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身体上的关系进了一步后,我们就已经是彼此的人了,是一个共同体了。
郝休之所以特别赶回来,也是他已经不放心我对他的衷心。
本来顾容把我送进监狱,又离了婚,是郝休牺牲自己的利益把我捞出来,我应该对顾容恨之入骨,而对郝休这个救命恩人死心踏地才是。
事实上,我也确实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在我后来又经历一些后还继续留在郝休身边的原因。
可我没想到,那原本就属于两个男人的较量。
不得不说,顾容实在太狡猾,也让我更加看明白他。
碰我,不是因为我对他的吸引,更不是他对我念有一丝旧情,纯粹就是他向另一个男人示威的行为。
这让我非常恼火,也很恶心。
医院里的那一点温柔也顿时消散殆尽。
一切,不过是我多想。
我之所以会对他多想,也实在是可笑之举。
可心里多少是有些悲凉的,无端中,又成了别人的棋子。
然而想想,我又何尝不在这棋子之中,坐享我想要的福利?
人与人之间,恐怕还真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了。
所以,对于郝休轻挑的问话,我很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小郝总,你已经输了。”
即便是晚上,我依然能看到他的眉眼明显往下一压,也许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输了。
这男人精明起来一个能顶七八个,怎么这会儿,反应这么迟钝了?
“我只是太担心你。”最后他这样说。
我想,这是他的大实话。
可我却笑:“这应该也是你可以想像的范围之内啊。”
从顾容主动提出跟百川合作,让我跟进合作项目,郝休就应该知道顾容的目的。
当然,这不是他能左右的,但至少,这样的结果应该是在他的预料之内。
沉默过后,他忽然问:“你会衷心我吧?”
为什么他会有这个担心?
我扬唇道:“当然,只要我在百川一天,就会衷于百川一天。”
他点头:“那就好,我希望你是衷心我的。”
毕竟他的确是为我付出不少,他留着我,处处给我人情,就是想我给他还债的。
秦萧那件事上,就是很好的例子。
郝休不过把我当花瓶使而已。
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起郝休说的话,似乎还有种警告的意味在里面。
当时他那么说了我也就那么听了,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有种可怜的情绪在里面,希望我对他衷心,可现在仔细回味起来,却又有另一番味道在里面。
所以在去黎城出差的前一天,我利用下班的时间去了一趟郝休母亲那里。
说起来,也是好久没去了,自从去千盛上班后,我就没去看过她,最后一次还是上次陪她去教会那一次。
这次,我买了些水果带过去,可那个伺候她的阿姨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摇头说:“夫人现在可吃不了这些。”
为什么呀?
我心里纳闷,不过才一个来月,难道牙都掉了?上次吃完饭不还吃水果了么?
好奇啊,所以我就问出来:“阿姨她怎么了,牙齿疼?”
“哪里是牙齿疼啊。”她叹息了一声,“身体一直不好,医生也查不出什么毛病,以前还能吃一点,现在,每天就喝些稀粥了。”
只能喝粥?这是发展到什么境地了?
我去房间时,房间里一片漆黑。
我甚至在里面还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儿,顿是蹙了眉,把窗帘全部拉开。
可立马,郝休的母亲就低声惊叫起来:“不要开。”
声音里透着害怕恐惧。
我当然没有听她的,还把窗户打开透气。
心里也是觉得奇怪,这郝休的母亲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那伺候她的阿姨难道都不做事的吗?
还是说,郝休把他母亲放在这,就不管不问了?
等我真正看到他母亲现在的状况,我简直惊呆了。
这跟我上次看到的那个贵妇,简直判若两人啊,完全可以用骨瘦嶙峋来形容,太可怕了,眼睛都深深地陷进去。
才五十多岁的妇人,怎么跟七老八十一样?而且还像个病秧子一样缩在床上,已经小小一团了。
她每次的出现都给我一种惊诧的感觉。
就像上次出现在公司,明明腿不能动,可那天看到的,居然走路一点问题都没有,好像腿疾从来没有过。
现在呢?又突然这副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
“阿姨?”我试着喊了她一声。
听到声音,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微微一怔,默了好久才把眼睛睁开,看到是我,竟然瘪着嘴流出了眼泪。
对,是流眼泪,默默地流眼泪,不是哭出来,就跟小孩子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这情形,看着我都想哭。
我轻轻掀开她的被子,可被她紧紧攥着,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宽慰道:“没事的阿姨,我就看看,要是脏了,我给你换了。”
她还有荣辱心理,说明脑子还是清醒的。
被子一掀开,那味儿就更重了。
借着光,我看到她的裤子都湿了,除了尿味儿,还有大便的臭味儿。
这时,正好伺候她的阿姨上来送稀饭。
见到我眼神不对,就尴尬地笑着跟我解释:“我也知道这味儿不好闻,可夫人不让我碰她,少爷也是知道的。”
我记得第一次这阿姨也很难受郝休母亲的状况,现在怎么这样了?而且她说什么,郝休居然知道,知道还任其发展?
这还是他老娘吗?
伺候她的人不是我请的,同时这也是别人家的事,我不方便插嘴,更不能说这个阿姨什么。
让她放下稀饭后就叫她出去了。
本来这臭哄哄的味道,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
可我看到郝休的母亲用手指着稀饭的方向时,就知道她想吃。
而且我还惊讶地发现,她的手指似乎受了严重的伤,根本就伸不直,还在一直颤抖。
又看了另一只手,果然也是如此,就像受了什么刑罚一样。
心里有种预感,可我不敢随便想,太可怕了。
她想吃,我只好先让她吃。
她的手几乎不能动,我就坐在一边喂给她吃,满满一碗,她全吃光了,还没够的样子,就像好久没吃东西了般。
我又下去盛了一碗过来,她又吃光了。
终于吃饱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我,一直流眼泪。
“阿姨,现在吃好了,我给你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吧。”
就这么穿着脏衣服把饭吃了,我心里难受的同时也很疙瘩,可她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样。
好在,她跟我点了头。
她已经很瘦了,我都能抱动她,帮她洗好弄好后把她弄到一边的沙发上靠着。
床单全部换上干净的,又给房间里点了檀香,喷了花露水,顿时气味好多了。
郝休的母亲就一边看着我搞这搞那,一边又是哭又是笑的。
我知道她心里难受呢。
还好我速度快,全部弄完才过了一个小时,我陪着她坐在沙发上跟她聊天,想知道这段时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我问什么她都不说,就一味儿地流眼泪。
最后我也急了:“阿姨,从我过来都两个小时了,您怎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呢?我知道您心里苦,可您得说出来啊,闷在心里多不好。”
说真的,这两个小时,我好像跟一个哑巴在相处似的。
可我这话一说出来,她一下就闷闷地哭出来,然后朝我张了张嘴。
她的舌头……
说实话,那一瞬间,我吓得差点叫出来。
舌头完好无损,可全黑了,跟中了毒似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蹦出这句话来:“不会是郝休吧?”
上次在公司的天台,我可是亲眼看到郝休想把她推下去的。
一听我这样说,他母亲更是瘪嘴哭。
我坐在那里,久久都不能动弹。
这个郝休,是不是心理有疾病了?
可正常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出来啊,他怎么能对自己的母亲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忽然手臂被她晃了晃,我看着她,她向我摇摇头,我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阿姨,我什么都不会问的。”
这么一说,她才放心。
一直等她睡着了我才下楼。
“哟,纪小姐走啦?”
伺候她的阿姨看到我,笑着接过我手里的碗。
我点了点头跟她说:“被子跟衣服都洗过了,也在阳台那边晒了,麻烦阿姨明天收一下。”
“哦,哦,好的,纪小姐辛苦了。”
我微微笑着离开。
一转身,我脸上的笑就收了。
即便我跟她这么交代,她也不一定会照做。
就像我奶奶在老家的小姑家一样,她想待在老家不愿跟我们到市里住,我们离这么远也没法很好的照顾她。
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小姑一家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说。
上次打了俞纯一巴掌后,我是有些后悔的,而且也从中吸取了教训。
后来小姑父的事,也算是我对他们的一些弥补,我心里多少好受些。
当然,一切都是基于我奶奶住在他们家。
人在有所求的时候总是有所妥协。
我自己奶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郝休的母亲呢。
而且连郝休自己都是这样的态度,甚至他母亲的现状都是出自他手,我更没有立场去说什么。
万一说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只是郝休的行为……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郝休给我打电话了。
看到他的名字,其实我一点都不惊讶。
上次陪他母亲从教会回来后,看到那个阿姨给他打电话我就知道,那个人已经成了郝休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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