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薇非常尴尬地收回手，脸色青了又白。
“花漾，”宋飞鸟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是最近才成立的那个组合吧？”
她偏头看了看，说：“你们人挺多的，怪不得姐姐妹妹这么热闹。不过照你之前那种说法，不知道你们镜头够分吗？谁站位？少不了有人要在后面伴舞伴唱吧。”
范薇心里咯噔一下，勉强道：“没有的事，成员之间的关系很好，不像有些组合，面和心不和，情谊都是假的…”大概是脸上下不来，硬是把话说得很挑衅。
宋飞鸟接过话：“是啊，我跟姚若鱼就是塑料姐妹花情谊没错。”
范薇目瞪口呆。
一地眼珠子里，宋飞鸟勾了勾嘴角：“可抗不住我们就两个人，两个人还不位的，你逗呢？”
周围一群人已经震惊了，就连姚若鱼都愣愣地看着宋飞鸟。她一直知道宋飞鸟其实挺有脾气的，但生气的时候一般都直接采取冷暴力，像这样带着刺与人针锋相对真的很少见。
宋飞鸟问：“各位也是来参演live的？”
众人下意识地点头：“是。”
“那怎么不去彩排？我记得你们就在我和若鱼后面登场吧。”宋飞鸟笑了笑：“不会是以为usilive还能像你们以前那样假唱吧？这档节目可是全开麦的。”
花漾诸位面面相觑，这说法明显和她们被告知的不一样，但宋飞鸟又实在不像是在乱说，仓促之下只好跟着队长一块气急败坏地走了。
一直等人走出去好远，姚若鱼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对着宋飞鸟竖起拇指说：“忒带劲了！你怎么知道她们是不是假唱？”
宋飞鸟哦了一声：“我瞎说吓唬她们的，不过以她们的水准，大概半开麦吧。”
“…”姚若鱼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宋飞鸟。
“你的资源就是她拿走的？”宋飞鸟的重点显然在这里，皱眉道：“那个合同…”
姚若鱼摆手说：“哎呀我没事儿，真的。直播马上开始了，有什么话演出结束后再说吧。”
“若鱼，”宋飞鸟却突然叫住她，像是组织言语般犹豫着道：“…我出道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跟人组合还是第一次，不是很习惯。”
说着轻轻蹙了蹙眉尖，然后又浅浅地笑了起来：“其实是真的没想过会和你一起组合出道。”
见姚若鱼脸色有点白，宋飞鸟正了正神色，竖起三根手指，前所未有地认真道：“我之前...可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从现在起我会一直牢牢记住我们是一个整体，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共同进退。”
姚若鱼静静看了她半响，鼻子莫名酸得厉害，但浑身上下却是有种疏通脉络的感觉，神清气爽得很舒服。
她掰下宋飞鸟发誓的手指，握着用力捏了两下，极为郑重点头：“好。”
＊
节目晚上八点准时开始，很多不在电视前的人都选择了在网上看直播，弹幕一打打地飘过。
-终于开始了！给fee欲疯狂打all！！！《锦鸟飞鱼》太好听，终于等到现场版了！
-第一次听，好听，右边这个姑娘是谁，看着好眼熟？？
-前面的这是宋飞鸟啊！她小时候演的那部电影《猫咪》简直萌炸！！
-卧槽这两个妹子颜也太好了吧，唱功牛逼啊太稳了，入坑了！
-666，后面这个超多人的组合是哪个？简直大型车祸现场，歌唱不好舞也跳不齐，在fee欲后面出场真倒霉...
-花漾的这一首歌又唱又跳，气息不稳很正常，你让fee欲来唱指不定还唱不到这样！
-fee欲假唱fee欲假唱fee欲假唱！
- sb举报了，一看就没有听过原版，这版ive有变奏好么？？今天这场我能循环一万遍！
…
演播大厅的边上，纪含姿看了眼时间，提醒旁边自家艺人：“江屿，差不多该走了，《寻音》那边要开始了。”
江屿嗯了一声站起来，跟着她从后台绕了出去。
“宋飞鸟和姚若鱼真的是越来越默契了，刚组合那会儿连音都合不上。尤其宋飞鸟，虽然没有直言不愿意，但是得感觉出来她的抗拒。不过今天她倒是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了，唱得也比之前好多了。”纪含姿感慨。
江屿看了她一眼：“飞鸟不是唱得比之前好了，她之前是根本不想唱。”
纪含姿了然地啊了声：“是因为…”
“嗯，因为我。”
江屿叹了口气，想起宋飞鸟刚刚整个人的气场，笑容里带了抹欣慰，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小丫头终于下定决心了。”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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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棚里，宋飞鸟和姚若鱼摘下耳麦, 一抬头就看见托尼隔着玻璃对她们高高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一前一后推门出去, 托尼赶紧迎了上来, 摇着宋飞鸟的肩激动道：“太棒了, 完美！二单这是要爆的节奏啊！”
宋飞鸟被他晃得连口水都喝不成，挡开他吐槽：“托哥你小马哥附体啊。”
姚若鱼在一旁说：“正式录音前得再练练, 节奏还踩得不稳。”
托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慈祥地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欣慰道：“好, 真好！看着你俩相亲相爱，心有灵犀, 没事就写写情书增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老父我终于心安了啊！”
宋飞鸟闻言动作一顿, 姚若鱼更是直接笑瘫在了沙发上。
宋飞鸟一脸冷漠地看着两人：“够了啊，什么情书, 那只是一份资料而已！”
谁都没料到, 这个日后将被两人粉丝津津乐道且无比感怀的“情书梗”，如今只是由一个乌龙而引发的。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live 结束后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 两人也没多聊, 各自回房洗洗睡了，然而第二天一早, 姚若鱼就震惊地发现自己床头柜上居然多了一沓订好的纸, 平整地装在一个文件袋里。
她一头雾水地翻开, 发现这居然是自己之前签的几份广告合同的复印件。两份被毁约的, 和一份新签的合同。
宋飞鸟把它们左右分栏印在一块，用记号笔逐条逐句地进行了对比，从产品的质量、广告的脚本、拍摄的手法，一直到权益的回报、股票的走势、发展的前景等等进行了详细的分析，还把重要的地方用红笔圈了出来，认认真真地手写了一份分析报告。
然后她总结表示之前的两支广告其实很鸡肋，而景迟给她新接的那个产品整体呈上升趋势，热度话题都不缺，关键是其广告是以微电影的手法拍摄，整整一个系列，拍到就是赚到，所以不要误会景迟，也千万不要有什么想法，她们是一个组合，公司绝对不会厚此薄彼。
这一份东西足足有十几页，逻辑严谨，有理有据，言辞恳切。
然而事实上，姚若鱼本人对于这次被抢资源除了一开始的愤懑外，接下来都很平静，对公司的安排更没有什么异议，因为景迟早就亲自给她打电话讲明了其中利弊，她也没有被逼迫，合同完全都是自愿签的。
所以一切都是丁喆内心戏太多，先坑了不明真相的托尼，又接连坑了宋飞鸟，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姚若鱼对着手里的文件简直惊呆了，恍恍惚惚地拿给托尼看，托尼恍恍惚惚地拿着拍了几张照发群里，然后整个公司都知道了。
路霄听说这件事后笑得不行，拍着景迟的肩膀：“我先前还担心你俩之间会有隔阂，景迟你到底没白疼她这么些年啊！”
说着又放大手机里的照片啧啧感慨：“我们公司的运营一晚上都写不出这样一份报告来，这孩子绝对是干大事的人。”
景迟没说话，但能从他上扬的唇角看出来心情非常不错。
休息室里，托尼仍旧在笑话宋飞鸟，说她这种行为直接类比送情书，姚若鱼听了也跟着笑，心底却一阵阵地发热。
她是真的没想到宋飞鸟会一声不吭写出这样一份东西来宽慰她。
宋飞鸟这个人，你越跟她相处就越发觉出她的好来。她有种感觉，她们两个人的fee欲已经过了磨合期，似乎渐渐步入佳境，正在一路上行。
姚若鱼把放飞了半晌思绪扯回来，她看着宋飞鸟明显没休息好的模样，小声说道：“诶，你怎么不打电话问我呢？”
“你连信息都不回我。”宋飞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
姚若鱼一拍脑门：“哎呀忘记跟你说了，我手机屏幕摔碎了开不了机，这会儿都还在修。”她提议说：“不好意思啊，我请你吃夜宵好不好？”
托尼在旁边听了也点头批准了，说是今天辛苦了，兴致勃勃地也想跟着一起去。
宋飞鸟却努努嘴，穿上外套义正言辞地表示：“不了，我写‘情书’费了不少时间，现在得回家写作业了。”
＊
宋飞鸟说要回家写作业那是相当认真的。然而一直到洗漱好坐到桌前，她才猛地想起来一件事，两天没去学校，她压根不知道作业是什么。
以往宋飞鸟缺席的时候，班主任秦老师都会把每天的作业内容发过来，宋母跟秦老师是旧友，早早地就跟她打过招呼了，以免同学之间的交往耗费她的心力。不过现在换了个班主任，宋母大概还没来得及这么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