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妮儿听到二妮问道:“咱们家不能多养几只鸡么?”
阿花还没抱完窝,尽职尽责的一动不动。沉静的钟一样。稳如泰山。
四妮儿想摇头,可是话出口的确是:“再过几年罢。再过几年一定能养鸡了。”她这么想,又忍不住口水泛滥,连忙咽下了两口红薯饭。
。
钟敬贤去开会了,钟老太当然也贴心的留了半碗肉回来。他披着半湿的衣服抖了抖。闻到肉香,又下意识的往吴家大院看,被钟老太扯着袖子没好气的说:“咱家做肉!给你留了。”话没说完,钟敬贤就直奔厨房。不一会儿端着碗出来。嘴里带着油光,滋溜的吸了一口骨头说:“三儿这厂子效益不错。”
“是啊,以前谁知道奶牛场办的这么好,现在都有人找关系去啰。”
钟老太先是高兴,可是没高兴两分钟,脸又沉了下来,她幽幽的看了儿子一眼,直叫钟敬贤浑身发毛,他退后两步,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心里纳闷这老娘在想啥呢,眼神都不对劲了......
钟母一看到他这样,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心想,儿媳妇现在是有出息了,众人竟然都看走眼了,陈家村的奶牛场是个有效益的地方,一年下来,牛照料的好,就有人专门过来收牛奶。公分是大包干,挣得比大屋刘多多了!
可是这样一来,小两口不久分开了。三儿之前还有些恋家,舍不得走,舍不得儿子。可是往奶牛场呆了一阵子,人心都野了。她眼看钟敬贤不管家,又混帐。现在儿媳妇心思也不在他身上了。两个人在一个屋檐底下都不说一句话。这哪里像是个家呢!
她犹豫了片刻,对钟敬贤吩咐道:“你媳妇在外面不容易,回来你也多说几句话,别跟木头似的拄着呀。”
钟敬贤一听,吊儿郎当的翘着腿说:“嗨,娘,你别瞎搀和,你就让她在外面干活!省的回来念叨我!”
钟老太听了,鞋拔子都拎起来就想抽他一耳瓜子。
钟敬贤巴不得三儿不管自己。两个人这几年话越发说不到一起去,话不投机半句多。恨不得把对方当空气了。他先开始还有些泛酸,可是后来只要一想到她和刘建军两个人以前那档子事,就忍不住心里埋怨。
三儿以前多漂亮,多水灵的人,他是真的喜欢。如今嫁到钟家。现在也就成了晒干的死鱼眼珠子,说话不招人疼了。每每看到她那双无神的面孔和有气无力的话,钟敬贤恨不得当做没看到。
他越想越觉得,或许以前三儿嫁给他,就是看在他还是钟家大少爷的面子上。如今一个两个都落魄了,还谈什么夫妻感情呢?
他心里被这句话弄得有些不是滋味,回过神来,屋子里都是土烟的味道,又呛嗓子。他跑到门槛边上猛吸了一口气。那点淡淡的惆怅也消失不见了。
钟老爹坐在屋子里问儿子:“今天开会说啥啦?又没说房子大队怎么安排?”村里修房子盖房子都是公社轮流安排队员一家家的修。钟家的堂屋塌了一个角,也要等大队商量出章程才能开工。
“对了,屋子先从村西开始修,等修到咱们屋,估计得等明年了吧。”
时隔苏茜跳河已经过了十几天,村里的流言蜚语不少。钟敬贤皱了皱眉头,抱怨的开口:“还不是那事,不过公社那边说了,鲁万苗没事,人给放回来了。”他一边说,嘴巴也不停,辣的不停的吸气:
“我还当什么事呢,把人找过去坐了这么久。”
“哦?”
钟老太很惊异,她不喜欢鲁万苗,所以听到这个结果,很不满的说:“我看她呀,长得就不像好人,不过人都没了,还能找谁对峙呢?”她摇了摇头。“做妖的很。”
钟老爹哼了声,显然不以为意:“我看,这女的很不简单。”他说的是鲁万苗:“而且当时逮着人证物证都在,怎么说是姓鲁的这个污蔑?这事情哪有表面上看得简单。咱们不掺和就成了。”
四妮儿不知道鲁万苗是怎么逃脱的。她还以为,凭借苏茜的“遗书”多少也能把锅带到鲁万苗的头上。但结果却是她一点事也没有。这让他心里有些奇怪。
而她不知道的是,另一个更加诡异的事情,将在钟家上演。
…
鲁万苗在村里待了几天,一开始,她还觉得自己兴许没事,可是眼看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公社这边一点也没有把事情揭过去的意思,渐渐的就开始着急起来。
人没放回去,就在公社里呆着。
第三天,有个女的干部过来问话,鲁万苗就问道:“苏茜...人...找到了吗?”她还是不相信苏茜一个人敢跳河,她一个人没钱没粮票,根本跑不了多远。
女干部见她这样,皱起了眉头,教育她:“这件事情不该你问,你现在应该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难道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你一点自我反省的意思也没有吗?”她敲着桌板“砰砰”响。语气很严厉。
然后继续说道:“你把这张表格给我老老实实填了。等过几天,结果就会下来了。”
这话简直是敲了警钟,鲁万苗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她果真是撞到了南墙上了。苏茜没找回来!死无对证了。她心里疯狂的呐喊:“怎么可能呢?她一个女人,能跑的了多远?难道真的跳河死了?”这条河只是长江分流的分流,长长的贯通了整片丘陵。要是往下游找尸体,早就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
只是,苏茜真的死了?!
第一百三十章 认亲
她眼睛里恍惚了起来,重重的往椅背上一靠。眼睛里全都是不可置信。这副模样落在了女干部的眼里,非常的刺眼,对方似乎对前因后果都非常熟悉,她说到:“苏茜的信我们比对过了字迹,的确是她写的,现在大家非常确定,她已经遭遇了不幸,而且罪魁祸首就是你!我说的没错吧。”
女干部得意洋洋的对着鲁万苗说:“事情起因就是因为一个男同志的作风问题,你们互相争风吃醋,你借着一个机会,就污蔑她偷东西,导致了她收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看,我说的没错吧。”
鲁万苗抬起头,沉默不语。
女干部好像收到鼓舞继续说:“实话和你说吧,这件事情你肯定是跑不了了,但是只要你肯认罪,并且好好改正,上级也会考虑给你机会。最多也就是留守查看,至于坐牢嘛......”她看了鲁万苗一眼,眼里的意味很是明显。坐牢是另外一码事。
鲁万苗犯的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只要不上纲上线,不至于蹲大牢。往小了说也就是私德问题,坏就坏在出了人命。
谁知对方无动于衷。她目光呆滞盯着墙壁。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神情恍惚,墙壁都能看出一片花来。
女干部“腾”的站起来,恼怒起来,指着她骂道:“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弄得现在案子拖在这里,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坦白,不要搞得所有人都麻烦。”
女人着急起来,把一摞公文拍的“砰砰”作响。纸张哗啦啦的往下抖。她接住纸。一脸咬牙切齿。
鲁万苗侧身,眉眼耷拉的说:“留守查看?不是大屋刘吧?要把我弄到哪里去?”
她多留意了女干部的神色,对方果然迟疑了。她直接放下笔,把表格往前一推。
“你.....”
女干部眉毛高高的跳起来,冷笑了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签字或者不签字,这件案子你都跑不了了。”
鲁万苗问:“我听说现在知青有机会回城了,是吗?”
她不等对方回答,就说:“我签!但是留守,我也要离这里不远!”
女干部迟疑了片刻。就看到面前这个女青年抢过笔,刷刷的就在纸上书写起来。她眉毛也没有皱一下,和刚才死不肯签字的模样判若两人。好像有人拿到驾着她的脖子逼她签字似的。
.....
胡庸城得到消息的时候,鲁万苗已经确认要被押送到离石市不远的乡下了。
那是一个小山沟,穷,偏僻。鲁万苗前脚刚走,就有人在后面说。
“留守能去什么好地方,都是又艰苦又困难的环境。该!这种环境下,看还敢不敢有坏心思。”
他听了,也只是眉毛动了动,至于鲁万苗半威胁半诱惑说的话,他权当做耳旁风了。
距离大坝修好的时间不远,市里和县里经常会有干部过来视察和考察,他也在其中。这个水利修得很好,所以被当做典型来看。来过的领导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现在修了大坝,这不,立马就解决了洪涝和旱季缺水的问题了。这就值得咱们学习。”
胡庸城现在在县委。他来了一趟就是一下午。偶尔要下田和村民一起搞学习马列的思想活动。这好巧不巧,刚好碰上了准备送人过去的车。一个绿棚子的货车。知青来的时候也是坐这辆车,鲁万苗就蹲在角落里。旁边还有两个负责押送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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