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尧降下车窗,视线掠过车外的街道,询问:“需要什么东西,我让人给你送去。”
接着又说:“或者我陪你一起。”
姜立诧异的看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看她的眼神带着些不放心,好像今晚下车后就再也见不着面了。
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
“算了,明天买也一样。”她笑了笑。
若是熟悉姜立的人,便会发现她今晚的不同寻常,说话不自在,表情别扭,时常走神,清秀的眉间还偶尔带着纠结。
程北尧把这些看在眼里。
重新启动汽车,前方的路口处,男人转动方向盘朝七里香榭驶去。
下车时,姜立依旧在神游中,就连程北尧什么时候替她解开安全带的都不知道。
“我送你上去。”
姜立闻声偏过头,发现男人正静静看她。
“很晚了,你早点回酒店,然后,早点休息。”
顿了顿又问:“你和远哥明天就要回南市吗?”
这话随口一问,有些没话找话的嫌疑。
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当老板的怎么能在外面逗留许久,姜立觉得,程北尧和戚远,至少得有一人要赶回去。
闻言,男人一笑,却听他低低问:“立儿希望我回南市?”
“没有没有,公司的事要紧,我先上去了。”
连她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了。
仿佛今晚的她,被鬼附身了一般。
只是下车后,听到身后的动静,姜立一转身,看见程北尧还是从驾驶位上下来绕过车头朝她走近。
男人的身形在路灯映衬下显得格外高大,姜立盯着地上那抹影子,恍神间整个人已经被男人圈进了怀里。
全身上下几乎都被那股暖意紧紧包围,短短几个小时,这已经是两人如此近距离的第五次相拥。
当然,是他抱着她,而她的手,每次都那么麻木呆滞的下垂着。
“在纠结什么?”
头顶男人的嗓音夹着深夜的浓郁,低沉暗哑,似又无意间轻轻撩拨住姜立那颗浮动的心脏。
她闭了闭眼,半晌没有回话。低垂的眼眸下,隐藏住内心那股悬空般的轻飘,这一刻,被男人这么直晃晃的问出,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她经过反复思考决定和他保持当前上下级关系?还是说对于这样突然的情感转变她有些不适应?
这些都说不通,甚至毫无逻辑。
蠕了蠕唇,姜立想要说话却又咽了下去。
她不知道,她此时的模样,有点像犯了错被老师逮住的小学生,明明想辩解,却又不知道怎样开口。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姜立终于出声。
只是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程北尧一眼便看穿她的心思。
“是想问我对你有什么打算?”
姜立红了红脸,似乎又回到从前十七八岁时那个轻易害羞的年纪。
她点点头。
“一切照旧,做你喜欢的事。”
姜立见男人神情温和,眼神带着似笑非笑,不知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
算了,她还是换一种方式。
“这次回去,我没打算要和秦彻分手。”
说完这句,她明显感觉抱着自己的那双大手收紧了几分。姜立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望着男人的眼睛,“这三年,我想了很多,觉得有些感情,可能是我理解错了。”
夜风撩起,姜立莫名觉得有些凉意,昏暗里看不清男人的神色,只知道,他此时的心绪应该已经被她带起了波纹。
“想说什么?”男人低低看着她,声音有些清淡,不复刚刚那般温润。
姜立掩下不安。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她自顾自的说着。
“从前,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将来嫁给你做程太太。”
男人静静看她:“那现在呢?”
现在。
姜立偏了偏头。
“或许我没以前那么喜欢你了……”
她在心底补充,不想像从前那般整天活在对一个男人的幻想和追逐中,也不愿把那份明明责任多于爱的感情死死捏在手里。
三年前的那天,若不是自己承受不了程北尧跟别的女人结婚的事实,她也不会喝的醉醺醺的还要跑去酒店被别人趁虚而入。
现在自理自足的生活很好,她不愿再回到过去,不想依赖任何人,不想再变得像从前那般无知。
姜立觉得今晚的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空气静的可怕,她像在等待男人接来下的凌迟。本以为程北尧会发怒,却不料他只是定定看了她许久,眼里风云涌动,最终像败下阵来无奈地说了句:“没以前那么喜欢就表示还有一点点喜欢,但这跟你和秦彻分不分手没有关系。”
为什么没有关系?
“无论如何,回去后,处理好和秦彻的关系。”男人语气有些强硬。
姜立眉头一皱。
程北尧接着说:“现在想跟我撇清关系,恐怕有些困难。我母亲去世那年,把你过户到我名下,从法律意义上来讲,在你满十八岁之前,我都是你的监护人。”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姜姨临终前还将两人的手紧紧握住,嘱咐程北尧一定要好好照顾我。
可她现在已经23了。
当然,男人话还没说完。
“即便你现在长大了,也逃脱不了我和你是亲属关系的事实。”
“……”
姜立悠悠地问:“我知道我们是亲属关系,这跟我和谁谈恋爱没关系吧?”
她脾气又犟了起来。
是她亲属又不是她长辈,这男人明显已经开始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管起她来了。
程北尧将她轻轻推开,转身从车里拿出了烟盒,抽了一支出来点燃,目光淡淡看着面前的女人,眸色带着丝丝隐忍的暗沉。
他嗓音浓厚,内容却让姜立差点惊倒。
“和一个gay在一起,你认为你们会有结果!”
------题外话------
秦彻:姓程的,为什么污蔑我!
程大叔:这是事实。
姜立:我该相信谁?
么么,大伙儿觉得咱们秦总是不是gay
第042章 :来日方长
秦彻是个gay!
姜立无语地看着他。
“不可能,秦彻是不是gay,我很清楚。”她提高了嗓音,心里猜测,是不是上次在酒吧戏弄陆月的事被有心人传了出去。
程北尧听到这话时,脸色瞬间黑沉下来,盯着她愠声道:“你说什么!”
什么叫秦彻是不是gay她很清楚。
姜立反应倒快,连忙摇头辩解:“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堂堂秦氏继承人,怎么可能是个……好吧,就算他真是你说的那种人,现在心理学这么发达,也是有办法把他掰直的吧?这个你不用担心。”
感觉两人之间的话题被越扯越远,姜立索性闭口不言,半晌后,见男人扔掉烟头示意她上楼。
“我上去洗个澡。”
程北尧单手插袋走在前面,姜立实觉诧异,忍不住问了声:“阆水的酒店都不自带浴室吗?”
“酒店哪有家里方便。”
“……”
她无语望天。
昏暗的楼道里,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近在咫尺,姜立跟在他脚步后方,那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深夜里给人莫名的安稳与沉静。
程北尧有这栋房子的钥匙,所以他在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姜立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替他照明。
这样的小举动,引得男人唇角一勾。
进了门,姜立换鞋后便窝在沙发里看起了电视连续剧,还是下午播放的那部,现在是十点多一点,算是夜间剧场的开始。
不过一会儿,浴室传来水声,她偏头看了一眼,随后又将视线集中在电视屏幕上。
程北尧出来时见姜立正精神抖擞的盯着前方,手里拿着毛巾,一边擦着湿发一边朝她走过去。
感觉到身边的位置有了轻微凹陷,姜立把屁股朝旁边挪了挪,为了掩饰自己这番尴尬的举动,她指了指电视柜下方的抽屉。
“里面有电吹风。”
程北尧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没什么动作,却拿起茶几上的腕表瞟了眼,“时间不早了。”
时间不早了,所以?
姜立定定看着他,正在等待男人说出准备回酒店的下文。
“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这话暗含的意思就是她去洗澡,然后他回酒店。
应该是这样。
姜立点了点头把怀里的抱枕放到一边,穿上拖鞋朝卧室走去。抱着睡衣出来时,目光望向客厅沙发上毫无动静的男人,轻声道:“如果明天你们打算回南市,可以先走,不用刻意等我,我打算在阆水再住几天。”
视线所及,男人略低着头,似乎正专注在什么东西上,半晌没见对方回应,姜立收回目光进了浴室。
女人洗澡一般会很细致,磨蹭个半小时实属正常,时下正值秋季,天气清爽,不冷不热,可能是阆水的空气过于干燥原因,姜立老觉得身上有些起皮发痒,因为出行前特意带了瓶身体乳,所以洗完澡后,她没急着穿睡衣,而是裹着个浴巾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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