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千万别敷衍我啊!”程瑾担忧地叹了口气道。“这会儿敷衍我,到了最后,敷衍的是你自己的一生!”
演出时间到,大幕揭起,玛格丽特葬礼之后的拍卖会开始。
程昱有些出神地看着被摆在舞台中央沙发上的那副画像。
那是焦糖的玛格丽特。
他脑子里恍惚地想起了曾经两人之间的玩笑话——她说她有朝一日定要在他面前跳玛格丽特,绝对跳哭他。
跟随着肖邦地钢琴声,观众们也进入到了小仲马和肖邦所在那个年代的巴黎。
阿尔芒和玛格丽特的爱情坚强又脆弱。程昱看着他们相识,相恋又相离,心中像是梗了块硬石头,让他呼吸不畅。
尤其是在看到阿尔芒误会玛格丽特百般羞辱那个可怜女子时,他更是必须要花极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眼眶中的情感。
你赢了。
他看着台上的人在心中默默想着。
你说的要跳哭我,如今真的做到了。
最终,阿尔芒得到一本属于她的日记,上面记录着她对他的全部爱情。而此时,伊人却已香消玉殒。
大幕终于重新拉上。
观众席在安静了整整一分钟后,终于爆发出了震天的掌声。
程瑾看着身旁早已泪流满面的弟弟,打开自己的手包从里面取出纸巾递到程昱手中。
“把自己收拾一下,谢幕之后就去找她吧。”
程昱接过纸巾草草在自己脸上胡乱摸了摸,点了点头。
大幕重新拉开,男主角Igor Vasiliev鞠躬向所有观众致意感谢。观众们高呼着“br-a-vo”,等待着女主角焦糖出现,而接下来出现的却是其他配角。
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从程昱心头浮起。
接着谢幕的则是群演。
直到指挥和舞剧导演一同上台谢幕时,焦糖还未出来。
程昱再也坐不住了。他慌乱地起身,一面低声不住地说着抱歉一面飞快得向舞台奔去。
“阿昱!你要干什么?!”程瑾抓着纸巾,震惊地看着朝着舞台飞奔而去程昱失声喊道。
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中暗念。
“天啊!”
“这个人在干嘛?”
“这人!他怎么这样啊?保安呢?保安呢!?”
观众席因为程昱而爆发出一阵阵惊呼,但程昱像是没有听见似的,把三十年的所有礼仪教育全部都抛到了脑后,他绕过乐池,直接欺身翻上舞台,拔开众位群舞企图在舞台上找到他的焦糖。
舞台上的人都认识这人是他们舞团的董事,一时间竟不好叫保安来维持秩序。
“焦糖呢?”他双目无神随便扯到一人的胳膊死死扣住慌张地问。“焦糖呢?!”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扇在了程昱地脸上。Igor看不过眼地从舞台前端走过来,热辣辣的给了程昱一耳光,把被他死死抓在手中的群舞姑娘救出来。
“你他妈疯了?!这是舞台!!”Igor扯着程昱,飞快得将他扯到了侧台。
被这一耳光重重扇到的程昱却依旧困在自己的世界中。
“焦糖呢?Igor你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Igor看着程昱这般失态的样子,心中像是被爬满了蚂蚁那般难受。
“她走了。”
“走了?”
“不想在这里待了,就走了。有什么疑问吗?”
“……走了?走哪去了?回圣彼得堡了吗?她要去找她父亲了?”程昱连忙双手握住Igor的肩问道。
“……她父亲在她十四岁时就空难去世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程昱的脸色“唰”地变成了惨白。焦糖那位在她口中,一直在国外的父亲……死了?
“她明明说她父亲在国外的……”
Igor不忍地看着程昱,深吸了一口气。
“……她父亲的遗骸没有被找到,那飞机是从法国飞往俄罗斯的,在半途中坠落。而她父亲……怕是直接在事故现场因为爆炸被烧成了灰。宁市里有她父亲的墓,但只是衣冠冢。”
程昱整个人像是被击垮一般,直接跌坐到了方才舞台上的道具沙发上,接着像是个缺氧的人一般,大口得喘着气。
Igor不忍再看这个可怜的男人,连忙走出侧台稳住下方观众,再次谢幕。
沙发上放着方才被工作人员匆忙放置的玛格丽特的日记。
“程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能先把这本日记本收起来吗?”一旁负责道具管理的姑娘走过来,怯生生地问。
程昱依旧低着头没有理会那个姑娘。
“程先生,这日记本我们是要收回的……里面也没什么内容,就是我们首席随便抄的一些诗……”
抄的诗?
程昱像是突然梦醒了一般,颤抖着拿起那日记,急忙抖着手翻开。
“日日夜夜渴盼着与你会面,
一旦会面——却惊惶失措;
我说着话,但这些语言,
我又用整个心灵诅咒着。
很想让感情自由地奔放,
以便赢得你爱的润泽,
但说出来的却是天气怎样,
或是在品评你的衣着。”
这一次,抄录这首诗的字迹变得工整秀气。虽然这字还稚气得很,却已初显了他的笔体。
“程先生……”
负责道具的小姑娘还要说些什么,可看到那突然被滴下水滴的日记页面,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慌忙退开。
他的天鹅,终究还是因为他的伤害,选择离他而去。
(喜欢看BE的这里就可以结尾了)
----------∞ ∞----------
两年后
圣诞节
程昱这两年频繁外出,一直在宁市中心医院的外援项目组中待着,一年里大半时间都不在宁市停留。
最近非洲A国那边又出了些动乱,宁市市中心医院作为国家第一梯队的医院,自然要被抽调了人手组成援非项目小组前往非洲,在当地进行医疗人道救援。
程昱第一时间报名参加。
到达非洲A国的这天正好是圣诞节。
程昱带着队伍刚到达驻扎地,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整理安顿。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他便被驻地的其他医生叫去准备吃饭。
A国地处赤道,常年四季如夏,倒是没有什么雪可以看。
“怎么,程医生还想在我们这里看雪啊?”上一批还未离开的朱医生看到程昱望向天空的样子打趣道。“我们这里可是赤道!”
“没有,就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程昱笑着摇头道。
“程医生以前也来过非洲?”
“没来过,这次还是头一回。”只是想到了今天是圣诞节,而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小姑娘因为他的固执专.制而没能赶上那一年的冰雪童话王国之旅(《胡桃夹子》里的故事场景很多发生在冰雪童话世界)。
焦糖刚离开那会儿,他没有半点她的消息。全世界无论是哪个舞团里都没有她的身影。他去问Igor,那个来自俄罗斯的男人却也不知道焦糖的去向。
从Igor那里,他知道了焦糖的那曲未跳完的谢幕之曲《天鹅之死》,知道了她对舞台的不舍。
在得知所有的事情之后,“焦糖是被他逼着离开舞台”的这个想法便立即深深地扎根在他的脑海中。对着她,他又一次的胆怯了起来。
只是,胆怯终究敌不过思念。后来,程昱找了阿罗去搜集了许多焦糖这两年的资料给他,可每每一个文件袋被送到自己面前时,他便犹豫起来,想碰又不敢碰那文件袋。他知道自己一旦碰了那文件袋里的东西,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找她。
可是如今的她,还会要他吗?
将近两年,那些文件袋也攒了快二十个。
这次来非洲前他又收到了一个新的文件袋。照常的,他问阿罗,她最近怎么样。
阿罗看过了那些资料答他,状态还算不错,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开心了。
这样就好。这样他就满足了。
快走到食堂时,突然冲过来了几个孩子。为首的哭丧着一张脸,直直冲到了朱医生的怀中。
“干爹!干爹!你快去帮我们看看糖糖老师吧!”黑人小孩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扑到朱医生这个老东北怀中就开始嚎。“糖糖带我们玩,结果把脚给崴了!现在好疼的!”
程昱听到“糖糖”二字后立即像是被石化了一般,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了。
糖糖?
是他的那个糖糖吗?
不,不会的。这里是非洲,他的糖糖怎么会来到这?
朱医生抱住黑人小孩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安抚着。那个糖糖老师是最近跟着志愿者团队一起来到这里做心理辅导支援的舞蹈老师,特招孩子缘。小姑娘文静可爱,听说以前还是个芭蕾舞演员。这下子把脚给崴了,可真是个糟糕事。
然而他还得带着新来的同事去熟悉熟悉环境。环视一周,他想拉个别的同事替自己给人家看脚,或者替自己带新来的同事熟悉工作生活环境。结果看了一遭,竟然一个有空的人都没。
“我去吧。”这时候,程昱突然主动请缨。“您带咱们新同事去熟悉环境,我跟着小朋友们去给他们老师看脚。您知道的,我是骨科的医生,看这个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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