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岁僵住,昨晚最后的一个片段涌进她的脑中——
“……你回来好不好?”
啊……人,好像是她叫回来的。
萧岁梗着脖子,说落他的罪状:“你不是一走了之了吗?不是还拿出分手的架势不理我了吗?整整两个星期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发信息,能耐了啊你。”
程家琰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人,萧岁还想要挣脱,只听他在耳边低语:“不敢打,怕你要提分手,我不想分手……”
一米八五的大男人靠着她的肩膀,宛如一只大型犬,还是耷拉着尾巴那种,可怜兮兮的。
萧岁一下子心软了,任由他抱着自己,甚至后背还靠后贴过去。她明显感觉到程家琰身子一怔,萧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嘴角。
而后,又听他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要冷战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萧岁还沉浸在他那句话没有反应过来,耳后、脖子的吻就密密麻麻地落下来,颇有讨好的味道。
萧岁仰着头任由他亲,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欺压在床上,而那人越亲越有往下的趋势。当那脑袋瓜出现在她胸上方时,萧岁伸手捧着他的脸颊。
程家琰混沌的双眼在看清人以后慢慢清醒过来,把手从她衣摆下拿出来,撑起自己的身子,哑着声音给她道歉便准备抽身往浴室走。
结果刚要起身,就被人拉住手臂。躺在他床上那人衣服凌乱,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肌肤,满脸通红,双眼妩媚勾人,她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后道:
“我想说,我还没洗澡。”
第45章 第四十五场戏
“——我想说,我还没洗澡。”
女人温声细语却没有由衷地透露一股撩人的意味,清泉般明亮清澈的双眼巴眨巴眨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没等他的动作,她便半坐起来,纤细柔软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那人的脸庞下一刻在他的眼前放大好几倍,没有落下预想中的吻。
萧岁贴着他的脸庞,声音放得极轻,温热的气息全部洒在他的耳边。
“没听见?”
下一刻,看见他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的耳朵,萧岁轻笑一声。
那一声,宛如冬末春初路边一朵鼓鼓未开的花苞蓦然盛放,预兆着万物复苏春日的到来,令人心驰神往又心悸。
是他的春天,程家琰想。
程家琰仅一秒便反应过来,掀起被子,手臂穿过她的膝盖下方,另一只手抱着她的上身,一发力将人被抱起来。
萧岁一下子身子腾空,她早有心理准备,被抱起来以后,咯咯笑了两声,搂着程家琰脖子的手收紧,紧紧地贴着他灼热的肌肤。
男人的步子很大,两三步便把她送到浴室。浴室的地被他冲澡时弄湿,进去的时候还有一股热气迎面而来。程家琰没把她放地上,而是放在洗手台干净的地方,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眼眸深邃地望着她。
萧岁左顾右盼都没等到程家琰出去,脱口而出:“你要看着我洗澡吗?”
“我也可以陪你一起洗。”
萧岁捶了他一拳,开始赶人,“去去去,我要自己洗。”
程家琰被她的反应怔住,皱起眉头,指腹摩擦着她腰间的嫩肉,“难道不是那个意思?”
他说得很隐晦,但是萧岁还是听懂了,心中又骂道:这傻子。
彼时,程家琰并不知那位与他齿唇相抵的女人在心中这样腹诽自己,还沉浸在萧岁那主动的索吻当中。
一吻完毕,两人的呼吸都不太平稳,萧岁喘了几口气,道:“我要洗澡了,抱我下来。”
她张开双臂,程家琰将人抱起稳稳地放到地上,又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才转身离开,贴心地为她捎上门。
萧岁很快脱下衣物,全程低头没有看镜子,等脱完衣服抬头的瞬间,发现镜子上的人双眼肿成鱼泡,红肿的眼睛与她那被咬红的嘴唇配了一脸。
他……是怎么吻下嘴的?出去溜达一周眼睛就瞎了?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不告诉她今天长这副鬼模样。
萧岁又想到十几分钟前,她还摆出妩媚的表情去勾引人……此刻,她想撞墙直接去世。
意难平。
程家琰和往常一样坐在床上看书,听见门开的声音下意识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人用白色的毛巾盖住脸,身上穿着不合身宽大的藏蓝色浴袍。她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比刚才更加撩人。
程家琰愣住,“你、你干嘛?”
“我今天长这么丑,你怎么都不说!”
“哪里丑了?”
萧岁听见他真挚的回答,一时噎住,到了嘴边的话拐了个弯遛回肚子里去,后道:“恭喜你,回答正确。”
“……”
说完,萧岁转身回到浴室,没半响,里面传来流淌的水声。程家琰着实是没有心思再看书,脑海一直浮现着她那白花花又若隐若现的肌肤,身子莫名燥热起来,最终出去喝了杯冰水再回来。
又过去十几分钟,水声停了,尔后传来吵耳的吹风机声。
五分钟后,门开了。
再见她时,眼睛已经消肿,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她依旧穿着那身宽松不合身的浴袍,单手撑在门框,朝着程家琰邪魅地一笑。她抬步走来时,顺手抄起一条挂在墙上的皮带。
程家琰皱着眉头,不知道她想弄哪出,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
萧岁双手各拽住皮带的一头,扯了扯,朝他走去。弯身握住他的手时,领口开得大,甚至能够看见那拂柔软的边缘。
程家琰眼神闪烁,挪开视线,手象征式地挣脱一下,哑着声音问道:“你干嘛?”
萧岁一边用皮带捆绑他的手,一边回答他,语气宛如电影里面即将对正值芳华的少女做坏事的强奸犯:“嘘——别动,你越挣扎,一会儿——越痛。”
“……”
“嘶——不听话是吧?”萧岁狠狠地捏住程家琰的下巴,把脸凑向前去,每说一个字都能闻到她嘴里的薄荷香味。
她转而抚摸他的轮廓。
程家琰五官精致,怕是继承了父母良好的基因,而侧脸从耳朵到下巴的弧线简直是上帝亲手操刀的宝物。
嗯,她男人,真俊。
“等会儿操死你。”萧岁幽幽地吐出几个字。
“……”果然是他戏很多的祖宗。
祖宗没有给他机会,捏着下巴就吻了上去,途中还钻进他双手之间,跨坐在自己身上。萧岁是双膝跪在侧旁,显然要比坐着的程家琰要高,她借着现今的优势,捧着程家琰的脸,将吻有条不紊地落在他的额头、眉心、鼻尖,嘴巴……最后落在他的喉结。
程家琰双眼通红,小腹不停有一股接一股的热流涌上来,就在萧岁的吻落到他的喉结时,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溃散。
——随着那个吻。
程家琰几乎不费什么力就能解开她所谓的手铐,一手托着萧岁的后脑勺,一手扶着她的腰,翻身,直接将人欺压在身下,反客为主。
萧岁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她望着上方的程家琰,他的眉头紧锁,脸色紧绷之余,额头还蒙着一层汗水。
——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而后,她听见他嗓音沙哑地说:“你刚说什么?操死你?”
“——好,遂你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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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个多星期的阴天多云,s市的人民终于迎来久违的晴天。阳光穿透云层抵达大地,金灿灿的光芒洒了一地,前不久才陷入一片死寂的s市,今天却万象更新。
熟睡的人翻了个身,喃喃一句后稍微有点清醒,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旁的位置,手伸到一半就被人握住,尔后传来温柔的声音。
“醒了?”
萧岁昨晚一夜睡得不安稳,直到早上五六点才迷迷糊糊地沉睡过去,仿佛要睡到天昏地暗,结果几个小时后就被人吵醒,又做了一场运动。出了一身汗以后,连洗澡都要别人代劳,她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至于她怎么又穿戴整齐地睡在床上,她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萧岁“嗯”了一声,身子一点一点挪过去,抱着男人的腰身,问:“几点了?”
程家琰放下书,俯身吻了一下她的头顶,“下午四点半了。”
她伸了伸懒腰,慵懒地回道:“都这么晚了啊,该吃晚饭了。”
该吃晚饭了……
“卧槽!”萧岁像鲤鱼一样腾起来,惹得旁边的男人问道“怎么一惊一乍的”。
萧岁握着程家琰的手,紧张地晃动着,“回家我要回家!今天冬至,我要是不回去,我妈会砍死我的!!!”
萧母家乡有“冬大过年”的说法,意思是冬至比过年还要重要,所以每年冬至无论萧家人多忙都会聚在一起,一家三口吃饭。
萧岁连爬带滚地准备下床,脚刚落地就忍不住“嘶”了一声,程家琰敏捷地把人捞回去,对她说:“阿姨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了。”
“诶?”
萧岁静候他下文,比如说是“我挂断了”或者是“你待会回一个过去”,须臾听他说:“我接了。”
“……”
预想中的答案一个都没有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