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男人，“你……”
她还没机会说出什么，男人另一道拳已经招呼在她另半边脸上。
一时间，女人只觉得自己的两边脸颊骨头都要变形移位了一样。
男人下手很重，目光凶狠残暴。
女人有些害怕起来，然而池森的拳头还是没停。
不多时，房间内响起女人阵阵哀嚎和求饶声。
到最后，她趴在地毯上，满脸青淤血迹，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池森蹲在她的面前，声音彷如从地狱传来：“自作主张的女人，就该有这种下场。我的电话，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碰的。懂了吗？”
女人眼珠子微动，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
……
冉笑开车到了皇庭酒店的附近。
昨晚是在这里遇到阿森的，她猜想，可能他也会留宿在这里。
车子停好后，她想了一下，没打电话，而是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阿森，我在皇庭附近。方便见一下吗？”
很快，有回复过来，“好，稍等。”
冉笑松口气，静静地等在车内。
这里是武皇庭的地盘，她不敢轻举妄动。
万一被人发现她跟阿森的见面，那她真的无法解释了。
过了一会，池森一身休闲服，来到冉笑车门旁，轻轻敲窗。
冉笑抬手解开了车门，男人坐进车内。
“找我什么事？”池森一脸轻松的笑，“昨晚是不是吓得一夜没睡？”
“你还说呢，你怎么会跟黄忠昌在一起？阿森，你打算做什么？”
池森笑笑，“欢言，你应该相信我，我说过的话我不会忘。”
冉笑抿了抿唇，“那你告诉我，这次你说要签一个合同，是不是跟黄忠昌的昌仁地产？”
“是。”
“为什么？”
池森侧过头，盯着冉笑的脸看了许久，他嗓音突然低沉道：“昨晚的你，很漂亮。”
冉笑跟他在一起时，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太熟悉了，她也总是最自然的装扮。
而昨晚，她是去参加宴会，穿着精致漂亮的礼服，化着妆，比平时的她更明艳动人。
这一面，是他不曾亲眼见过的。
冉笑只以为他在开玩笑，可她现在却没那个心情。
“阿森，你答应过我，不论我回国后想做什么，你都不会干预。可你现在跟黄忠昌走那么近，这让我很难不多想。”冉笑眸色有些复杂，声音低下来，“阿森，你是在帮我吗？”
池森微微一笑，“不。我只是身为池田集团总裁，合理地发展公司业务。昌仁地产是我们考虑许久，决定合作的企业。”
冉笑才不相信他的一番话，她伸手轻轻握了一下池森的手臂，“阿森，你不该搀和进来。这是我的事。”
池森的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受伤，“欢言，我以为，你的事，早就是我的事。”
……
冉笑跟阿森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她独自开车回去。
依照阿森的说法，池田跟昌仁的合作已经拍案定板了，不会更改。
冉笑有些无力地垂下肩。
她知道，阿森嘴上没说，但他还是为了她。
昌仁地产在江城发展了这么多年，以她一己之力，几乎是不可能弄垮它的。
突然间，她有种无力感。
回国一年多了，这是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
她真的能查出当年真相吗？
她真的能为父母报仇吗？
她没有强大的背景，没有雄厚的资本，没有广阔的人脉，她几乎一无所有。
就连她现在所拥有的，都是阿森给予她的。
她不由得在心底轻嘲自己：顾欢言，原来你是这么的可笑呵。
……
冉笑回到中景豪庭后，也没吃午饭，直接上楼了。
她想起晚上的事，给阿飞和赵叔分别打了一个电话。
两人都答应了。
当然，冉笑也都跟他们说好了要注意的事，以免穿帮。
下午五点，靳莫寒回来了。
两个人梳洗换衣后，出门。
……
靳莫寒订的位置还是在一品香。
两人最先到的，点了菜后，赵广耀和阿飞才前后到达。
古色古香的包厢内，只坐了他们四人。
气氛莫名有点古怪和尴尬。
最镇定自若的大概就是靳莫寒了。
菜上齐后，他招呼道：“赵先生，阿飞，请用。”
他这么客气有礼，让其他三人都有点措手不及。
冉笑笑了笑道：“赵叔，阿飞，别客气，今晚靳先生请客，你们别拘束。”
靳莫寒说：“本来早就准备请你们的。上一次冉笑被绑，还多亏了你们两位。”
赵广耀呵呵一笑，道：“这都是应该的，靳总，您太客气了。”
“您养育冉笑多年，待她如亲生女儿般。这份情意，实在难得。”靳莫寒说着，随意地问：“赵先生喜欢喝酒吗？”
赵广耀平生也没什么别的大嗜好，就是爱那两口小酒。
靳莫寒让服务员开了一瓶白酒。
亲自给赵广耀倒上了。
“赵先生，我敬您一杯。”
赵广耀闻着酒香，早就心痒难耐，虽然他也知道眼前这年轻人不简单，可架不住酒在眼前啊。
靳莫寒开的酒，自然都是上佳陈酿。
赵广耀伸手端起酒杯，与靳莫寒轻轻一碰。
“来，喝。”
两个人一口喝干。
赵广耀满足地一叹，大赞：“真是好酒啊！”
这酒浓醇甘冽，入口回味无穷。
他对着靳莫寒道：“这酒，起码三十年了吧？”
靳莫寒淡笑，“看来赵先生是品酒行家。不瞒您，刚好三十年。”
赵广耀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来。
冉笑和阿飞对视，总算稍稍松口气。
赵广耀如今孤身一人生活，平时也没什么陪他喝酒的人。今天有靳莫寒陪着，他明显酒兴上来了，跟靳莫寒两个人推杯换盏，喝得痛快。
几个人边吃，边闲聊。
靳莫寒问阿飞：“你在江城大学念书？”
“是啊。”
“我看你电脑用的不错，计算机系？”
“是啊。”
“能有那样的跟踪水平，你想过将来做什么吗？”
阿飞嘿嘿一笑，“靳总，你觉得我去做侦探怎么样？”
靳莫寒：“……”
冉笑吓得心跳都停了，她暗中瞪了一眼阿飞。
赵广耀这时猛地拍了阿飞后脑勺一下，“你这臭小子！给老子醒醒！整天就想着做侦探，你也不想想，那是能吃饭的职业吗？每天跟着人后面偷偷摸摸的，说出去老子都嫌丢脸！”
他这一打，气氛顿时化解。
冉笑松了口气。
靳莫寒笑了笑道：“阿飞若是以后想要发展，可以来我朋友的公司。他是做电子科技的，我想他应该有兴趣。”
阿飞微撇了一下嘴，似有些不屑，“景同科技？”
他无意中的一句话，却令靳莫寒眸色微深。
淡淡地嗯了一声，他问：“怎么？你也听说过景同科技？”
阿飞答：“那么有名，自然听过。”
靳莫寒笑笑，没再说什么，继续跟赵广耀喝酒。
又是几杯酒下肚。
靳莫寒道：“赵先生，听说你妻子早逝，你一个人带大两个孩子，不容易吧？你能把冉笑养育的这么好，她常跟我说，这份恩情，无以为报。”
赵广耀有些酒劲上头，忽然有感而发道：“哎，别提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这丫头的爸要是还活着……”
“赵叔。”
“爸！”
冉笑和阿飞几乎同时开口。
对视一眼后。
阿飞嘀咕一句：“早就过去的陈年旧事，你还提它干嘛？再说，今晚这场合，你觉得适合说？”
一语惊醒。
赵广耀脸色僵了一下，频频点头，“对，对，你说的是。算了，不提了。”
靳莫寒不动声色，轻轻一笑道：“来，赵先生，我再敬你一杯。”
“好，喝。”
……
一顿饭吃完，已经很晚了。
赵广耀喝得红光满面，格外尽兴。
靳莫寒脸色稍好点，但身上酒味也很浓烈。
四个人一起出门。
阿飞扶着有些东倒西歪的赵广耀，对冉笑道：“姐，靳总，我先送我爸回家了。”
“嗯，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知道了。”
阿飞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把赵广耀一把塞进去，然后自己坐进去。
出租车消失后，冉笑忽然觉得肩上一沉。
靳莫寒右臂搭上她的肩膀，整个人大半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
男人凑在她耳边喷出一口气，酒气熏天。
冉笑有些受不了地伸手推了他一下，“靳先生……”
“叫我什么？”
“……三哥，你让开点，熏死人了。”
“呵呵。”靳莫寒低低一笑，“今晚我高兴，才多喝几杯。”
冉笑有点撑不动他，连忙给司机打电话，叫他把车开过来。
两个人站在一品香的门口，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女人纤瘦匀称，颜值都高，看起来十分显眼、般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