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可是她改不过来。冰姐在他们后面抚额,中文不好就别学人家吵架啊,没看见右前方的狗仔群吗?发脾气也得拣拣场合啊。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冰姐虽然心里清楚,Jolie和付希安的新闻绝对不能见报,而凌玿也在处理,但是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他们俩男俊女美站在人堆里本来就鹤立鸡群,保不准有人认出来,万一有粉丝拍照PO到微博微信上,那样出来的新闻比狗仔写的更可怕,想拦都拦不住。
付希安也想到了这层:“好了,明天发布会结束以后,我让凌玿来接你。”“不要,亲自你接。”“OK。”Jolie和冰姐他们坐保姆车先行回酒店,付希安等凌玿处理完被拍照的事以后一起回去。
下了高速,已接近凌晨,凌玿也有些疲惫,今天蹲守的狗仔原先是来堵另一位男明星的,没想到要逮的人没等到,却无意撞上了悄然回国的Jolie。
她挽着的人,竟然是付氏的总裁付希安。这位美艳的国际影星从出道以来就没传出过任何绯闻,这条消息要是放出来,无疑是一枚炸弹。付氏在媒体这一块的公关做得很好,几乎没有爆出过不利的新闻,付希安本人也鲜少接受采访,即使是财经方面的杂志。但狗仔的职业习惯就是,不管稿子发不发,先拍了再说,说不定还能拿笔封口费。
现场的狗仔有些多,又都是些“老战士”了,凌玿也是颇费了一番口舌才解决的。
深夜的路面很空旷,凌玿脚下的油门踩得有些猛,怕困开着窗,风呼啦啦灌进车里,沁凉的风让他缩了缩脖子,转头问道:“老大,送你回哪儿?”付希安闻言,微挑了下眉,忽然就想起临走时舒曼急忙追过来问他要走多久的模样,还有那直勾勾的眼神,心底的某处突然被触动了一下,连唇角都不自觉地勾起了弧度:“你那儿是不是还有把备用钥匙?”公寓的钥匙一共有三把,当初劳心劳力布置家居的时候,凌玿的确留了一把,他从右手边的小抽屉里找出来扔给付希安。车子到楼下时已是凌晨,付希安轻手轻脚地进屋,只开了一盏小灯,不知道她到底选了哪个房间,他一间间地找过去,连带开门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已经熟睡的人,可所有房间都找过来,哪里有她的身影?
付希安心中一沉,掏出手机拨号码,可铃声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彼时,舒曼正在电脑前看贺云岐发过来的资料,他选了三家医院,从医疗设施到费用,涉及的东西都列得很详细,她看得认真,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大跳,待看清屏幕上跳出来的那一串号码时,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付希安的号码她没有存,但那串数字,即使时隔三年,她依然烂熟于心。铃声回荡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舒曼瞄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已是午夜,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喂。”付希安沉住气:“睡了?”她莫名地有些心虚,装出迷蒙的声音:“嗯,有事?”“住这儿习惯吗?”“还好。”“半夜如果肚子饿的话,厨房的储物柜里放了一些零食。”“知道了。”整个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昏暗的灯光只能投射到餐厅,付希安站在楼梯口,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他握着电话站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舒曼也没有再开口,耳边只剩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过了好久,低哑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温柔,他道:“曼曼,我好像落了一份文件在书房里,你能帮我去看下在不在吗?”她心中一惊,缓了缓才道:“能明天吗?我很困了,不想再爬起来。”他的下巴紧绷着,沉沉的暗夜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另一只手早已紧握成了拳,却简单地只回了个“好”,然后直接掐断了通话。大约半个小时后,舒曼刚刚入睡,迷糊间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仔细辨认敲的确实是她家的门,并且敲门声持续着,一阵比一阵急促。她早已不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一遇到事就胆小慌乱,相反她冷静得很,这个时间点会出现的人,不是贼就是酒鬼认错门,她想着应该不会有这么明目张胆的贼,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刚想拨物业电话,才发现有十五个未接来电,点开,都来自同一个号码。
因为职业的关系,她从不关机,由于最近手上没有工作,所以她睡前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她看着屏幕上的号码蹙起眉头,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拨,那边又打了过来。
“开门!”很不好的口气,可熟悉的声音倒着实让她嘘了一口气,披了件衣服起身去开门。
舒曼刚拧开锁,外面的人就用力推开门挤了进来,她顺势后退了几步,付希安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他身上带着初秋的凉意,深邃的双眸里透着几分倦意,发丝有些凌乱,可依旧掩盖不了他的清俊,舒曼移开视线,喃喃问道:“你……不是出差了吗?”舒曼穿着睡衣,肩上披了一件薄外套,眼眸低垂着,声音也低低的,带着几分委屈的模样。
“所以我一走,你就迫不及待回了这儿?”她不出声。
“呵。”他嗤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他刚才是有多蠢才会以为她急奔的样子是因为舍不得他走。
大约他前脚刚走,她就拉着行李箱打车回了这儿吧?所以还特意嘱咐他回来前给她个电话?还真是避他如蛇蝎。
舒曼有些冷,不想和他对峙下去:“我要睡觉了。”付希安突然上前一步,将她往身前一带,抱住。她一怔,下意识地挣扎,放在她腰上的手突然用力一收,两个人贴得更紧了。“付……”“别说话。”他半侧脸贴在她颈窝处,闷闷的声音传入耳。她的头发香香的软软的,让他忍不住亲了亲。
她离开得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让他以为这次她回来只是他的幻觉而已。所以,他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箍在身边,甚至不惜软禁、胁迫她搬来同住,只是不想再有一天,她又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刚才回去发现她不在公寓里时,他心底除了愤怒以外,竟然还有一丝慌乱。他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等了很久的出租车,在门口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直到她打开门的瞬间,他才明白,心底所有的愤怒与焦灼,都只是为了确认,她还在。
他紧紧地抱着她,是的,即使她明目张胆地逃离,哪怕她疏淡冷漠得像个陌生人,但至少,她还在。
伤口可以愈合,遗憾可以弥补,你说不再爱也没关系,我爱你就好,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第二天舒曼醒来推开卧室的门,就闻到一阵香味。舒曼走到厨房,只见付希安挽着袖子正在下面条,流理台上放了两个碗,里面是拌好的作料,付希安回头看见她,笑着说:“等一下,马上就好了。”她转身回去洗漱换衣服,再回客厅,餐桌上已经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过来吃。”付希安招呼她,热情得好似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昨夜实在太晚,舒曼也没忍心赶他走,让他在沙发上睡一宿,付希安竟然也不嫌弃,甚至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舒曼扔了床薄被子给他就回去睡了。作料配得不错,面条很好吃,舒曼看见他先吃完,说道:“谢谢你的面,你吃完可以走了,碗我会洗。”他挑了挑眉,忽略她的疏离,说道:“等你。”舒曼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随即很认真地说道:“冰箱里还有好多菜,会坏掉的。”“昨晚你心急火燎地搬回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些菜吧?”他的嗓音低沉轻柔,眼睛眯了眯,笑道:“还是你真的想让我搬过来?”舒曼气得无语,干脆低头继续吃面。“当年阿姨失踪后不久,贺云岐帮你找过,但似乎一无所获,过了这么多年,你觉得他还能查到什么?“还是你认为,可以等阿姨自己醒过来,然后告诉你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经过一夜休整,他早已恢复成那个无奸不商的人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击中她的软肋。的确,当年她求着贺云岐帮忙,甚至还惊动了贺伯伯出面,连续搜寻了一个星期都杳无音信,时隔三年,自然更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付希安看着她神色松动,继续攻心:“当年我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帮你是我不好,阿姨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她或许会醒,或许不会,但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我们必须要知道,对不对?”付希安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笑容温润:“曼曼,让我帮你,好不好?”舒曼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真诚,明明是他胁迫在先,这时候却让人觉得,是他在求着她答应让他帮忙。她只是想,姑且一试。“付希安,我们约法三章。”“嗯?你说。”付希安面上春风和煦,温润无害,心里在冷笑:你约啊,约三十章都没问题,所有的前奏都是为了等待羊入虎口,我等得起。
“第一,一个月为期。”“曼曼,我没那么神,起码三个月。”“那好,查到的事情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第二,我住楼上的房间你住楼下的,没事最好不要上楼,当然如果你决定不住更好。”“没问题。”“最后一条,这几年的医药费,我们结一下。”“好。”等收拾完所有东西两人一起下楼,舒曼锁好门转身,却见付希安站在她身后不动,掌心摊在她面前,舒曼眨了眨眼:“干吗?”“钥匙。”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最后舒曼落败,咬牙切齿着十分不情愿地将钥匙交到他手上。司机将车送到楼下,付希安亲自开车将她送回公寓,然后直接去了公司。沈蓉打电话来的时候,舒曼正在整理衣服,看到来电是个陌生号码,顺手按了接通键后直接开了扬声器,然后继续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收进衣橱。扬声器里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语气里带着股倨傲:“要不要陪我逛街?”舒曼一愣:“蓉蓉?”“我要庆幸你还听得出我的声音吗?哼!”沈蓉是她最好的朋友,当年她出国没有给她留只言片语,甚至切断了所有联系,她一直心存愧疚,沈蓉心底自然也有气。舒曼拿起手机端正态度讲电话:“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给你赔罪好不好?”沈蓉说了个地址,是商业街的一家咖啡馆,因为修路司机绕了下,舒曼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买单准备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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