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吃完了饭,这两人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盛棠听的无聊,正准备跳下椅子独自上楼,就被坐在右手边的陆骁一把扣住了手腕。
盛棠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两只小腿在桌子底下晃荡了几下,突然坏心眼的去碾他的脚尖。
陆骁余光瞥到她的坏笑,眼里全是无奈的纵容。
他在她手腕上轻敲两下,翻过她的掌心,手指在她掌心写字,同她在桌下说起了悄悄话。
盛老板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并不知道这两人当着他老人家的面暗度陈仓!
谈完了公事,自然要谈谈私事。
盛老板对着女儿挤眉弄眼,盛棠假装看不到。
“咳,你先上楼,我和阿骁说几句话。”
盛棠这才松开脚,对着他扮了个鬼脸,把手腕从哥哥手里抽出来,蹦蹦跳跳的上了楼。
“两个大男人,怎么有那么多悄悄话要说!”
盛小姐一边抱怨,一边趴在楼梯栏杆上,试图偷听。
“盛棠,回去!”盛老板打了个响指,料事如神。
盛小姐只能磨磨蹭蹭的往回挪,小声嘟囔着,“小气鬼,喝凉水,一句话都不让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的秘密?小金库是如何养成的?”
盛棠心里痒痒的,好奇的不得了,简直就是百抓挠心!
然而火眼金睛的盛老板根本就不给她偷听的机会!真烦人!
楼下的盛明已经清了场,洞察一切的眼神看向了对面的男孩子。
不,不是男孩子,陆骁已经是个男人了。
盛老板悠悠的叹了口气,真是时光飞逝,日月如梭!
既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他单刀直入,切入正题,“昨天你床上有东西吧?”
昨天他推门的时候并没有察觉,但是回去一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大半夜的,屋子里只开着一盏阅读灯,一个大男人自己坐在床边,床上的被子散乱的铺开,鼓鼓囊囊的,这种情况一点都不正常嘛!
盛老板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心中了然。
他得出的结论是:陆骁床上可能藏着一个充气娃娃。
听了他的话,陆骁面色如常,冷静的不可思议,“确实有。”
虽然棠姑娘属不属于“东西”这个范畴还需要谨慎讨论一下。
“年轻人,悠着点,别太累。”盛明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我听说你最近要带花姑娘去买家具?”
陆骁点头,“嗯。”
盛老板苦口婆心的规劝他,“记住了,屋子里别摆花瓶,摆也要摆那种摔不坏的,这都是血的教训,血的教训啊!”
棠姑娘小时候比现在还不服管教,但凡是被他骂上一句,就要想方设法砸掉他一只古董花瓶,砸的稀巴烂,然后抱着碎片给他看!
这叫什么?这叫往她老子心口戳刀子!
更不要提那些被她毛手毛脚不小心踢坏砸破的可怜小花瓶!
就算让盛小姐罚站十分钟也不能完全消解他内心的怒气!
陆骁不以为意,“她喜欢就让她砸。”
盛老板觉得自己要被他的话气的心肌梗塞了!
陆骁说的坦坦荡荡,“我挣钱不就是为了给她花的吗?”
盛明:“你们两个败家玩意儿!气死我了!”
陆骁笑了一下,他说的都是大实话,才不是故意挑衅。
他黯淡的童年里,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和盛小花瓶一起罚站的时光。
做错事的棠姑娘乖巧的不可思议,拉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向他讨一只花。
天底下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小姑娘能让他心软到这样毫无原则的地步。
他才不怕她砸花瓶,他怕的是她划破手。
看着他这个表情,盛明突然顿悟,“昨天你床上的……不会是盛棠吧?”
他老人家的手一抖,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说我为什么在花园里捡到一只拖鞋!”
陆骁点头点的毫不犹豫,“嗯,是她。”
一点都没有半夜偷情被人家长辈当众揭穿应有的羞耻和惭愧,特别的理直气壮!
盛明指着他,手指抖了两下,突然笑了起来,“好小子,动作挺快!”
陆先生毫不谦虚的接下了这句夸奖!
“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花姑娘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们是很放心的。”说到这里,盛老板突然话锋一转,“但如果你敢欺负她,老子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你弄死,听见了没有?”
他自己可以整天吐槽盛小姐,但如果别人敢欺负盛棠,他第一个不答应!
陆骁直视着对面的男人,“不管您信不信,我是这世界上最怕她受到伤害的男人。”
盛明一点也不满意,“胡说八道!我才是最怕她受到伤害的男人!”
陆骁毫不相让,“我才是!”
“我是!”
“我是!”
等到盛棠在楼上小憩了一会儿下楼,这两个人还在争论不休。
争论的焦点盛小姐目瞪口呆,拉过看戏的林嫂,小声询问,“他们两个在吵什么?”
林嫂目光复杂,“我的智商还不足以听懂他们的吵架内容。”
所以,希望智慧过人的盛小姐自行体会!
盛小姐懒得体会,她噔噔噔跑下楼,理都没理这两个幼儿园大班小朋友,准备去练功房压个腿冷静一下。
第二天的演出是常规曲目《牡丹亭·惊梦》,盛棠唱的是下午场,开场前就在大堂里帮忙收拾茶点茶杯,有个别熟客见到她还会惊喜的打个招呼。
“哎,这不是唱思凡的那个小丫头吗?”
“今天唱《牡丹亭》?好好好!一定给你捧场!”
“你师父呢?容大师怎么最近只唱夜场了?”
“丫头,这边要点瓜子!”
盛棠麻利的应着,托着高高的茶具在大堂里穿梭,结果一抬头就碰见了祝航。
学霸祝同学满脸愕然,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盛棠动作没有半点停顿,绕过盯着她手上茶杯发呆的祝同学,欢快的打了个招呼,就往后厨走去。
祝航是跟着母亲一起来的,刚想跟上去问问怎么回事就被祝颜一把拉住,“去哪儿?”
一句“找同学”还没说出口,就被祝航吞了下去。
他怎么忘了他妈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要是知道盛棠是他同桌,说不定天天催着自己去攀关系。
他烦死了这些事,在母亲审视的目光下说了句“没什么”,然后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盛棠已经不见了身影,祝航跟着母亲在包厢里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陆骁答应过的事一向是言出必行,盛小姐早早就等在门口,看到他下车就跑了过去,“哥哥要是再不来就迟到了!”
盛小姐拿着拨快了好几分钟的手表对着他振振有词。
陆骁也不揭穿她,随着她往里走,“对,幸好没迟到。”
他把盛棠送到了后台,就转身去找容师父。
盛棠不知道这两人暗地里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等她化好妆上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陆骁抱着一把半新不旧的三弦坐在幕后,身上还穿着和师父借来的长衫,看起来特别的简朴稳重!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件长衫是和容师父借的,因为整个戏班子只有容师父会在自己的领子上绣一朵小花,特别的活泼!
一点都不符合他老人家老成持重的艺术家形象!
脚印
陆骁看也不看她, 假装自己坐在这里特别的理所当然。
盛棠只好瞪他一眼, 决定下了台再揪着耳朵和哥哥好好计较一下!
《绕地游》的乐声一起,台上的棠姑娘立刻像是变了一个人, 整个人都沉静下来,不再是拉着哥哥插科打诨的花瓶小姐,而是彻头彻尾的变成了杜家小姐杜丽娘。
“梦回莺啭, 乱煞年光遍。”台上的杜丽娘俏生生的一亮相,台下的观众大声叫起好来。
坐在包厢里的祝航已经麻木了, 自从认出台上唱戏的就是他每天发单词小卡片的学渣盛小姐之后, 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惊吓到他了。
直到散场时, 他看到了一身长衫的陆骁抱着一把三弦退场,与他目光对上时,还对着他点了点头。
祝航:我可能是在做梦,这一定是做题做太多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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