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穆德,香克斯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其他人也按照原定计划开始把各类东西打包,看着架势是要马上走的。
乌瑟尔有些奇怪,问道:“我们不等菲尔回来了吗?”
香克斯道:“不等了。”
乌瑟尔道:“为什么?万一她要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香克斯已经登船,没有回答,回答他的是贝克曼,“我们可能找不到菲尔,但是菲尔一定能找到我们。”
既然他们都如此肯定,乌瑟尔也就不再问了。
这么一大船人,收拾起来自然是要花不少时间的,所以就算是说了要启程,也不可能像提个菜篮子似地立刻走,就这么七七八八地收拾下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穆德先一步走人的消息自然有人报告给香克斯听,那个人是巴萨罗穆,他听了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是就在刚才,人还是那个人,还是来报告穆德的消息的,却是告诉他,早上还好好的人,突然就死了,中毒死的,和福克一模一样。
他的话一出口,现场就是一片死寂,所有人在第一时间的反应都是——难道其实下毒的不是穆德?叛徒另有其人?
“菲尔姐?”巴萨罗穆看着那边走来的人很惊讶地叫出了声。
菲尔走了过来,挑起了眉,“怎么?我不能回来?”
“呃……”巴萨罗穆卡壳了,这话可不好接啊。
所有人都看着此一时刻突然出现的菲尔,神情都有点变幻莫测,刚才的猜测被更强的一种直觉给推翻,人是菲尔杀的,她回来的时机太凑巧了,而且那种死法,实在是太像复仇了,同态复仇。
虽然菲尔看不清楚,但是他们之前的诡异安静以及现在那种奇怪的脸色,那种好像见了鬼一样抽住了的脸皮还是让她有一种预感,“怎么?是不是有人死了?死法还很熟悉?”她摸出眼镜戴上,看他们更加奇怪了的脸色笑了起来,“哟~真让我猜到了?我再猜猜,是不是死的那个是穆德?而且你们怀疑是我杀的?”
这话更不好接,就算心里是这么想的,当着她的面,当着老大的面,他们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所幸,这话茬也不用他们接了,她自己就笑嘻嘻地接了下去,“既然你们这么想,那就当是我做的吧。”
看着他们更加精彩的脸色,她又说:“他是被我下毒毒死的,吃的是和福克一样的毒药,死的样子也和福克一样惨,哦,不,他要更惨一些,毕竟福克是四肢健全的,而他却是断了手的。”说完就转身上船,心情很好的样子。
但是这里有人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至少不全是真话,因为她答应过,在这座岛这艘船上她不动他,她答应过他,那么她就一定不会动他,所以人一定不是她杀的。
但是,她才刚回来的话,怎么可能会知道穆德的死状?
就是这点,让本来无比确定的事情变得不那么不容置疑了起来。
但是知道这个承诺的另一个人却不这么想,他想的是,该死的人在该死的时候都没有死,那么他就变成了不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却在不该死的时候死了,这,说明了什么?
其实这些什么都没有说明,只能说,有一个人在一个人死了的时候回来了,凑巧的是这两个人有仇,更巧的是他的死法和被他害死的人一模一样,更妙的是那个人还承认了人是她杀的,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忽悠是项技术活(上)
作者有话要说: 忽悠~大家一起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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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曼拎着两瓶酒在船上转了一圈,才在船尾找到了菲尔。彼时他们已经离开了鱼人岛,向着新世界迈进,在这深海之中,漆黑一片,不要说菲尔这样的看不见,就是他们其实也看不清什么的。
“菲尔,在看什么?”贝克曼的开场十分的没有新意,搭讪的功力和他的武力值完全不成正比,如果按着搭讪能力来排名的话,贝克曼只怕是这船上倒数的。
菲尔摇头,“没看什么,我在想一些事情。”
贝克曼把酒递给她,坐靠在她身边的栏杆上,“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商量。”
菲尔接过酒壶,笑着晃了晃,“我又不是老大,你怎么拿酒来哄我?”
贝克曼吸了一口烟,拔掉瓶塞道:“香克斯那里顺来的,我想他捂得那么严实,应该是好酒。”
菲尔闻了闻味道,笑得非常愉快,“东海的名酒呢,怎么不好?我记得,当时在酒馆里见到的时候他就走不动道了,为了能看到他肉痛的表情,我觉得偶尔喝点酒也没什么不好。”
贝克曼笑了起来,这让他平时稍显寡淡的脸变得生动了起来,“偶尔一醉也没什么不好的,你若肯醉一醉,香克斯一定不会心疼他的酒。”
菲尔歪歪头,“他想要我去见他,怎么找你来说这个事?大材小用了啊~”
贝克曼不置可否地笑,“我倒不这么认为。菲尔,你怎么看穆德的事?”
菲尔灌了一口酒,摇摇头,“没怎么看,只是觉得这事很凑巧。”
“的确凑巧。”贝克曼又问:“你怎么那么快回来了?乘着上升海流上去再下来怎么也要花个几天功夫的。难道你没有离开?”
菲尔眯起眼睛,“你们那天都看到我出海了啊,我当然是走了的。只不过,船快开出鱼人岛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对,所以我又回来了。”
贝克曼吐出烟圈,“是啊,是有点不对。”
“贝克曼,到底为什么老大要故意气我?”她转过脸来,认真地看着他,“出了什么事,他一定要我走?”
贝克曼摇头,“他为什么这么做,你要自己去问他,我想你去问,他一定告诉你。我只能说,我看到的事。”
“什么事?”
“穆德的事。”
“难道你也相信是我杀的?”
听她骤然变硬的声音,贝克曼不动声色地说道:“香克斯说,你答应他不会在这座岛这艘船上动他,那么你就绝不会动他,所以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不是你。”
菲尔又靠了回去,“所以,你是想来问我,到底是谁杀的?”
贝克曼道:“是,也不是。既然你不会杀人,那么凶手一定和你没有关系。我只是想问你,作为这个船上的‘大总管’,你心里对于谁是凶手,有没有特别的想法。”
菲尔又喝了一口酒,慢慢说道:“我不知道。账本被人动过,所以我一开始就有些怀疑,但是穆德的事那么证据确凿,我就不得不信他是杀我弟弟的凶手。”
“账本?”
“嗯。”菲尔点点头,“你们都知道我眼睛不好,所以我记账并不会记得特别的仔细,尤其这种少了一些东西,量还不大的情况,通常我都是直接平掉的。毕竟,老大经常偷酒喝,我若真仔细计较的话,难免让他很没面子。但是这一次,居然能从账面上看出来有人动手脚,这让我很意外。库房的人都是轮班的,虽然记账的人有限,但是我还是不能确定是谁做的,尤其,穆德的事情以后,我真的不愿意相信船上还有其他人的人。”
贝克曼很冷静地补充:“但是穆德一死,你就不能不相信了。”
菲尔点头,“我不能不相信了。我希望穆德的事不是船上的人动的手脚,那么至少还有一个人在船上。如果杀了穆德的人和在账上做手脚的是两个人,那么我们船上就至少还有两个外人。我不知道,是不是这船上真的只有这样的两个或者一个?”
贝克曼看她情绪有点不对,接过了话题,“我也不确定。还没有进入新世界,各方势力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多米纳特那边的电话,凯多的大军压境,进入伟大航路以来的每一次突袭,这些人究竟有几个?是哪一方的?我们都不清楚。”
“凯多……凯多……”菲尔念着他的名字,用力握紧了右手。“穆德究竟是怎么上的船?”
“算不打不相识吧。”贝克曼说了一个很模糊的概念。
“那么他海贼的背景下,到底投靠了哪一方呢?”她看着漆黑的海洋,口气很沉重,“我真不愿意他是凯多的人。”
贝克曼把视线转向菲尔,按了按眉间,“菲尔,我知道凯多和你有过节,穆德的事也远没有那么简单的。”见她转过视线,“一开始,我们就谈到凯多,这么快进入新世界,一开始就和势力之争有关,我们要做准备的不仅仅是各种物资,还有人。”
菲尔凝眉思索,“你想说什么?”
“这场战争,我们不能输,除了我们自己的原因,还有就是为了挂着红发海贼旗的岛屿,其中也包括多米纳特。更何况,”他看了她一眼,“你知道,由左手剑改成右手,绝没有说起来那么简单,红发需要时间,我们需要这一战的胜利来震慑新世界。”
菲尔摇头,“虽然我很不乐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们这一战如果正面交锋的话,并没有胜利的把握。”
贝克曼笑起来,“的确是。内忧外患,就连战斗的心理状态都不是最好的,所以,这就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