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少给老师添麻烦。”严瑾假正经地说了一句,嘴角已经有些绷不住了,只能不断告诉自己,要严肃!
“嗯。”岑末抓着他的手指,“等下你记得要来看表演,我后面才出场。”
“好。”
严瑾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离开,接着深吸一口气,走到办公室将门反锁,曲拳放到嘴边,接着难以置信地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要把整个房间都照亮。
笑着笑着,他突然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似乎在验证自己是不是做了个美梦,发现事情确实如他所见之后,又忍不住继续笑,像要把他以前没笑过的,统统都补上,比得了糖的孩子还要高兴。
要是被野战团的人看到了,肯定一个个的都觉得他们团长疯了——这根本不是他们认识的严瑾。
194、跟你很配
白薇领着岑末回去的路上,忍不住用眼角瞥了对方好几次,似乎有话想说。
在她看来,岑末是很有天赋的舞蹈演员,白薇不喜欢她,主要是觉得她一直没有尽全力,而且还跟“不良典范”封芳走得那么近,有点很铁不成钢。
虽然每年的舞蹈考核,岑末都表现得很好,但是白薇有种感觉,对方明明可以在平时的学习生活上,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为什么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偏向优等生,但是当老师的,谁不喜欢优等生?
岑末这样随波逐流的做法,一点军人的热血都没有。
“白教官,您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岑末感觉白薇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话,否则怎么一脸狐疑的模样。
“你没彩排,等下演出别给我出糗。”白薇指着她的鼻子说了一句,这才转身离开,不管岑末未来会成为谁的妻子,现在还是她的学生,她就有教育好对方的责任。
“是,教官。”
回到礼堂之后,许多人都像岑末看了过来,平时跟她要好些的还偷偷跑过来问她,跟严瑾是什么关系,就连喻雪飞也关心她都干什么去了,岑末只好三言两语地糊弄过去。
本来她身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够多了,再造成什么轰动可不行,而且也会给严瑾带来困扰的。
严瑾可以宠她一两次,但多了也会烦的,岑末不想冒这个险。
想到这里,她悄悄看了眼台下,今天来的人不少,有各部门的领导,各级首长,军人家属,想到待会儿严瑾也要坐在下面,她连忙转身回去。
岑末带着愉悦的心情,先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等到服装发型都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封芳突然跑了过来。
“岑末,你看这个。”封芳拿着一只戒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是不是挺好看的?”
“你去哪了……哪来的戒指?”岑末一眼就认出这是林莺莺的东西,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这玩意儿她不是很宝贝吗。
“我地上捡的,她们都说没见过……我觉得跟你这身挺配。”今天岑末要跳的是孔雀舞,身上一套绿色的裙装,跟她手里的戒指颜色差不多,封芳说着,捞起对方的手戴上去。
修长白皙的手指点缀着晶莹剔透的祖母绿,封芳赞许地点点头,“果然很好看。”
“你疯了!”岑末才不想碰林莺莺的东西,说着就要伸手拔下来,却发现那戒指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怎么都拔不掉,“快帮我拿下来!”
马上就轮到她上台了,孔雀舞又是以手指为焦点,她藏不住的。
“不会吧?”刚才戴的时候明明很容易的,封芳就是想跟她开个玩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知道,用肥皂,走。”
然而两人费时费力,肥皂都抹了好几遍,还是死活拿不下来,岑末的手都冻红了。
就在这时候,礼堂已经响起报幕声,“接下来,是岑末同志为我们带来的独舞,大家掌声欢迎。”
195、连孩子的名都想好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听见报幕,岑末连忙将手洗干净,本来她是想趁着林莺莺没发现,让封芳放回去的,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
“反正不知道谁的,你把它戴上台又没事。”封芳索性也不取了,不就是一只戒指吗?有什么事她担着。
“这是林莺莺的东西!”
“不会吧,她能有这个?”早知道是林莺莺的,她应该找个地方扔了,让对方找个够。
“我也希望不是她的。”岑末顾不上跟她解释那么多,提起裙摆往外走,“回来再跟你算账。”
现在不上也是死,上了也是死,她只能选择后者,先把演出应付了才最重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看到岑末的身影出现在台上,严瑾的手指骤然收紧,就连心脏的位置,也狠狠地一跳。
耀眼的灯光下,岑末身着蓝绿色的舞裙,额间点着一抹蓝,浑身都透着高贵和灵透的气息。
一旦站上舞台,岑末就会全身心地投入到里面,她的舞有种力与美的结合感,加上柔美的肢体,修长的脖颈,潋滟的眉眼,饱满的红唇,以及手上画龙点睛般的戒指,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光芒,吸引着全场人的注目。
人们仿佛看到一只翩翩起舞的孔雀,随时都能振翅飞走,每一处都无比精致,无比动人。
严瑾听见旁边的吸气声,心里猛地有些不好受,她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受欢迎,有太多人看到她了——
刚回来就听说有人纠缠岑末,还听说她定了亲事,演出的时候更是万众瞩目,严瑾恍惚有种抓不牢对方的感觉。
就算岑末再喜欢他,他也还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要是将来结婚以后……等等,他怎么就想到结婚了?怎么还有点想生孩子了?怎么还开始给孩子取名了?
几秒后,严瑾肯定了这个想法,他恨不得现在就跟岑末结婚,就跟她生一窝的娃娃,女孩像她,男孩像他……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严瑾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连老年生活都想好了,他比岑末大了这么多,以后肯定不能得病,否则不就要人照顾了吗?
于是经过一番“思考人生”,严瑾得出的结论就是,从明天开始,他要加强锻炼,不能拖岑末的后腿。
岑末:…………这就是你不认真看表演的理由?您老会不会想太多?
此时此刻,在离严瑾不远的地方,坐着的是言如沁的父母,言守之和他的夫人程美莲。
言守之身为军长,这样的场合不用出席也没关系,但是前段时间言如沁抱怨自己不关心她,又听说严瑾也过来了,碰巧他有空,就顺道过来看一看。
然而,等岑末出场之后,言守之就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她长得那么眼熟,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加上他坐得很近,能清楚地看到岑末手里的戒指,当即激动地看了程美莲一眼……遗失了这么多年的戒指,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196、指桑骂槐
言守之紧紧地抓着妻子的手,力气大得好像要将对方掰折了,后者轻轻点头表示理解,又见他看岑末比刚才看言如沁时还要专注得多,眉头轻皱,这丫头就是她带言如沁报名那天,遇到的女孩子吧?
第一次见面就看她不顺眼,没想到真的成了眼中刺……
岑末的节目是倒数第二个,言守之坐如针毡地看完,连忙对旁边的人说道,“美莲,她手上的戒指是不是我当年送你的那个?”
“我看到了。”程美莲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眼底却没有温度,柔声说道,“不过这里这么多人,我们也不认识她,待会儿我们再去后台找她就是了。”
“嗯。”言守之点点头,迫不及待地起身,“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等等。”程美莲嗔了他一眼,“人家是女孩子,你一个军长找她说话,不是要吓到她吗?我先替你去打听一下情况,问问那个戒指怎么落在她手里的。”
言守之一听,觉得也有些道理,点点头,“也好。”
*
一舞完毕,岑末获得满场的掌声,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抓着自己的手指退场了,再不把戒指拿下来,林莺莺肯定要抓着这件事不放。
一下台,封芳就赶紧围了过来,发现戒指还是取不下来,“要不别弄了,有我在,林莺莺不敢把你怎么样。”
她估计对方还不知道戒指的事,不然早就闹起来了。
“不行。”岑末可不想让林莺莺瞧不起,说罢她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走出去,直接把自己的手埋到雪里。
紧随其后的封芳看到这一幕,顿时张大嘴巴,“你在干什么?”
“热胀冷缩。”她倒吸了一口气,冷得身子都开始打颤,这破戒指,怎么这么烦人?
“还能这样?”封芳皱起眉头,陪她蹲在雪地里。
忍着霜冻,岑末硬是坚持了好几分钟,才颤抖地去拿戒指,发现似乎松动了一些,正当她心里一喜,以为事情就要解决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哭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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