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幽魂]姥姥难当 完结+番外 (壹佰一十一)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壹佰一十一
- 入库:04.09
金鱼答说:“别难受,去吧,你们马上会有一只新木盆。”
老头儿回家,老大婆果然有了一只新木盆。
老太婆却骂得更厉害:“你真是个老糊涂!木盆能值几个?滚回去,再到金鱼那儿去,向她要座木房子。”
于是他又走向蓝色的大海,向金鱼要了所木房子,老太婆也如愿了。后来老太婆依次做过贵妇人、女皇,金鱼顾念渔夫的不杀之恩,都让老太婆心想事成了。
可不久后,老太婆胡闹得更厉害,她对渔夫说:“女皇我再也当不下去了,既然金鱼又那么大的本领,我要做海上的女神,要金鱼伺候我,给我随便使唤。”
说到此处,我停了下来,遥遥望着黑山所在的方向,那里的夜色更深,死寂沉沉。天上的乌云更浓重,空气沉闷,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一丝风都没有,我却平白留了一身黏湿的汗。
老妖漆黑的墨瞳昏晦莫明,垂眸敛目,脸上平静无波。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徐徐道:“从何而来,去至何所,以不见故,以不舍故,由而生欲,由而生恨,由而生怖。”可能是被老和尚给洗脑了,我居然也会说几句充满禅机的话了。
老妖像是陷入了沉思,半晌后轻轻开口问道“后来呢?”。
“我忘了,记不清切了。”我瘪瘪嘴,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苦笑着沮丧说道:“大概写故事的人也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写吧。”
不知为什么老妖突然笑了笑,我忍不住静静注视着他,突然开口问:“若你是写故事的,你会怎么安排接下来的情节?”
“一开始金鱼就不该满足它的贪欲,而渔夫也一直在纵容。老太婆不曾付出,就收获了累世财富,这个故事不好。”老妖笑得眉眼弯弯,深邃眼眸深处却闪过一瞬的犹疑和暗沉失落。
他摸摸我的脑袋,淡淡笑道:“你每日劳心费力,早些回房歇息吧!”
我咬咬唇,点了点头,“嗯,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吹吹风。”
夜色浓黑,荒寺古树,化不开的黑暗灌入兰若寺清冷的前院。
鬼节将至,今夜魑魅魍魉的踪影一只都寻觅不到。
我坐在大雄宝殿的褪了色的琉璃瓦上,迎面忽而袭来的一阵冷风吹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每次有大不详之事发生之前,我有会有这种奇异的第六感。
最近的一次就是那晚小倩出事。
阵风吹得山寺下的黑暗森林里的树枝层层翻滚,看起来就像是汹涌的海浪,一下一下要将人席卷吞没。
小狼几个跳跃,翻上了屋顶,一只爪子搭在了姥姥我的肩膀上。
我拉下它的爪子在手里揉捏着,比大萌物猫爪子的手感差了一点,但也凑合。算是治愈系吗?
“你最好离他远些,他要堕入魔道了。”一声稚嫩的少年声音故作装深沉地突兀在耳畔响起。
我闻言一颗心突然提起,他是要堕入魔道吗?
妈啊!!!
我猛地扭过头,目瞪口呆地瞧着小狼,连呼吸都停了,心脏也不跳了。
我一抖,第二反应就是倒吸一口气,一掌直劈过去!妈哒!妖孽!我耳鸣了吗?
小狼身手敏捷地跳开了,狼眼恼怒,继续开口说话道:“难怪老妖说你是蠢女人!小爷好心提醒你,你倒动手打我!”
“你……你……你……”我有些神经错乱,语无伦次了。
小狼居然会说人话!那它一直跟我眼神交流,写狼爬体?!会说人话就不能算作畜生内啊!我还天天抱着他睡觉!天啦撸!为何这样虐待我脆弱的神经啊!总不至于它还会变身吧!?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小狼翻了个白眼,丢完炸弹转身就打算溜走,倒是把老妖怪那一套学了个十足十。
我立马抓住它的尾巴,它反应很快,凶狠地跳起来,翻转身子一张血盆大口堪堪要咬上我的肩膀。
我马上死死抱住它。
它被我抱在怀里,无奈翻白眼。
“你为啥么一直给我装哑巴?”我恨恨问。
“小爷是狼妖,为什么要和你们说人话?”
它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要不是你要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来,没有地方给小爷写字,小爷才懒得和你说话。”小狼一口一个小爷,嫌弃地补充道。
我继续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你太蠢了,小爷我懒得和你说了,回去睡觉了。”小狼蹭开我的脸,无情地说道,挣脱了我的怀抱。
临下房顶之前,又忍不住回首冲我说道:“你死了舍得把兰若寺让给我?”终于不装小爷了。
我与他的琥珀狼眼对视,它的眼中有探究又欲言又止。
我释然一笑,点了点头,义薄云天地道:“说好了的,出来混怎么能不讲诚信。”眨眨眼。
“你……难道从没想过留下来吗?会有人希望你留下来的。”它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仰着脖子望向远方,又忍不住瞟我几眼,“本小爷也不介意和你平分兰若寺。”
听到它说这话,我不由得万分吃惊地回望着它,小狼似乎知道的并不少。
我正想故技重施抓住它问个清楚,可一眨眼,哪里还有小狼的身影,跑得倒快。
好似每个人手中掌握有藏宝图的部分,但为了得到最后的宝藏,每个人都讳莫如深,三缄其口。
那晚,我又坐在宁采臣门外,倚着门板守了一晚上。
凉风穿堂而过,我似乎已经睡着了,但又在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双多情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
我想睁开眼,却好像被点了昏睡穴,眼皮耷拉着比山重,但呼吸间涌入的那股淡淡的香味儿却是我不用多想便明了的。
于是,我头一歪,安心地睡过去了。
“蠢女人,居然流口水了……”
寂静中,有人微恼地低声喃喃道了一句,再无其他。
那晚,午夜丑时,电闪雷鸣,暴雨袭来,我睡眠安稳,还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了高三毕业时的全校联欢晚会。
我们班出的节目是歌曲串烧,原本定下来一共有三男三女,六个人的节目。但到了正式上台的时候,好友饭团子作为晚会负责人之一,联合了主持人,将我们班的节目改成了我的个人独唱,撺掇怂恿着我下一剂猛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借那首《一生中最爱》向暗恋了三年的男神表白,近一步是天堂,退一步还是在人间,舍身求义的时刻终于到来!
主持人意味深长地报幕之后,礼堂的所有灯忽地灭了,一片漆黑。
我尚未来得及做好准备,下一秒就卖友贼团子推出了后台。
我站在台上,惴惴不安地回头寻找她,头晕目眩,怯懦得只想后退。
嘈杂的笑声细语声从台下四面八方用来,五颜六色的荧光棒在挥舞,后台得知好戏的同学们一个个表现得很兴奋,有调皮地捣蛋的甚至开始吹哨起哄。
灯光再次亮了起来。
台下无数张或明或暗的面孔巴巴地望着我,临时上阵的我自然慌了神,脑子一片空白,喉咙似乎被棉花堵住,双脚也好像在舞台生根。逃不了也开不了口。如同我三年默不作声,暗自生长的青□□情。
那些日日夜夜戴着耳机听得缠绵悱恻的歌词,此时好似都变成了一个个的汉字,活泼跳跃在我脑海中,我却无法抓住它们凑成一句完整的话。
播放背景音乐的小猪同学一直向我打手势,“起调啊!”
妈哒!起大妹夫!
我两眼一闭,心一横,梗着脖子就开始唱,与背景音乐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里。台下太暗,除了能模糊看清前三排的校领导一个个油光可鉴的粉笔脸,其他人在我眼中只剩下他们拿在手上或是戴在脖子上的荧光光环。
我的眼神飘啊飘,最后目光莫名其妙地落在了礼堂紧急出口的一个整个笼在阴暗中的人身上,这个人的轮廓……好眼熟……可再皱眉定睛一看时,那个地方哪里有人影?估计是紧张得眼花了。
一首没有调的唱到最后,憋得满脸通红的我终于喏喏说出口:“三年七班的肖同学,我看上你很久了……”
礼堂的哄笑声和掌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窘迫地逃到了后台。
梦里站在后台与女主持言笑晏晏的肖同学长了一张陌生人的脸,我不住地往后退,他还是朝我走来。
他有些困扰地看着我,无奈地笑着说:“赖同学,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看上我很久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语气温和,眼中充满歉意,就像那时候他第一次开口跟我借橡皮一样。
俗套!我玛丽苏之梦就此幻灭,回到人间。切,有什么大不了的。赖小鹤从来视爱情如粪土。都是骗人的。
其实并没有那么洒脱,等于所有人挥手再见,我放声大哭。
我一路上背着书包,呜哇呜哇哭着回家。
门一开,我就委屈地扑到海螺姑娘怀里,“哇哇哇”揪着她胸前的衣服擦眼泪,淤积了太久的委屈和不舍瞬间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那时候灰心丧气地觉得“妈呀!我的狗血青春算是完蛋了!”
那时候母亲手心的温暖和父亲无奈地苦笑现在看来历历在目,温馨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