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并没有在意我们这边说话的内容,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在这里,以一种任谁也无法忽视的方式存在着。
在我们说完之后,穆文茵才提出第一个问题:“离开清吧之后,你们坐公车去了滨海路的一家美甲店做指甲,这期间你们两个一直在一起?”
“是”
“是的。”常蔬颖几乎和我同时答道。
“我说的在一起指的是,你们都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没有人离开过。”穆文茵看向了我的手,很明显,常蔬颖的手指甲上贴了水晶画了花,我的没有,不过,这个细节在叙说的时候我们就解释清楚了,常蔬颖去做的指甲,我只是陪同。
可是她的目光让我的手不自觉地缩了缩,戴在手腕上的珠子也跟着这个动作轻轻地滑动了一下,这才发现她真正看着的就是这串珠子,这是一串藏传佛珠。
我身体不好,住在景之行公寓里的最后那段时间,他将它戴在我手上,淡淡地说:“戴着能镇心安神,对病人有些好处。”
不久后我病好了,搬出了公寓,可是这串珠子却一直戴着,谁也不让碰。
可是此刻,穆文茵看它的目光里有审视的成分,让我不由得有些不舒服。我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办公桌的方向,那电脑后面的人,依旧没有留意到这边的情况。
一旁的常蔬颖轻声提醒道:“那天你是不是中途去过一次厕所?”
“是的,我去过一次厕所。”我顺着她的话对穆文茵说,这是之前叙说里没有刻意提到的事。
“时长?”穆文茵问得极为简洁,可是我却还是觉得这问题有些尴尬,想了一下说,“应该不超过五分钟。”
“好,”她一双美丽的眸子从我手上离开,定在常蔬颖身上:“后面的问题我建议由你来答。美甲店是否为常去光顾的熟店吗?店名叫什么?”
我沉默,常蔬颖回道:“第一次去,店名不太记得了。”
“做指甲的时候,店里有几个人,她们都是店员还是有其它顾客?”
“美甲店很小,一开始只有两个店员,后来我们做完快要走的时候来了两个顾客。”
“能找到那家店吗?”
“应该能。”
“走吧,去找找看。”她忽然站起来,或许是穿了高跟鞋的原因,我这才发现,她个子比坐着时我目测出的还要高,她没有征询我们的意见,转向电脑后面的景之行:“景,你开车还是我开?”
“下午没课,我送你们。”景之行也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
就连常蔬颖这样粗线条的人也感觉到了,在车上的时候,她用手机打了一行字,递给我,我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和Professor景的关系应该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也真难为了她这个时候一颗心还在八卦上,我为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的八卦精神折服。
我把她的字从屏幕上删掉,打出一个“前”字,不由得一顿,输入的符号在屏幕上一闪一闪的,闪得我十分烦躁,我迅速删掉,重新打上: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这个!
写完之后,看了看前面,发现他们从天气聊到了音乐,并没有注意到我们,才拿过去递给常蔬颖。常蔬颖看得很快,又迅速地打了一行字给我:我只是觉得她应该是Professor景喜欢的类型,你不觉得吗?
这一来一回,还真有点在课堂上老师眼皮子底下传纸条的感觉,我看着那行黑体字,和那个不大不小的问号,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抬头打量了一眼坐着斜前方的女人,从我的视角只看得到她小半边侧脸,和微微蓬松又恰到好处的卷发鬓角。
她长得好看是事实,常蔬颖说的也是事实,但我不愿意附和这个事实,所以,也没有再打字,把手机还给了常蔬颖。
车子很快就到了滨海路,常蔬颖声称自己是个路痴,我方向感也不强,好在有景之行这种自带GPS的高人在侧,我们对附近街景和建筑特征稍加描述,找到那家美甲店并没有用多久时间。
如我们之前所说的,这是一家很小的店子,只有半个门面的大小,我们一行人走进去,本来就不宽的店面就显得拥挤起来。
那天店里有生意,两个店员都在忙碌,以为我们去做指甲的,看了看景之行,又看了看穆文茵,大概是很少看到这么美丽的客人,所以脸上很快就绽开一个很大的笑容,招呼我们坐。
常蔬颖见她没留意自己,走过去伸出手说:“我的指甲就是在你们这边做的,你还记得吗?就是上个星期天,。”
“记得,”店员一眼就能看出指甲是出自自己的手笔,她又看了看正站在玻璃柜前随意观赏摆出来的指甲片样品的穆文茵,以为她是熟客引来的生意。
常蔬颖说:“你记得我来的是什么时候吗?”
店员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下午三四点。”
常蔬颖说:“3点50分,那个时候你们两个坐在吧台看一部韩剧。我们做完指甲到五点一刻才走。对了那韩剧叫什么?”
店员觉得这个顾客的聊天方式有点奇怪,但提到看韩剧很自然地点头,说是《屋塔房王世子》。
常蔬颖满意地点头,拿出手机按了一下。说:“你能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吗?”
店员走到吧台找出一张名片给她,常蔬颖拿着名片走向我们,把手机递给穆文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这个手机里存了一段录音。穆文茵也露出满意的表情,如果说当时她递一个手机给常蔬颖,说你过去找她聊聊你们当天来这里的时间时,我还有点不解,现在完全清楚她的目的了。
那店员见我们要走,在身后喊道:“你们不做指甲了吗?”
“你先忙,我们下次再来,说不定会有事来请你帮忙。”常蔬颖说。
走出指甲店,穆文茵对我们说:“记住,如果警方再传你们问话,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保持沉默并且及时打电话通知我,我会帮你们处理好的。”
“嗯,好。”
指甲店旁边有一家花店时,花店的门口摆着大束的捧花和花篮,姹紫嫣红,煞是好看,穆文茵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里面,里面摆着不少小盆栽,她停下来,对我们说:“你们先回学校吧,我有几句话想和你们教授说。”
常蔬颖说好啊好啊,说着对我眨了眨眼,脸上写着“我就说他们关系不一般吧”,我们识趣地离开,走了不远,我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他们还站在花店门口,穆文茵个子虽然在女生里算高的,却也只是刚过景之行肩膀,这样两个人站街上,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也许是因为出了一点太阳,我觉得在外面站久了眼睛有些刺刺的。
耳边却吹来了风,吹来了穆文茵对景之行说话的声音:“景,有件事我上次就想想问你。”
景之行似乎沉吟了片刻:“嗯?”
“我送你的那盆罗密欧现在还留着吗?”
走到转角的我微微一僵,自己绊了自己一跤,还好常蔬颖及时伸手扶住了我。
“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她在我耳边说道,“有Professor景和穆律师在,就算那帮警察找我们,我们也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了。”
我仿若没有听到常蔬颖的声音般,喃喃自语地说:“原来是这样!”
第二章 燃情岁月
你带我行过的桥都坚固,
你带我走过的道路都宽广。
从此,这里于我,
不是远方而是故乡。
故乡在心上。
01
“希腊人最喜爱午睡,他们经常互道午安,只有在分别的时候才道晚安。”
“黄色是凶丧之色,在巴西人眼里,人死就像棕黄色叶从树上飘落。”
“澳洲的公交没有报站系统,车站的站牌上也没有任何地名,当地人都是靠自己记地名,外来人口除了站在司机旁边请他到站提醒自己,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自己使用GPS导航。”
……
在医大,如果你在课上听到以上这些内容,那么毫无疑问,讲课的人一定是Professor景,如果你问这里的学生们最想选修哪位教授的课,毫无疑问,还是Professor景。
Professor景的全名叫景之行,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英文教授,他的授课方式非常特立独行,几乎不带课本,也从不查考勤,却让每堂课都坐无虚席,学校里有很多他的传闻——他曾游学二十几个国家,曾独自穿行北欧与苍茫的非洲大地,我们这些人最喜欢听他讲游学的故事,外向一些的女生更是喜欢问她问题。
就比如这天,我们常蔬颖就举手站起来问道:“Professor景,你去过爱尔兰吗?听说爱尔兰有禁止离婚法律是真的吗?”
景之行点头,淡淡地说:“禁止离婚的法律在爱尔兰历史上是存在的,他们信奉天主教,在宪法中明确规定任何法律都不得允许婚姻关系的解除。”
常蔬颖是个漂亮的女生,性格也非常外向,听到这个答案不由得欢呼:“好想去爱尔兰结婚,这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太浪漫了。”
景之行似乎不忍打碎少女的憧憬,但他还是淡淡地说:“1996年,爱尔兰投票修正的宪法中,已经修正了关于离婚的条款。无论在世界上任何地方,真正能让一段婚姻关系长久稳固的是爱情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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