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丢人你就去啊。”温茗丝毫不介意，她眼角有些发湿，“我已经在谣媒上被攻击无数次了，不差你那一次，公司法务会帮我处理一切。”
这话一出口，对面的两个人立刻怂了。
虽然还在吹胡子瞪眼，但气焰明显小了很多。只见温茗拉开一旁的门：“二位请吧，我们母女已经被你们压榨了这些年，还以为我们会一直好欺负吗？”
姑姑和二叔眼看着占不到便宜，气鼓鼓甩个脸子，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这都第几次找你要钱了，各种借口，我爸他们一家子都这样，早告诉你别忍着他们了。”温茗心情极度不好，大过年一回家就看见这种事，忍不住和她妈吐槽。
“行了，别生气了。”温泽燕拍拍她的肩膀，“过年了，别因为他们坏了心情，我们都高兴一点。”
她沉默片刻，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我爸现在被关在咱们省的监狱吗？”
上次回家她就想问，但是一直没碰到机会。
“嗯。”温泽燕点点头，“那边审完送到我们这执行，你姑姑和你二叔还去看过几次，你想去看他吗？”
温茗撇撇嘴，“算了吧，他还是老样子。”
“就是老样子，前几天偷偷藏牌和狱友打，听说好像被上报加刑了。”温泽燕说起这个男人，无奈至极。
提起她父亲，温茗也觉得头疼。
每年春节，她父亲那边的亲戚都要找各种借口闹一场。
温茗不愿意再想这个人，她把行李拉出来，礼物从包里掏出，从身后抱住温泽燕，“别想他们了，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温泽燕一见自然是又惊又喜：“你说你这孩子，买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干什么？”
“怎么能说没用呢？”温茗亲了自己老妈一口，“这化妆品都是国外的，您老争取好好保养，比我还年轻。”
温妈妈被她逗得直笑，连连说用不着。
放下东西，温茗一个人回到房间，手机的备忘录提醒她，今晚要有一个直播。
她最近没怎么刷存在感，公司也希望她年前在家里做一个直播，一早就替她发了微博。
此刻，温茗坐在自己屋子里，调试一个仪器。
镜头打开，她自己穿着一身棕色毛衣，头发扎了个丸子头，坐在镜头前。
直播室瞬间满员，很快有人开始刷屏：“女神今天好美呀。”
中间有人问她在哪里，她答在家。
她平时人气就挺旺，很快直播室开始了刷屏，一些人不断给她投放礼物，顺便还不忘留言：“跪求女神同款发型。”
“女神是我的，我的！”
“明明是我的！”
……
温茗看着那一排排的内容，这群人就和小孩子一样，在那里刷屏撕着。温茗微微笑着，她回了一句中央空调的话：“我是你们所有人的。”
屏幕上瞬间被礼物充满，激动的粉丝们一边刷礼物，一边纷纷留言。
在那一大片的留言里，夹杂着这样一句话，那似乎是一个小号给她刷了礼物的同时，留下来的：“你是谁的？”
温茗之所以会关注这个账号，是因为它给自己送了一笔非常大额的礼物，以至于粉丝都沸腾了。
他又刷屏了一句：“你是谁的？”
温茗心里已经了然。
她没想到蒋曜竟然真的给她刷礼物，还问出这样醋意十足没意思的话。
想想她回复了一句：“是那些喜欢我的人的呀！”
这句话又讨好了一波粉丝，他们非常满意温茗的答复，而那个账号似乎也善罢甘休了，没有任何动静。
又和粉丝闲聊了几句，温茗在屏幕里和大家挥挥手，取消直播。
她这边刚刚取消直播，手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蒋曜在申请和她视频会面。
想了想，温茗还是摁下了接通按钮。
对面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手机屏幕里，这个时候是对面的晚上时间，他正一个人穿着睡衣，慵懒地躺在床上。
“蒋曜，你怎么那样小气，我说几句哄粉丝开心的话也不行。”
她看见视频里的男人懒洋洋靠在床头，深邃的目光透过屏幕打量着她，突然间开口：“温茗，你是不是哭了？”
“哪有？”她条件反射般反驳。
“反驳的这样快，那就是真的哭过了。”
“我真的没有……”
温茗还想辩解，就看见那人目光看着她：“你眼角泪痕那么明显，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温茗。”他说，“你身边有湿毛巾吗，去擦擦眼睛吧。”
温茗从一旁找了个手帕，擦了擦发红的眼角，刚刚和她二叔还有姑姑吵架时，她就哭了一场。
对面的蒋曜看着她，他没有问为什么，耐心等待她处理。
最后，温茗擦干眼角，隔着屏幕看着蒋曜。
他目光温和，眉眼间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一般，他说：“温茗，我才离开你半天，你就哭成这个样子，让我以后怎么放心你一个人。有什么委屈，记得等我回去再和我说，你看，我现在想抱抱你，想替你擦擦眼泪都做不到。”
蒋曜话音刚落，泪水从她的眼角夺眶而出，温茗这下哭得更凶了。
刚刚和她二叔还有姑姑撕的那一刻，她的确第一时间想到了蒋曜，这么多年来，她不仅从未感受到来自父亲的爱，就连父亲那边的亲戚，也是经常上门给她和妈妈找麻烦。
如果蒋曜在她身边，一定不会让她这样委屈。
“乖，有什么事情，等我春节后回去再说。”
外面温泽燕的声音响起，温茗吓得扯过手帕擦干眼角：“我妈过来了，回头我们再聊。”
她刚刚挂断视频，就见温泽燕推门进来，“我突然想起个事，之前和你一起回家的那个男朋友，他回家过年了吗？你们现在怎么样啊？”
“还交往着呢。”温茗尽可能不被察觉到声音哽咽，“他这几天忙，人去国外了。”
温泽燕看了她几眼，确认她没什么事后，才关门出去。
对面，蒋曜正坐在床上打一个电话。
“对，你帮我查一下，她今天回家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因为她现在明显不想和我说啊。”
“查清楚后我会给出一个警告。”
简单吩咐几句，放下电话，蒋曜陷入沉思。
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渴望到达一个人身旁。
第65章 春节礼物
春节的味道越来越浓，温茗坐在家里, 时不时可以听见外面的鞭炮声, 母女二人的春节并不像其他家那样热闹，甚至可以说是冷清。
除夕前一天, 温泽燕最后出了一次门，买了温茗最爱吃的鱼回来。
“妈, 就我们两个，何必买这么多东西呢。”温茗上前, 接过她手上的大包小裹。
温泽燕脱下外套，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气, 话里有些嗔怪：“你一年也回不来几天, 难得过年在家, 可不得多买点东西。”
“我这不是在外面拍戏忙吗？”
温泽燕洗了洗手，出来，看着电脑前的温茗，“我今天碰见对门你王婶了，她想给你介绍对象, 有一个是硕士毕业的海归，还有一个，是什么工程师。”她拍拍脑袋，“瞧我现在这记性，回头就忘。”
温茗根本没听进去，她有些无奈，“妈, 我都有男朋友的人了，你怎么不和她说清楚呢？”
“我不是怕你和那个人没结果吗？”温泽燕揉揉眼睛，“你和人家差距那么大，生活圈子也不一样，真要是有分手的那一天，女孩子总是更吃亏一些。”
“那我现在也不可能和别人相亲的，而且，我们已经在商量，年后去领证结婚了。”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砸在了温泽燕头上，“你们现在都流行闪婚吗？”
温茗无奈一笑：“这都大半年了，哪还是闪婚啊。”
“可是你王婶已经说好，初二来咱家，顺便给你介绍一下对象。”
“那就直接拒了吧。”温茗脱口而出。
温妈妈拿她没办法，不过她想想也是，温茗如果有对象，怎么还能和其他人相亲呢？她心里一边念叨，一边琢磨怎么拒绝比较合适。
“我二叔和我姑姑他们今天怎么没来闹啊？”温茗抻了个懒腰，这两个人年前来了不止一次，核心意思就一个，要钱。
前几天几乎日日来打卡，温泽燕又是一个不好意思拒绝的人，温茗告诉她，下次直接不要开门就好，可是她每每都把人放了进来。
如今，已经连续好几天没见到这两尊瘟神了。
她这样一说，温泽燕也觉得奇怪，好像是几天没看见他们了。
“可能是他们发现讨不到便宜，就不来了吧。”温茗很乐观。
她打开面前的电脑，看自己主演的电视剧，这是她无聊时的消遣，很快，厨房里传来煎鱼的声音，香气萦绕整个客厅。
除夕很快到了。
温茗在床上听了一上午的鞭炮声，午后小睡了一会儿，天黑前她醒过来，听见温泽燕在厨房炒菜的声音。
拿过一旁的手机，对着那个号码反复看了又看，终于还是没忍住拨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