出声问:“你们是谁?”
庄旭尧和顾珍回头,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 见她手里拎着菜,猜测她是这里的住户。
顾珍指着门说:“我们是来找住这里的人。”顿了顿,又道,“她叫云檀。”
云檀看着他们,“你们找我?”
“你就是云檀?”庄旭尧和顾珍有些惊讶,听庄艺珊说,是一个女孩救了她, 如果不是那个女孩,她早就死了。
两人膝下只有庄艺珊一个宝贝女儿,对这位出手相救的女孩很感激,他们打听到地址,就找过来了。
没想到,这个女孩看起来这么年轻,比庄艺珊还小几岁。
“你好,我们是庄艺珊的爸爸妈妈。”顾珍自我介绍道。
云檀问:“庄艺珊是谁?”
顾珍解释,“就是昨天晚上,开车出车祸,你从车里救出来的那个女孩。”
云檀记得那个女孩,哦了声,“她叫庄艺珊啊。”
说着,云檀拿出钥匙,开门进屋。
“没错,我们是她的爸爸妈妈,专程过来找你道谢的。”顾珍望了望屋里,“我们能进去说话吗?”
“进来坐吧。”云檀让开一条道,请他们进去。
云檀把菜放到厨房,坐到桌子对面,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我这里没有茶叶,只有开水。”
“没关系。”顾珍看了看屋子,“你爸爸妈妈呢,是去上班了吗?”
“我爸妈去世了。”
听到她的回答,庄旭尧和顾珍一怔,他们太心急了,拿到地址就赶过来,想不到对方是个孤儿。
顾珍心生怜惜,出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檀一脸淡漠,“没事。”
顾珍郑重地道了谢,接着,拿出一个信封推到桌子对面,“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收下。”
云檀拿起信封,打开,里面放着一张支票,上面写着十万元整。
“十万,还叫一点小心意。”云檀把支票放回信封,推回对面,“你们拿回去。”
“这怎么行呢?”顾珍不好意思,把信封又推向云檀,“你别客气,还是收下吧。”
云檀没有动,冷冷地说:“我救人时,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顾珍还想劝云檀把钱收下,庄旭尧悄悄拉了顾珍一下,歉意道:“对不起,是我们考虑不周。”
云檀点头算是回应,接着问:“你们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有了,是我们打扰你了。”庄旭尧说着,拉着顾珍起身道别离开。
庄旭尧和顾珍走到楼下,司机看到他们,替他们拉开车门。
坐上车之后,庄旭尧不满地说:“你给钱之前,怎么不跟我商量,好好的惹人家不高兴了。”
“是我做错了。”顾珍心里后悔,“她救了艺珊,我就是想谢谢她,想不到这孩子心性这么好,没有收钱。”
“是啊,十万块不是小数目。”
“她不收钱,我们该怎么谢她?”
庄旭尧思考了一会儿,“等艺珊出院,我们再请她吃饭。”
顾珍听了,也觉得可行,点点头。
车驶出大马路,开车的司机出声问:“市长,我们现在去哪里?”
庄旭尧吩咐,“去警局。”
送走庄艺珊的爸妈,云檀转身进了厨房,勺了把米放到电饭锅里,放水淘洗干净,插上电,开始洗菜。
容尘回来了,他飘到云檀身后,看她做饭。
炉子上正煮着汤,云檀把西兰花放在水里泡着,又将胡萝卜削皮,用菜刀切成片,切菜的刀工快、整齐。
切到一半,云檀回头对他说:“拿个盘子给我。”
容尘打开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盘子,递了过去。
云檀切好胡萝卜,用菜刀把胡萝卜搬到盘子里,切完蔬菜,再把猪肉切成薄片。
观看了一会儿,容尘问:“你跟谁学的?”
“以前族长请人来教我的,在云家什么都要学,就算不精通也要会一点。”云檀切猪肉的动作没有停,“不过,我比一般人聪明,学得快,连族长都说我做的菜很好吃。”
族长是个严肃刻板的小老头,对什么都很挑剔,他从来没说谁做的菜好吃,唯独一次,就是夸她做的菜。
云檀的语气里没有半点骄傲,就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顿了顿,云檀望了眼容尘,“只有你说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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