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小日子 (酱汁炒饭)

金有才激动的抱住外孙女，手掌颤抖的在她背上拍了拍，“乖，外公也想你。”

松开外公，叶晓兰想起了特别要紧的一件事，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急迫的让金有才撩起裤腿，“外公，李婶说你腿疼得很，你给我看一下。”

“这有啥好看的，你一天也累了，快去睡吧。”

叶晓兰哪里肯放过她外公，几天的提心吊胆不就是为了能仔仔细细的确认外公的腿伤嘛，外公不同意，叶晓兰便软磨硬泡。

“外公你给我看看，我就看一眼，你这腿再不治疗就萎缩啦。”

在外孙女的坚持下，金有才只好掀开右腿，板着脸不高兴，“你这才学了几年的医术，就敢在外公面前班门弄斧，我这腿自己知道，病犯了，等天气暖和些准没事，你瞎操什么心。”

叶晓兰才不怕他的冷脸，在灯光下，仔仔细细将外公的腿观察了一遍，拿出木头小锤子有模有样的在这敲敲那敲敲，抬头问，“外公这疼吗？”

“不疼？”

“这呢？”

“不疼哎呦！你这死丫头，没轻没重的！”

瞥了外公一眼，叶晓兰凉凉道，“不是说不疼的嘛。”

装，外公为了不让她担心，有病也硬说是没病没痛，还大夫呢，自己讳疾忌医！

第一百一十章上山采药迷路

在叶晓兰愈发严肃的表情下，金有才不敢惹外孙女不高兴，索性让她查吧查吧。

放下小锤子，叶晓兰将外公的裤脚放下，神情有些凝重。

外公早年摔断了腿，长年下来，右腿的确是有些地方肌肉萎缩，并且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骨头有些脆，这样的情况是很危险的，老年人一个比较严重的就是跌倒问题，骨头太脆，稍微一崴可能就爬不起来，有人在的时候还好，如果没人，老人家跌倒在地上又爬不起来，冰凉的地面对伤病再起到加重的恶效，这样的后果不堪设想。

外公本来就是瘸腿，要再加上瘫痪，雪上加霜，老人家肯定心里会大受打击，叶晓兰不忍外公变成那副可怜的样子。

对于外孙女心头的沉重，金有才看在眼里微微叹气，“我当了一辈子的大夫还能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你不用担心，外公这还没到时候呢，还能看着你嫁人生子！”

“外公！”

女孩大声一喊，带着浓浓的伤心，“我听不得您说这样的话，您还要长命百岁看着我将金家药堂发扬光大呢。”

叶晓兰对外公的感情如同对她大姐的感情，都是至亲血肉的那种浓厚又无法割舍的亲情，她怎么能舍得看着外公在她面前受病痛折磨呢，即便是外公百年之后老去，她也希望老人家是笑着离开的。

外孙女眼里的难过金有才看得见，只是他这腿是当年救叶成华留下的后遗症，如果他再年轻个几岁或许还能治好勉强走走路，可现在人老了免疫力又差，好比快要燃尽的灯油，哪里能够再焕发新生。

他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不让孩子伤心了，顺其自然吧。

比起金有才的认命，叶晓兰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给外公疗伤的计划。

金家医书里有一个药方能够治疗这种后遗症瘫痪，一些常见的中草药搭配珍贵的药材按比例配制而成，制成药丸，然后每日服用一颗，一年的时间差不多就能将这种后遗症瘫痪治好。

叶晓兰知道，自己能想到的她外公肯定早就想到，只是外公之所以没有使用这个配方，是因为他觉得这个配方对他的作用并不大，毕竟不是年轻小伙子，老枯木如何生出新芽呢？

或许别人没有办法，但想想看，手握灵液的叶晓兰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吗？

当然不需要。

心里有了计划，第二天起床吃完早饭之后，她就忙活起来了。

一些常见的草药金家药堂就有，但其中有一味中草药并非十分珍贵，却奇特在它的药效只能发挥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所以一般入药的时候，这味药必须现采现炮。

很幸运的是，这味药外公经常收购药材的湖沟湾山上就有。

因此叶晓兰决定自己上山采摘。

金有才不放心，他知道外孙女脾气倔，可没想到这么犟，都跟她讲了那个配方对他不适用非得要配制，气得他怒骂都没有，还有那个李婶，什么都不懂，也在旁边说什么支持。

“你不能一个人上山，那山上弯弯道道那么多，走丢了上哪找去，你去成武家找你成武叔，让他带你上山去采药。”

既然阻止不了外孙女去，那金有才只得找个人陪叶晓兰。

见外公终于松口，叶晓兰的心里也松了口气，她就怕外公觉得这药方治不了他的腿伤死活不让去就麻烦了，好在外公退了一步，甚至给她找了帮手。

“外公你放心，我一定把药材采回来，然后给你配药治疗你的上腿。”她信誓旦旦。

金有才摇头，摆摆手表示不想看见她。

叶晓兰无奈的只好转身离开，她装备整齐，背着一个双肩包，头戴浅棕色宽边帽向湖沟湾出发。

根据外公给的地址，叶晓兰很快找到了热心的成武叔，他是叶晓兰外公上山采药的老搭档，经常带领金有才进到后山深处采药，而且他识别方向的本领特别厉害，这对路痴叶晓兰来说简直是福音。

没错，即便是记忆力超群，叶晓兰也是个认不得路的白痴。

“你外公这段时间怎么都没来我们乡收药材？我家里还堆了好多晒干的药材等着收呢。”

湖沟湾的一些乡亲经常会拿药材跟叶晓兰的外公换钱，这点叶晓兰知道，她对成武叔道，“外公最近腿脚不方便，成武叔家如果有药材的话交给我也行，我给你带去药堂。”

成武叔一听，脸上闪过喜色，又有些迟疑，“那钱咋算？”

以往都是金师傅过来收药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他怕叶晓兰这个女娃娃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按照老规矩，你把药材给我，我把钱给你。”

“这个好哩，等会你下山的时候跟我去家里拿药材吧。”

叶晓兰点头，“行。”

两人一路往前走，正直初夏，树林，阳光洒在树枝细缝里留下斑驳的印记，微风徐徐吹着，温暖和煦，叶晓兰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即便是腿脚累一点，依然感觉呼吸山里的清新空气是一件非常美好惬意的事。

跟在成武叔的脚步后面，大约走到半山并不深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晓兰，这里长有一些你要的药材，只有这么一小块地方，你看一下要是嫌不够前面远一点的地方还有。”

成武叔指着那一片开着淡紫色小花的草药给叶晓兰看。

她走进仔细一瞧，果然就是那种药材，她以前在医书里看过图案，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它真正的模样，而且这看着一小片但却着实不小，她一喜，对成武叔道，“够了够了，成武叔，我要在这边采会药，麻烦您等我一下。”

说着叶晓兰拿后装了小铲子等一些采药工具的背包，将里面的一套采药工具都拿出来，然后蹲体开始采药。

“成武，成武！”

突然传来一声又一声响亮的叫喊。

正坐在石墩上昏昏欲睡的成武叔一个激灵爬起身，“谁，谁叫我？！”

叶晓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起身同样疑惑的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成武，成武！”人影渐渐从树林里显现出来一个同成武叔差不多一般大的壮实中年男子。

男子走到他们这边，一看到成武眼睛一亮，立刻焦急的大喊，“成武你快回家吧，你家狗子掉家门口沟里了，人被徐大妈救了上来，进气多出气少，脸青白的看着吓人，孩子还没醒过来，你老婆正驮着他去医院呢，你还不赶快回家看看！”

孩子掉沟里肯定是淹着了，还没醒说明情况比较严重，叶晓兰看着脸色刷白怔楞住的成武叔，赶忙道，“成武叔你快回去吧。”

“可是，你，”成武叔当然一心想要飞回家看他儿子，但把叶晓兰一个女孩子丢这山上也不地道，他脸皮发红觉得自己对不住金师傅，焦急的说不出话。

“没事的，成武叔，我刚刚记下上山的路了，下山好走，你不用担心我，弟弟要紧，婶婶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他们现在肯定需要你。”

人儿子出事了，叶晓兰哪里敢圈着成武叔不让他离开，急忙表示自己认得路让成武叔放心。

两相比较孰轻孰重，成武叔跟着壮实汉子立刻下山去，心里牵挂着那个掉进沟里的小儿子。

采药是项技术活，从哪个角度开始挖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持药性以及药材的完整性，这些都是有讲究的，叶晓兰是个采药的新手，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面的得心应手，实际以两株被削了根的药材为代价。

她采药比较慢，一株一株非常仔细，采完之后，裹着泥巴的草药被她轻轻安置在特别盛放草药的背篓里。这一小块地看着不大，采完之后却有几十株，叶晓兰数了一下，考虑到后期需要加重药效，草药的量肯定也要加大，她又蹲多采了几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