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树点了点头:“你没事就好了。”想了一想他说:“其实我们战士们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你们按照你们的计划演出就行,只是我还有个请求……”
他停住了,目光迟疑地看着安歌和江峰。
“你们还记得上次来这里慰问演出的时候,老秦想让你们给咱们岛上的居民去慰问演出的事情吗?”
安歌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不记得,要不是为了这个事情,她也不可能摔到了山崖下面。
江峰点了点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还是要给他们演一次?”
宁嘉树说:“是啊,我是想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就给他们演一次,当年老秦是答应了他们,后来没有做到,现在既然你们来了,就满足他们的愿望,这也体现了咱们解放军的优良作风,是不是?”
江峰看了看安歌和李菁,她俩点了点头。于是江峰爽快地说:“这还不是你一句话吩咐的事情,说吧,要演多少次就行,咱们这几个文工团的台柱子怎么都不会丢你的人,你就放心地交给我们就行了。”
宁嘉树灼热眼神看着安歌:“那就太感谢了。”
江峰揽着他的肩头,搬着宁嘉树那张俊美的脸庞:“哎,我是队长,是我做决定,你干嘛看着安歌说,来,来,眼睛朝着这边看……”
……
三排长果然是执行力极强,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就带人和炊事班一起整出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红烧野兔和野猪肉,还有从海里打捞的叫不上名字的海鱼,自己地里种的大白菜和土豆,用不锈钢的小脸盆各炖了一大盆,香气扑鼻。
三排长带着人在餐厅里迎接着,这会儿都客客气气,礼貌谦让着。
江峰等人在海上晕船,不敢吃东西,此时早就饿得饥肠辘辘,哪里还顾得上客气和风度,径直走到桌前坐下,很快便和几个干部们打成了一片。
安歌坐在了李菁的身边,她的另一侧的座位被故意留给了宁嘉树。
宁嘉树一边和江峰说话,一边捡了一些清淡的菜拨到了安歌的碗里,丝毫不顾忌桌上其他人隐含着笑意的目光。
安歌不好意思了,端着碗躲开了,小声地说:“你自己吃,别管我,我自己会吃的。”
宁嘉树不经意地说:“你的肠胃不好,少吃油腻。我们炊事班烧得菜都是重口味,我帮你看着。”
听她这么一说,安歌想着李菁刚刚吐得厉害,怕她此时吃了油腻的食物,肠胃受损,连忙转脸向宁嘉树说,给她先装一碗粥,先垫垫肠胃。
李菁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自己却不能吃,忍不住嘟噜着:“宁嘉树,你也不管管安歌,她就给我吃稀粥,自己却吃好的。”
宁嘉树说:“安歌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吃大鱼大肉,肠胃肯定受不了,一会儿准要闹胃疼的。你放心,我已经让炊事班的同志都给你留着了,明天你的肠胃休息好了再给你补回来。”
李菁啧啧了几声:“宁嘉树,我看安歌的话对于你而言,快成圣旨了,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宁嘉树理所当然地说:“那是当然了,我除了听上级指挥官的,就是听她的。”
安歌正在喝汤,听着这话被呛着了,咳了好几声才止住。
宁嘉树在一旁看着想给她拍着后背,却被她的眼神制止了。
她顿了顿,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对宁嘉树说:“宁嘉树同志……你还能不能……要一点脸皮啊。”
正文 第254章 谁追的谁?
宁嘉树痞痞地笑了笑:“和你在一起,我要那玩意干嘛,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你难得来一次,我还不赶紧把你给伺候好了再说。”
安歌:……
这和她记忆中的宁嘉树完全不是一回事,她真的不知道是宁嘉树本来是这样,还是现在变成了这样。
不过宁嘉树也不担心了,反正宁嘉树上辈子就是一副痞痞的模样,走到哪儿都有一群人跟着,现在虽然当了个连长,对待手下还是像对待那帮朋友。
此时正眯着眼笑看着他那帮得力干将。
那眼神多得意。
三批长闹完了,就该一排长了。
一排长之前驾驶了船只去军舰上接他们,和江峰有几分熟悉,此时正坐在江峰的身旁和他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眼光不时地瞥着安歌和宁嘉树。
安歌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酒过三巡,一排长站起身来,敲了敲桌上的饭盆,大声说:“同志们,我想提醒一下各位,大家可别忘啦,咱们连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的家属第一次和大家见面,都得表演个节目,才能过关。这个规定你们都没忘记吧?”
桌上的人一听都来了劲,整齐划一的喊道:“没忘。”
宁嘉树喝了一口水,乜着眼笑道:“这什么时候的规定,我怎么不知道?”
一排长说:“这老早的规定了,您还没调到咱们连的时候就有了。最近都没有家属上门,您当然不知道。”
宁嘉树的眼光看向了三排长:“是这样的吗?”
三排长赶紧点了点头:“是啊,连长,真的是这样,当年秦指导员的媳妇上门的时候,还比表演过东北二人转呢,他那媳妇是个东北人。”
宁嘉树“哦”了一声,看了安歌一眼,见她除了脸色微红之外,没有其他不悦之色,放下心来,靠坐在了椅背上,轻松地说:“行啊,我没意见啊。没问题,咱们文工团的队员还怕表演节目嘛。你们说吧,是唱歌还是跳舞,咱们都可以。”
他侧眸看了看安歌:“怎么样,没问题吧?”
安歌知道这时候无论如何不能不给他面子,于是红着脸,点了点头说:“没问题的。”
宁嘉树挑眉:“你们点吧,要看什么节目。”
一副你有种尽管放马过来,看谁能够玩过谁的傲然。
三排长刚想说什么,一排长就阻止了他。
他咳嗽了一声,说:“咱们可都是平时都听说了,宁连长的女朋友才貌双全,能歌善舞,是咱们文工团的台柱子,表演个节目,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我今天去接她们的时候,可是看到了,他们这一次来的路非常辛苦了,明天还得给咱们表演节目,咱们就不闹嫂子了。但是这规定不能破,那宁连长是不是得代替嫂子给咱们表演个节目啊?”说着他站转过脸,笑眯眯地看着宁嘉树。
宁嘉树楞了一愣,然后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他:“好啊,你是在这儿给我下套呢,怎么?是想看我唱歌还是想看我跳舞啊?”
三排长说:“那倒是不敢,您就满足我们一个小小的要求吧。”
宁嘉树:“什么要求?”
他说着眼神不由得看向了安歌,有一点点不安。
这帮孩子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他自己怎么着都无所谓,只是有点担心安歌。
本质来说,她是个比较闷得人,即使在文工团里,她也是不喜欢在人多的场合哄闹。
他用眼神询问着她。
没想到安歌却说:“宁连长,要不然你就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没看过你表演节目呢。”
说着还眨了眨眼睛,十分调皮。
战士们又是一阵哄笑。
“是啊,连长,你得表演个节目,别给咱们连丢脸。”
“连长,您别怕,有咱们撑着您,没多大的事儿。”
“宁连长,您作为咱们文工团的家属,要过关,也是要表演节目的。这次先让练个手。”李菁跟着添油加醋。
“对,连长,现在还是咱们的地盘,没事。”
这都是一群什么战友啊,刚才还在闹着要看他的笑话,这会儿又呼啦啦地站在了他着一边。
在一片哄笑声中,宁嘉树轻轻瞪了安歌一眼,压低了声音小声威胁道:“你也跟着起哄,是吧?看我有机会不收拾你。”
这话被李菁听到了,立刻就嚷嚷了:“哎,宁连长,你可别威胁安歌,人家可没你那么小心眼。”
宁嘉树无奈:“她明明知道我五音不全。如果你们不想把山里的狼招惹了来,那就听我唱歌吧。”
他清了清嗓子,表情认真,准备开场,安歌和一排长等人一起摇手拒绝:“不要,不要,您还是别唱歌了。”
他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想了去年在山崖下面,宁连长的那五音不全的歌声,如同魔音入耳。
“那你们要干嘛?”宁嘉树扣了扣桌子:“一排长,你说,你们想干嘛?”
一排长故意委屈道:“连长,你是不是忘记了,上次比武大赛说好了的,咱们谁要是赢了,您就给我们说说你女朋友的事情。”
“是吗?有这么回事?”宁嘉树回头看了看三排长。“那次怎么让这小子赢了?”
三排长此时不受他的挑拨,和一排长站到了统一战线:“要是我们赢了,也是这个要求,您就给大家说说,是怎么追嫂子的,也给咱们介绍介绍经验,省得弟兄们都是打光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