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笑笑笑地问了一句：“杨秘书，你这怎么了？今天黑眼圈有点重啊。”
杨芳见到她整个人更不好了，大概也是做贼心虚，她讪笑一声，道：“没，就是昨晚跟朋友们玩的太晚了，回去以后有些失眠。”
“哦，那你以后可要注意点啊，又不是周末，平时再玩，还得顾及着第二天上班呢，再说，总是熬夜对身体也不好。”
“是，是。你说的对。”
“我先走了。”
冉笑端着泡好的咖啡就准备出去，杨芳看了一眼，她实在忍不住好奇，不由得多问了一句：“冉秘书，你平时不都喜欢喝花茶吗？今天怎么突然喝咖啡了？”
冉笑笑了下，道：“是啊，不过说来也奇怪。杨秘书，你前天下午帮我泡的那杯咖啡是怎么泡的，我当时喝完以后觉得特别好喝，本来我是想泡出那个味道来的，可惜我这个人笨，不太会泡咖啡，可我又不好意思再麻烦你。”
杨芳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说那杯咖啡你喝了？”
“是啊，味道还很不错呢。”
“……”杨芳脸色怪异起来。
“对了，杨秘书，你能不能教我一下，泡咖啡的秘诀到底是什么啊？”
杨芳根本没心思理她，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冉笑既然都承认喝了那杯咖啡，那她为什么会没事？会不会是妙妙给的药有问题？
这么一想，她哪还有心思呆下去？
随便推脱了几句，她很快就离开了茶水间。
冉笑是看着她进了施妙妙的办公室的。
微微勾起唇角，冉笑端着咖啡，悠哉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
施妙妙的办公室内。
此时，她也是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早上她是看着冉笑来这上班的，精神比昨天还好。
杨芳这时候就进来了，她一进来，一脸的严肃问道：“妙妙，你先告诉我，你确定你给的药没问题吗？”
施妙妙微微蹙眉，“芳芳，你这是什么话？我的药当然没问题！”
“可是……”杨芳咬下唇。
“可是什么？”
“刚才我在茶水间碰到冉笑了，她还说……”杨芳把冉笑的原话说给了施妙妙听，施妙妙闻言站起身，也是一脸的严肃，“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不然我来找你干嘛？”
“不！绝不可能！”施妙妙连连摇头，“我的药怎么可能有问题？”
杨芳的眼神落在她脸上，有些不对劲。
施妙妙察觉到了，不由得沉下脸来，“芳芳，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杨芳也不好说明自己心底的怀疑，只得换个说法道：“会不会是你拿错了药啊？错把别的药放进去了。”
“不可能！”
杨芳知道施妙妙平时还会吃一些维生素和一些补充身体的保健品，她现在就觉得一定是施妙妙的原因导致的。
可施妙妙否认的很坚决，她脸色很难看，“芳芳，难道你还怀疑我吗？”
杨芳现在心底确实有些怀疑她，可她又觉得这也不太可能，一时间，她也有些纠结了。
沉默了会，施妙妙始终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芳芳，你说，那杯咖啡会不会是别人喝了？”
“怎么可能！”杨芳瞪大眼。
“冉笑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是喝了那杯咖啡。那就肯定是别人喝了。”
“可是那天除了靳总就没其他人……”杨芳说到这，眼底的震惊更甚。
她说的靳总，自然是指靳莫远。但她和施妙妙都很快反应过来——靳莫寒也是靳总！
那一天，办公室里还有他。
冉笑说他出差去了，还要两三天时间！
这个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吧！
杨芳和施妙妙都因为这个猜测而震惊不已！
这样想来，那杯咖啡十有八九是被靳莫寒喝了。
只不过他和冉笑可能都没怀疑什么，他又不好说自己身体的原因，因此才让冉笑说他出差去了，从而来解释他不能来上班的理由。
施妙妙和杨芳对看一眼。
两个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震惊。
杨芳彻底傻眼了，她开始忧虑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妙妙，那杯咖啡被靳总喝了，如果他怀疑起来，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啊，以他的脾气，他肯定要开除我了。这可怎么办，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啊！”
莫远集团总裁办公室的总机秘书，这一职位可是很多人挤破头都得不到呢。
施妙妙也有点心慌意乱的，杨芳还一直在她耳边嗡嗡地说个不停，她脸色不太好地说：“行了，事情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事情已经都这么明显了，你还说这样的话？”杨芳满脸焦急起来，“妙妙，万一靳总来上班后追究起来的话，你可一定要帮我说话啊，我这都是听了你的意思才做的。我真不知道竟会被靳总喝了咖啡……”
施妙妙听了她的话，心底已经有些打算，她微笑起来，“芳芳，你先别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定就没这回事呢？说不定靳总现在确实就是在出差呢？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我们先别自乱阵脚。”
“那，那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施妙妙想了一会，她突然打了一个响指，“有了。”
杨芳眼底闪过一抹希翼，“怎么说？”
“我们可以找借口试探一下靳总啊，他不是出差吗？”
“那如果冉笑跟他串供了呢？”
“你傻不傻？冉笑没跟他串供了才奇怪呢。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就假装有一份急用的文件需要他签字生效，然后再传真给他。如果他的人真的是在邻市，传真号码总不会错的，对吧？”
杨芳目光一亮，朝施妙妙竖起大拇指，“妙妙，你真是太聪明了！”
“那么，亲爱的杨秘书，能不能麻烦你现在赶紧找一份非常非常急的文件出来，然后再给我们的靳总裁传真过去？”
“哦哦，我现在马上就去。”
杨芳说着很快就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施妙妙目光微微眯起来，她心底此时也是七上八下的，一方面怕是靳莫寒喝了那杯咖啡，一方面又气现在的局面一点都没达到她预想的结果，反而让她自己陷入一个困境。
……
杨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一份非常紧急的文件，这份文件下周一就要用了，因为靳莫寒这两天没来上班，确实还没签字。
杨芳赶紧给靳莫寒打电话。
此时，中景豪庭内，靳莫寒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他今天身体已经差不多都好了，听到电话声，他微微垂下视线，瞥了一眼。
看到是总机秘书的座机，他眉头微不可见地轻挑了一下。
抬手关了电视，他拿起手机接通。
“喂。”
杨芳心跳有些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极力维持平静的语调道：“靳总，你好，打扰你出差了。我这边收到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需要你签字，对方下周一就要了，我想请问你现在方便吗？我可以把文件传真给你吗？”
靳莫寒一听就听出来这其中的意思，他眸光微敛，一丝冷冽渗出。
杨芳静静地等着，在靳莫寒沉默的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马上都可以跳出来了。
半晌，靳莫寒低沉道：“好，我等会把酒店的传真号发给你。”
“好的，谢谢靳总。不打扰您了！”
杨芳的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她很快挂了电话，然后一直等着。
五分钟后，靳莫寒发了一串号码给她。
杨芳一看这个传真号码，心底不由得一喜。
这确实是邻市的传真号。
依照这个传真号，她很快把文件传真了过去。
又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她收到了靳莫寒签好字传真过来的文件。
她喜滋滋地拿着文件敲开了施妙妙的办公室门，献宝似的把文件递到了施妙妙面前，“妙妙，你看！靳总果然是在邻市。这是他回传给我的签名。”
施妙妙：“……”
她拿起看了一会，确实是靳莫寒本人的签名没错。
“芳芳，你确定传真号是邻市的？”
“对啊，确定！”
施妙妙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她目光紧紧地盯着杨芳，有些话，却没说出口。
前天她跟杨芳说了那个计划后，她是看着杨芳把药加进了咖啡里。
那杯咖啡肯定是靳大少和靳莫寒以及冉笑三人中其中之一喝了。
目前来看，她几乎可以肯定是被靳莫寒喝了。
她刚才对杨芳那么一说，其实只是想试验一下。
现在结果在这，那就表示，靳莫寒很有可能已经怀疑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将计就计。
他想弄一个邻市的传真，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现在施妙妙最担心的是——
靳莫寒如果只是单纯地怀疑杨芳的话，那等他来上班后，杨芳肯定是要被辞退的。
她就怕杨芳被辞退后，她心有不甘，肯定会拖自己下水！
她一定不能给杨芳这个机会！
想到这，她笑着安慰道：“芳芳，你看，这下你可以不用担心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